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認為,我與思睿有著心靈相通的默契。可是這一刻,我不得不承認,我們相互之間,有著那麼一絲心靈上的感應。我們就這樣不再說話,只互相看著對方,卻知道對方的想法。
「喂,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搞得像對暗號一樣。」欣然皺著眉不滿道。
思睿淺淺一笑,說道︰「別都站著了,我們坐下談。」
「是啊。」欣然說著拉我坐下,自己卻伸長脖子喊道,「服務員,我們要點單。」
服務員應聲而來,問我們要點什麼。
「咖啡。」
「牛女乃。」
欣然和思睿又是同時說出不同的答案。
我不安地看著他們兩個,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了。
思睿沒有給欣然再說話的機會,直接對服務員說︰「一杯牛女乃,謝謝。」繼而對欣然說,「清睿不再適合喝咖啡。」
欣然氣急,質問思睿︰「段思睿,你非要跟我唱反調,是嗎?」
思睿面對欣然的怒氣面不改色,依然用他那招牌笑容將欣然擋了回去︰「欣然,這只能說明我們意見不一,而非我一定要跟你唱反調。」
「你就覺得清睿應該把這孩子生下來?你別忘了,她已經跟李 揚分手,難道你要這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生活在一個不完整的家庭之中?」
「不能這麼說,難道這世上除了 揚,清睿就找不到其他愛她的男人了?」
「那你認為,會有哪個男人會樂意當一個現成的爸爸,接受一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系的孩子?」
「你怎麼就這麼肯定將來不會出現這樣一個男人呢?你知不知道,流產墮胎對一個女人的傷害有多大?」
「你這壓根就是在賭博,那清睿的一生幸福在賭博!」
「你……」
「好啦,別再吵啦!」我忍無可忍打斷這兩個愈吵愈烈的人,「感情你們這麼急著找我來,是讓我听你們為了我的事吵架的?你們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孩子是我的,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
「清睿,你別傻了,听我和你媽媽的勸,還是乘早做了,免得夜長夢多。你別听思睿的,他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們男人又怎能理解女人十月懷胎的艱辛,又怎能理解女人一朝分娩的痛苦,又怎能理解女人哺育幼兒的辛勞?等你忙活完孩子的事兒,終于有時間去談戀愛了,你會發現你已經人老色衰,身材走樣,你到時候還有什麼資本去找一個能夠接受你的過去、你的孩子的男人?」
欣然的話句句發自肺腑,是出于她對我的關心。可是她卻不了解整個事情的真相,不明白我期盼這個孩子的心情。不管是誰,都無法改變我所做的決定。不管都多難,我都會生下這個孩子,因為他/她不僅是我生命的延續。
「我已經決定了,也听過你們的意見,現在我可以走了吧?」我不想再糾纏下去,尤其是听欣然的說教,覺得還是先撤為好。
「不行!」思睿和欣然又是同時開口,不過這次卻出人意料的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