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歌的這一動作,讓容千尋的眼里閃過一絲訝異。
她的動作很自然,一點都不羞澀或者生疏,面對他只是面對一個尋常朋友一般。
他以為,女子見到自己的未來夫君多多少少都會有點羞澀之感。想到這里,容千尋的眼眸微垂。
也對,她連那種事情都敢做,若是真羞澀倒也奇怪了。
他听著蘇雲歌的問話,緩緩開口。
「家里有人喜歡吃這里的芙蓉糕,所以出來買點。」
容千尋的聲音輕輕淡淡,帶著疏離感,卻又讓人生不起厭惡的心思。
蘇雲歌將他推到一張桌前,蹲子與他平視。
「你等著,我去給你買。」
說罷就轉身朝著櫃台處走去,容千尋看著那娉婷背影,手指微微握緊。
從來沒有人想過要與他平視說話,從來都是彎著腰身,或是坐著同他說。
但是她,這蘇雲歌卻是蹲子,輕言細語間眼眸里滿是真誠的光芒。
他想,他的直覺果真是對的。
「喏,芙蓉糕。還需要什麼嗎?」蘇雲歌輕聲問道。
容千尋搖了搖頭,「沒有了。」
蘇雲歌推著他緩緩往街道一側走去,「我送你回去!」
軟言細語間卻有著毋庸置疑的意思。
容千尋垂眸,並未出聲,只是那手指微屈,做了一個讓人看不懂的手勢。
身後不遠處有一個人提著一個燒雞一臉苦瓜相。
主子你泡妞也不帶這樣的,怎麼說把小的扔下就扔下呢?早知道主子您是這種品位,就算是拼盡全力屬下也給您把那全城的丑女找來。
那麼多女人,非要一個蘇家二小姐,天哪!
蘇雲歌一邊推著他,一邊同他聊著天。
「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你的護衛呢?」
容千尋薄唇輕啟,「你也覺得我一個人便什麼也做不成,就是個廢物嗎?」
「當然不是。」蘇雲歌暗忖一聲此仙人真有點玻璃心。
「我只是隨口那麼一問,一般人出來不都得帶幾個護衛嘛!」
容千尋音調不變,「他們今日放假。」
蘇雲歌眼底疑惑,護衛也有放假的嗎?
不遠處有人踉蹌了一下,放假?他做了那麼多年護衛怎麼不知道還有放假這一說法?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守在主子身旁,吃喝拉撒睡都是搶著時間在做。連上個茅廁都是急急慌慌的,要是真有假期,那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對了,你這芙蓉糕是帶給誰的?這麼甜的東西,只有小孩子喜歡吃吧!」
蘇雲歌笑著問道。
容千尋眼底光芒微閃,「我女兒,她喜歡吃芙蓉糕。」
蘇雲歌被這一句話弄得差點崴到腳,女兒?
他有女兒?不會吧,她這是半路當後媽的節奏嗎?她連親媽都沒當過,怎麼當別人後媽?
「怎麼?你介意嗎?」容千尋淡聲問道。
蘇雲歌眨了眨眼,她為什麼要介意。他們之間非親非故,只不過是被聖旨綁到了一起而已,又沒有什麼感情基礎,能夠介意什麼。
「不介意。」她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容千尋輕輕摩挲著手指上的玉扳指,「是嗎?」
片刻後,他又是緩緩開口。
「她是我兄長的遺月復子,為了讓她能毫無芥蒂的長大,所以才說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