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歌找到了柳鳶,這讓她在松口氣的同時又將心提了起來。
柳鳶的膚色有種病態的白,眼眸斜挑時,神態有些像慕寒雲。可是一開口,就有一股濃厚的風塵味就撲面而來。手指輕勾,言語行為間都會不自覺帶上些許媚色。
「您是哪位恩客?」
蘇雲歌細細觀察著柳鳶,袖口的手微微握緊。
不是他,她敢確定那晚上不是他。
她記得那雙眼眸,冰冷幽深的黑瞳,如同墨玉一般的光澤,任何東西都無法比擬那眼里的光澤。
為了進一步確認,蘇雲歌緩緩開口。
「我有一匹馬落在這里了,你可曾看到?」
柳鳶緩緩搖頭,「不曾,我已經在這院里多日不出門了。」
蘇雲歌心里一緊,這叫個什麼事兒?若當日不是柳鳶與她春風一度,那到底是誰?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初ye給誰了,天下還有比這還好笑的事情嗎?
「三日前的蘭字房是誰在?」蘇雲歌緊緊盯著柳鳶。
柳鳶笑著開口,「是我。」
「你撒謊。」蘇雲歌厲聲一喝。
蘭字房便是她那晚上所在的房間,那晚上的男人明明就不是他。
柳鳶神情微頓,似是有些困惑。
「您可以問問院子里的人,三日前的晚上園子里失火了,所以我被暫時分配到了蘭字房歇息。」
蘇雲歌觀察著他的行為與神態,確實又不是撒謊的模樣,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當日出來時,還特意看了一眼房間的,的的確確是個蘭字房。
丟下一錠銀錢,帶著滿月復疑惑匆匆而走。
風卷簾而起,坐于房中的柳鳶神色不明,手指微動,眼眸輕挑間,從那煙視媚行的模樣瞬間變成了戾氣橫生的姿態。
「好玩。」一聲嗤笑,低沉的聲音響起,手中杯子轉動,玩弄間隱隱帶起了肅殺寒意。
蘇雲歌回到了府邸後,百思不得其解。當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似乎陷入了一個泥淖。
「小姐,定北王府派人來送口信,邀您明日去游湖。」若竹眼眸彎彎,笑得可人。
蘇雲歌挑了挑眉梢,游湖?不過,似乎也不差,確實該同容千尋培養一下感情。
一听說她要去跟定北王游湖,院子里好一陣熱鬧,幾個侍女給她挑選著衣裳首飾,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小姐穿粉色好看,能襯得膚色更白。」
「鵝黃好看,再配上這玉簪。」
「……」
蘇雲歌揉了揉腦袋,「我覺得我這幅尊容,穿什麼都一樣。」
「小姐。」梅蘭竹菊四個侍女異口同聲的吼著她。
蘇雲歌嘴角噙著笑意,看著這四個侍女。據說是娘親留給她的侍女,不過她倒是有些疑惑,下盤穩妥,走路輕巧,這四個侍女有武功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們不說,她也不問。
還有那些來路不明的財寶,初帶她們進府時,除了兩個嬤嬤和那個管家,這四個侍女的吃穿用度無一不好,據她們的解釋是李玉娘有給她們安排好後路。
不過,她是不信的。
她在等,等她們自己開口說,她想她會喜歡那個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