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到底是誰呢?怎麼會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她的記憶雖然不至于過目不忘,但是絕對也不差,她敢肯定她在哪里見過這個侍女。
「小姐,您看這……」掌櫃的有些為難的打斷了蘇雲歌的思考。
蘇雲歌看了一眼玉簪,微微挑眉。
她本不是個喜歡爭搶的性子,一向順其自然。
可是這婢女背後的主人明顯就是沖著她來的,要是不跟著演戲,那這可惜了。
畢竟,這獨角戲唱著也沒意思。
再說了,她就是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這人都犯到她頭上,她不反擊還真說不過了。
「包起來,是我的就是我的。」輕巧出聲,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滿臉都是毫不在意。
「掌櫃的,你可要想清楚。」蘇雲歌話音才落下,那站在樓梯上的婢女就傲慢的開口。
八寶閣的吳掌櫃平常那是八面玲瓏,笑臉迎人,從沒遇到過這樣的狀況。
可是現下這模樣,似乎兩邊都不好惹。
「這……這……」他皺著眉頭,胖乎乎的臉上有了難色。
天哪,為什麼這簪子只有一根啊,若是兩根就好了。哎呀,這些世家千金不好好在屋里繡花彈琴,跑出來爭這些干什麼喲!真是可憐他的小心髒。
窗外人來人往,各種叫賣聲不絕于耳,有細小微塵在光暈中旋轉,八寶閣里安靜無比。
蘇雲歌專心致志的看著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麼,忽然勾唇一笑,剎那間艷花綻放。
樓梯上站立的侍女瞪著吳掌櫃,漸漸聚起了不耐的眉頭。
就在這僵持間,一陣聲音如春風過耳,打斷這氣氛。
「春兒,怎麼了?」
那名喚春兒的侍女回頭低語了一陣,不過片刻,二樓的珠簾撩開,錦緞繡花鞋緩緩踏出,玉手縴縴,臉龐滿是笑容。
「掌櫃的,您老可是連我的面子都不給了,該罰了。」
蘇雲歌看著那張笑臉,眼眸微微眯起,她想她知道這是誰了。
華麗的衣衫配飾,鵝蛋臉美麗無比,額間一點花鈿,柳眉蛋掃,整個人如春風拂面,高貴也帶著親切。
當朝六公主,賜號玉鸞。
怪不得她會覺得這侍女看起來臉熟了,當日里她參加那選親宴時,她一眼瞥見過那六公主身旁的侍女。
不足以銘記但是也不會忘記。
吳掌櫃一看到玉鸞出現又是作揖又是道歉,「恕罪恕罪,小的立馬給公主包起來。」
要說這六公主也是個命苦的,嫁了人不過兩年,駙馬就死了,于是只好又回了宮里。
因為是寡婦之身,宮里的門禁也對她無多大影響,倒是經常出宮走動。
不過重要的不是這點,最重要的是她嫁人之前的身份,定北王的未婚妻。
據說她與容千尋那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容千尋身殘後,這公主寧死也要下嫁,是太後不允,逼著玉鸞公主悔婚另嫁。
這另嫁要是過得好也就算了,偏生命不好,現在還當了孀居之人。
蘇雲歌心底笑意漸起,她想她知道為什麼這玉鸞要針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