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城最好的高中就是「帝高中」,這里是所有家長夢想的學院,當然,要想在這里上學那是十分的艱苦啊。
新學期,迎來了高一的學弟學妹。亂糟糟的時間好不容易過去了,等待著高三同學們的將是「地獄」……
「請問…可以幫我叫一下凌菲嗎?」一個淺棕發色的女孩站在高三(4)班的門口,看起來很乖巧。尤其是那雙紫色的眼楮,水汪汪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好孩子。
在一個大哥哥的幫助下,女孩焦急的等到了那個叫「凌菲」的學姐。
「汐藍…不要告訴我你又闖禍了。」凌菲盯著汐藍,金色的瞳孔里裝滿了嚴肅。黑色的長發被扎成了馬尾,由于近視,戴著副紅色框架的眼鏡︰
「今天才是開學第一天,你能闖什麼禍呀?」
凌菲不在意的搖頭,贊嘆自己的判斷準確。完全沒注意汐藍越來越黑的臉︰「艷子姐姐!我……」
話還沒說完,汐藍的嘴巴就被凌菲捂住了︰「笨蛋,不是告訴過你在學校要叫我‘凌菲’嗎?小心我把你做的好事都告訴伊晴姐姐……」
「唔…呃嗯!」汐藍眨著紫色的大眼楮,表示她知道了。凌菲松開了手︰「好啦,是不是貪玩兒沒有完成假期作業?」
「哪有啦,人家的假期作業早在七夕之前就寫完了!艷…呃,凌菲姐姐你的作業還是我幫你寫的呢!」
「……」還好是在走道里,沒有幾個人。不然凌菲一定能把眼前這個丫頭吞了︰「那究竟是什麼事啊?」
「我…我把一個同學砸暈了……」
「詳細一點。」對于汐藍的各種禍事,凌菲已經見怪不怪了。每次都是要被請家長,可是這個丫頭偏偏怕家里那位伊晴姐姐,只好自己硬著頭皮上了。恐怕教導處的各位老師都認準自己了…沒想到自己在那個地方出名憑借的不是學習成績,而是這麼一個可惡的妹子!
「今天…上物理課的時候,老師講了關于比薩斜塔的兩個鐵球的實驗。」汐藍一講到物理和實驗,眼楮就開始放光,激動無比︰
「然後,我就去向體育室借了一個乒乓球、鉛球,從教學樓頂扔了下去!」到結果了,汐藍終于爆發了︰
「哈哈,沒想到真的是差不多呀!」
回頭看看听眾,凌菲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你說…你在下課的時候,從四樓樓頂…砸了個鉛、球?!下面還有活動的同、學?!」
「呃…好像是這樣沒錯啦……」汐藍又變得乖乖的︰「乒乓球砸到了那個同學的腳……」
「哦…呼,嚇死我了,沒事…只是個乒乓球……」
「但是那個同學抬頭之後,鉛球把他的額頭砸到了!」
「哦…鉛球砸到了……」
反應時間︰三秒。
「額……頭……」凌菲停住了腳步,突然覺得前方的教導處是監牢啊有木有……
「艷子姐姐,我保證!以後絕對听話,不在下課的時候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你就不要告訴伊晴姐姐好不好,不然她會扒了我的!」汐藍一個勁兒的對著凌菲撒嬌,而凌菲已經變得灰白無力。
「小汐,我沒有生氣。」按住汐藍的肩頭,凌菲滿眼慈愛︰「以後,要在里面好好改過,出來之後好好做人,千萬別再淘氣了,我會每個星期都去看你的,還會給你拿好吃的…別怕!」說著說著,眼楮模糊了。凌菲腦海里是這樣的景象︰
警車鳴叫著,可憐的汐藍被關在警車里,消失在了茫茫的馬路上。
「……」又開始幻想了。汐藍大喊︰「回到現實吧艷子姐姐!我才不會去坐牢呢!」
「可是,那樣子準會出人命的吧……」鉛球,四樓的高度,就算凌菲是學文的,也明白那得是多慘烈的景象︰
「我覺得,那個倒霉的孩子頭蓋骨保不住了……」
「要不要這麼恐怖啊!」
「晚上在床頭放點大蒜,以防萬一。」
「……」汐藍被嚇住了︰「別說胡話!我可是…科學社的社長!才不相信那些東西存在呢!」
「你才高一,怎麼就當上社長了?」凌菲隨口問了一句,手里拿著手機在寫短信。
「切,我當然是要當社長的!…對了,艷子姐姐你在給誰發短信啊?」
「伊晴姐姐…」凌菲一臉「英雄走好」的表情︰「這次我決定,大義滅親。你好好保重,我回去上課了。」說完,閃得沒了人影。
留下汐藍一個,在那里灰白人生……完蛋了!
早飯沒吃,再加上汐藍那一通給鬧的,凌菲無力的趴在座位上。身邊的組長在寶貴的下課時間依舊在預習著功課,這讓凌菲感到無比的壓力︰
組長你學習已經夠好的了,不必再如此努力,給我們這些學渣留點後路好不好?
當初能來帝高中念書,一半是因為運氣,剛過了錄取線,不多不少。在兩年地獄般的日子里,凌菲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浮在半空,不上不落。
看著那些令人頭疼的數學,凌菲又開始走神兒了……
其實,自己和汐藍沒有血緣關系,不過從小一起長大,也算是姐妹的一種了。家里有個爸爸,可是出去打拼了,現在和一個哥哥住在一起,已經住了十年了。那個哥哥叫凌風,和自己一樣是金瞳……
這種顏色的眼楮很少見,在全年級凌菲也沒有再看到第二個有這種瞳色的人。凌風哥哥說︰那是上帝的賞賜,是魔鬼的詛咒。
起先覺得很可怕,慢慢的,好像也沒有什麼不一樣。也就習慣了。
「呼…說起這十年,還真是無比忐忑啊~~」凌菲在那兒自言自語,完全沒有意識到上課時間已經開始了,老師也站在了講台上︰
「那位走神的同學,可以介紹一下你自己嗎?我是實習老師,叫晨昀。」
新來的數學老師是一個很年輕的大哥哥,黑色的頭發,藍紫色的大眼楮。笑起來很可愛,尤其是那種溫文的語氣…
可是,凌菲依舊陷在自己的世界里。組長大人一胳膊肘打破了她的幻想︰「喂,老師在叫你。別走神了,要不然組里要被扣分了。」
「啊哦!」凌菲大夢初醒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到教室里那個和自己一樣站著的老師。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里會浮現這樣的畫面︰
西湖邊兒上,許仙和白娘子一個回頭,一個轉身,相遇了……
好像哪里不對…凌菲甩甩腦袋︰媽呀,拜托就不要在這個時候給我丟人了好不好!
「我叫凌菲,老師!」
聲音很小,但晨昀听清了。這個姓讓他想起了一個老同學,而且那個老同學也有這樣的金瞳。點點頭,示意凌菲坐下︰
「嗯,老師記住了。凌菲同學坐下吧,要開始講課嘍。」
一頭埋在課桌上的書本里,凌菲覺得這輩子不會再有抬頭的日子了。臉好燙…好丟臉啊!
不過,同學們都沒有把視線集中在她身上。因為他們要上課,要考大學,沒空搭理別的人。
晨昀雖然是實習老師,可是講起課來很有方法,再加上班里的同學很認真的在听講(文科班大多數是女同學……),所以整堂課很順利。
這是最後一節課,鈴聲響了之後晨昀沒有佔用大家的時間︰「好了,今天就講到這兒,同學們可以去吃午飯了。」溫柔的一笑,班里五分之四的同學臉紅著低頭做練習了……還有剩下的五分之一,除了男生就是凌菲。
做練習什麼的,全都沒有午飯重要!收拾好書包就從後門跑了出去,晨昀是從前門離開的,兩人在走道上踫見了。看到凌菲吞吞吐吐的向自己說著︰
「老師再見……」
「嗯,對了,替我向你哥哥問好。以後要好好上課,總是走神兒可不好。」
「呃…好的,那我就先走了啊!」逃命似的跑了……
晨昀微笑著自言自語︰「我還以為,和凌風那個家伙在一塊兒的,會是一個善談的女孩兒呢……」
十年沒見了呢…老同學。
「啊切……」
剛一到家,就听到門里邊兒傳來打噴嚏的聲音。凌菲一臉衰樣的坐在沙發上,等著吃午飯。
「不知道是誰念叨我,差點把鼻涕噴到鍋里了……」
廚房里傳出了這樣的聲音…呃嘔,午飯,還是吃泡面吧……
「來,洗手吃飯啦。」一個蜜棕發色的男孩從廚房里端著菜,放在了餐桌上。天藍色的圍裙包著淺色的薄毛衣,一副家庭煮夫的形象。金色的瞳孔半眯著,笑呵呵的問凌菲︰
「艷子,听說汐藍又闖禍了?好像下午還要去醫院看那個倒霉的可憐人。」
「嗯…拿鉛球砸的,沒死就算萬幸了。」凌菲吃著碗里的白米飯,沒有夾菜。
「這丫頭越來越能出新花樣了,呵呵……」凌風很貼心的拿自己的筷子給凌菲夾菜︰「艷子,上了高三要注意身體的營養平衡,怎麼能不吃菜呢?」
「……」要吃嗎?凌菲盯著白米飯上的那兩根長相「甜美」的白菜,腦海里是這樣滴︰
白菜伸出手,抹了兩把臉上的黏液抱怨道︰我靠!這是什麼玩意兒啊,粘糊糊的,惡心死了…喂,那邊那個四眼,為什麼還不吃我呀?是看不起我還是瞧不起我呀?!
「哥…哥,今天啊……」凌菲的手開始發抖,把碗放在了桌上︰「你認識一個叫晨昀的人麼?他是我們新來的數學老師。」
「啊,晨昀啊……」凌風嚼著嘴里的飯菜,看起來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反應,平淡的就像一杯白開水︰
「十年前的老朋友,不過…很久沒見了。原來是去當了老師啊……」
好,成功轉移了凌風的注意力。凌菲正樂呵呢,凌風哥開口了︰
「怎麼不吃了?吃完還要去睡午覺呢,快點吃完我下午還有事要去辦。」
……
「是在擔心鼻涕的事情嗎?」凌風若無其事的大吃大喝︰「剛才洗完鍋,打了個噴嚏,正好鍋里沒飯,而且也沒噴到鍋里啊……」
尼瑪,你就不能說明白點兒嗎?!
「以後下午放學早點回家,最近夜路不太安全,已經有很多人失蹤了。」凌風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紙擦嘴︰
「唯一幸存的是一個阿姨,不過昏迷不醒。躺在醫院里沒有半點動靜。順便警告警告你的同學。」
「嗯,哥哥你下午就是要去血獵部調查這件事情嗎?」
「對啊,阿爾伯特和白可搞不定這事兒。」
「不會是……」
「不會,沒有任何傷口。」凌風似乎猜到了凌菲想要說什麼,打斷了凌菲的猜測︰「血族有明令禁止,不準隨意攻擊人類。不要多想。」
「知道了。」說起血族,凌菲其實並不感到害怕或是討厭,小時候自己和汐藍能活下來,全靠一個銀發的血族哥哥。糟糕…臉又紅了︰不可以幻想啦!艷子你給我打住!
「哥哥!我要去休息啦!」連飯碗都沒有收拾,凌菲就跑回了房間。
凌風收拾著餐桌,回想著從前發生的事︰「真是的,十年都沒有來看我…這個搭檔啊,太傷我的心了。」
想起那個搭檔,凌風又笑了。柔柔的弧度在嘴角綻放︰「應該是在維納斯花園吧…是個不錯的地方。」
等等…維納斯花園?!
一個碗,掉在了地上,粉身碎骨。
「難道又是…潘多拉魔盒出問題了?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