我怒道︰‘小兒!嘗嘗老夫的怒火’左掌扣住他提劍的手腕,用勁一扭,便將他腕骨扭斷。青月‘啊!’地一聲叫了出來,長劍月兌手而出,落到地上。青月身旁幾名漢子見青月小人有難,長劍一挺,齊齊便向我刺來。
我冷哼一聲,扣住青月胸口衣襟,提著他縱身一躍,已落到人群外兩丈處。將青月穴道一封,啪啪打了兩巴掌,扔到地上,道︰‘龜兒子你倒給我滾滾看。’那青月怒目瞪著我,倒是不敢再行開口。
我腦中一個念頭一閃︰‘這青月小輩貪生怕死,我何不嚇嚇他,叫他說出實情,惑能解這其中誤結。’原本只是盛怒之下,想教訓這青月小輩,卻不曾想,卻突然尋到了這一些解開誤結的希望,心中一喜,右掌扣到青月小輩腦袋上,森然道︰‘青月小輩,是誰叫你陷害我的,給我如實說來,不然我一掌震死你!’
說到這震死你三個字,語氣故意加重了許多,有意嚇這小人,本料這小人怕死,定會討饒將實情說將出來,卻不料這青月小人此次完全如同換了個人,竟是一副凌然不懼的模樣,說道︰‘我三合劍盟無貪生怕死之輩,你自己墮入魔道,成為血教的走狗,做下這等天大的血債,這是鐵錚錚的事實,又何來的陷害,你現在一掌震死我又能如何,我已將你的罪行公誅于眾,現在滅口,已是晚了!不過一命罷了,你要取便取,我又怕甚,死了也好,正好去見我師父。’
趙忠平喝道︰‘好!不愧是我三合劍盟的人。’我喝道︰‘你當真不說!’青月小人哈哈大笑,道︰‘要殺便殺。’我抬起手掌,驀然狠狠拍落,但終究是在離他頭頂一寸之距時停住了。
我真恨不得一掌殺了這小人,但此時殺他,更添了個殺人滅口的罪行,氣得我直喘了幾口氣,封住了他穴道,讓他動彈不得。趙忠平跟彭虎是三合劍盟的人,青月小人在我手上,倒是有所顧忌,未敢冒然行動。
我剛點住青月穴道,忽覺後背一股冷風襲來,知道有人從後頭偷襲,更不轉身,一掌往後身反拍而去。那偷襲之人知道這一掌厲害,不敢硬敵,翻身躍後。我側首一望,卻見是那丁柏,道︰‘想要我狂某人的性命,你本事還不到家。’身形一晃,已欺到他身旁,一掌向他拍去。
丁柏道︰‘本事到不到家,試過方知。’避過我這一掌,掌力一吐,反向我拍來,被我閃身避過,便使一招‘掌開得勝’,正是星龍派‘雙開掌’中的一招。我冷笑道︰‘你使這一招,莫不是以為能勝我了。’
丁柏連連出掌,說打邊道︰‘勝你又有何難,我這雙開掌二十四般變化,現下展現出的變化不過是滄海一粟。’我只覺此人自負之極,實不知天高地厚,哈哈大笑道︰‘且看我這一招‘夜郎自打’。’
我將那‘大’故意說成打,雙掌連劈,將他稍稍逼退,道︰‘只這點本事。’丁柏冷哼一聲,左掌打向我右肩,右掌卻打向我左肩,我喝一聲︰‘好!’雙臂一抬,擋住他雙掌,陡然催動內勁。
他左掌右掌登時被我內勁反震而回,不由自主的雙掌交叉往回落,重重打中自己左右肩,喀喇一聲,連肩骨關節也打月兌了。我伸指連點,也封住了他幾處穴道。
忽听得一個尖銳的聲音喊道︰‘大伙一齊上啊!對付這魔頭,無須講什麼江湖道義,只管把人亂刀分尸。’當先便持一把長劍,便向我連刺七八劍,我方一避開,只覺後心微涼,顯又是有人持劍攻到,側身一閃,左側又有七八人或持刀劍、或持斧棒,齊攻而至。
人眾如此之多,我自不願讓他們近身,雙掌在周身飛舞,掌力齊吐,逼得眾人無法近身,尋思︰如此多人眾,我若如此一昧防守,這般擋下去不知要到何時,若是出手相斗則死傷難免,則此誤結越結深,不如使那‘萬花點穴手’。
這一思定,換掌作指,身形連閃,避開何萬鋒等好手,左右穿梭,雙指連點,這群人中,除了何萬天等人外好手卻是不多,能擋我一招兩招的不過幾個,不過片刻間,只听得 當,叮咚等武器落地之聲不絕于耳,已是五六十人被我封了穴道,為了速戰速決,一些身手較好的、不能一招制住的,便稍下了狠手,不是打斷胳膊就是打斷了腿,那畢堅卻被我一掌震飛。
眼見畢堅被我一掌震飛,趙忠平跟彭虎兩人大喝一聲,齊齊搶到我身邊,一削我左側,一砍我右腿,雙劍連合進擊,一個狠、一個準,配合得甚為默契。這兩人甚得準劍派跟痕劍派劍法精要,不過憑這兩套劍法自是奈何我不得,不過片刻,趙忠平便被我打斷了左手封住,彭虎被我封住了穴道。
何萬天跟常鋒幾次欺到我身旁,皆被我避開,始終近不得我身,更料不到我這麼快就解決了己方人眾,臉有異色
何萬天對常鋒道︰‘想不到此人武功竟如此了得,我等人眾,現只剩你我,情勢可是不妙了,且待我解開他們穴道。’
我一听此話,冷笑道︰「我這點穴手法獨出一門,再加上我的內勁,以何萬天你的功夫要解穴卻是辦不到。」
何萬天知我此言非虛,冷哼一聲,置之不答。
常鋒一臉平靜道︰‘我早便說過,不可輕視此人,不過就算只剩我倆,亦是無防,我原不指望其他人,只要我與何老英雄齊齊出手,當能制住此人。’
何萬天道︰‘既是如此,還等什麼。’大吼一聲︰‘狂屠,讓老夫來會會你!’手中雙斧一提。常鋒喝道︰‘何老英雄且慢,切需小心他伏龍功!’何萬天略微頓了頓身子,卻笑道︰‘這個我豈有不知之理,他雖有伏龍功,不過以老夫這一身內力,護住經脈,豈能被他輕易便廢,倒是不怕他。’
我卻是冷笑一聲,道︰‘對付爾等,又何需動用伏龍功。’何萬天道︰‘狂屠,好生狂妄!’提起雙斧便朝我砍來,斧猶未到,呼嘯聲已到。
我見如此聲勢,當即退了幾步閃過。何萬天喝一聲︰‘力挽狂瀾’雙斧急劈。我方一閃過,他不待左斧勢盡,驀然往上急撩,砍向我面門,見我再次躲過,身子連轉,左右雙斧急舞而起,霎時間呼呼聲響,斧影重重,朝我直劈而來,好個‘狂瀾’,這一招,自是他四十二路大力斧法當中的一招。
板斧本乃重兵,他這大力斧法又威武雄猛,再加上何萬天臂力了得,使將出來當真有劈山開嶺之勢,我自不能與他硬抗,只一味游走,避他鋒芒,倒也不是怕他,只是覺得此人如此年紀,尚能如此武勇,心中對他倒有些敬佩,是以不願傷他。
片刻間,何萬天已是使了三十多招,我正欲反擊,忽見半空中一道銀光倏地閃現,擊向我左臂,這道銀光來得好快,方才發覺,已離我左臂不過二寸,情急之中,向後便倒,方才倒下,銀光驀然一轉,擊向我胸口。
我將身子一側,連翻了三翻,那銀光急追而來,速度奇快,我每翻一翻,那銀光追上來便是一擊,片刻間連擊了三次。最後一翻之時,那銀光已是閃到我面門之上,我左掌急往地上一拍,借勢躍起,躍上旁首一棵大樹枝干上,朝下一望,卻見那常鋒右手持著一把四尺多長的銀劍,一般的長劍均為三尺,他這劍卻比別人長了一尺有余,看著倒是甚怪。
我方這麼一瞧清,那常鋒已是騰身一躍,右手銀劍一抖,化作一道銀光再次向我擊來。我冷哼一聲,右掌按到一根樹干上,將樹干折將下來,朝他銀光急刺而去,哪料那道銀光飛至中途,竟是一軟,不僅避過了樹干,反劃在了樹干之上,一下便將樹干分為兩截,實是鋒利無比。
我運勁急抖,將手中半截樹干一震,樹干上的樹葉往如活了一般,齊齊朝常鋒撲飛而去。常鋒右手急抖,那道銀光登時化作無數道銀線,將樹葉攪成無數,化作一點點綠色光點在半空中四散飛舞。
我喝道︰‘好個小輩,電光劍倒是不賴。’喝聲方一落,忽覺身下一陣劇烈抖動,身子開始向右傾斜。
只听得那何萬天喊道︰‘給我下來!’原來是那何萬天在底下用斧子將整棵樹砍倒了下來,左足一點,便躍到地上。常鋒也是一點,落到何萬天身旁。
我冷冷道︰‘電光劍倒還不錯,不愧是游龍變的弟子。’
常鋒笑道︰‘只不過學了我師父兩三成罷了,只不過這兩三成用來對付你自是綽綽有余了。’
何萬天雙斧急舞,喝道︰‘我這雙斧也不是吃素的,接招。’左右雙斧齊舞而起,攻向我左側,葉應星銀劍疾抖,卻是攻向我右側。
這兩人一個斧法狙獷威猛,屬至陽至剛;一個劍法靈活,如風馳電掣,往來如飛,屬至輕至柔,皆是偏向一極的招法,單走一極,雖能一心使然,然物極必反,反則克之,自生破綻,而萬物卻又相生相克。
這兩人武功招數一個至剛,一個至柔,若是相敵,相互克之,若是相合,則剛柔齊濟,有如天成。何萬天老練狠厲,葉應星眼明手捷,兩人齊頭並進,配合默契,相互彌補了各自招法之中的不足之外,當真是有如神助。片刻間已是拆了八十余招,將我逼得連連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