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在山林的盡頭,站著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子,她就那樣絕世而立,不染風塵,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我想走近看清楚她的容顏,卻不想伊人轉身離去,只留下一道孤寂而又哀婉的背影。似曾相識的感覺涌上心頭,使我頓時清醒過來,同時「菁菁」二字浮現腦海。我終于明了,橫亙在我心間的,竟是那個虛幻的菁菁!
「我並沒有將你當做菁菁的替身。」李 揚似知道我的心結,竟開口娓娓訴說他的心事,「我從小心中便裝著一個菁菁,所以對任何女孩都沒有什麼感覺,直到遇見你。不知為何,第一次見你,我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你總有辦法吸引我對你的注意,總有辦法令我情不自禁生出要接近你的想法。很多次我都自我麻痹,告訴自己或許你就是菁菁的轉世,我還是一個長情而專一的人。」
李 揚邊說邊翻弄著架子上的魚,說到這里才緩緩將身子轉向我,深情卻不乏認真地繼續往下說︰「直到我剛才抱起已經沒了呼吸的你,我才幡然醒悟,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你,無人可取代,也不是她人的替身,而我愛的,就是你——蕭清睿!」
李 揚的話,如同瓊漿玉露般流淌進我心田,使我沉醉。下一秒,我的身體再不受大腦控制,撲進了李 揚懷中,淚如雨下。這是感動的淚,是激動的淚,亦是幸福的淚。我願拋開一切,李 揚的家世與社會地位、我的警察身份,只因為我愛的,是李 揚這個人,世間獨一無二的李 揚!
李 揚輕輕托起我的臉,輕柔地將我的淚水逐一吻干︰「以後的日子,我再不許你流淚。」
我破涕而笑,嗔道︰「人家這是幸福的淚,這都不懂!」
李 揚輕哼一聲,笑意卻逐漸加深︰「清睿,睿睿,我愛你!」
我撇撇嘴︰「只有我媽媽才叫我睿睿。」
「以後除了你媽媽,只有我可以叫你睿睿,听到沒?」
哎!這男人發號施令慣了,總是那麼霸道。他叫我睿睿,那我該叫他什麼?我不由哈哈大笑︰「我喜歡你叫我睿睿,公平起見我是不是應該叫你揚揚?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啊哈哈哈!」
果然,李 揚聞言劍眉豎起,臉色劇變。我早料到他會翻臉,于第一時間跳起跑到他夠不到的地方。李 揚想要發作,卻苦于自己的右腳受傷嚴重,只能對著我干瞪眼。我不停引逗他,挑釁他,全然忘了自己與他還身處茫茫深山,身陷險境。
「嘿,什麼味道?焦糊味?」我突然停下四下嗅了嗅。
「哎呀我的魚!都是你這臭丫頭,害我烤糊了魚!」李 揚忙從支架上取下已經變得焦黑的魚。
「哈哈,沒想到嚴謹苛責的揚少,居然也會做出這麼失敗的作品。」我笑著跳回李 揚身邊。
李 揚伸手在我頭上輕輕彈了一下,看我的眼中卻充滿寵溺。他細心地幫我剔除焦魚,才將烤得噴香的魚遞給我。
我接過魚,如同接過世間最珍貴的禮物,灼灼而情深地看著李 揚,收斂起玩笑,鄭重地說道︰「揚,我也愛你!」
李 揚波瀾不驚,慢慢地,慢慢地,笑意卻在唇角漾開︰「你不說我也知道。從剛才起,你的臉上就寫滿了‘我愛李 揚’這幾個字。」
「哪有!不要這麼說我啦!」我大叫著反駁,頭卻不知不覺靠在了李 揚的肩上。我抬眼望去,夜色臨近,一輪圓月已悄悄爬上枝頭,滿天星星正眨著眼楮,見證我們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