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之狂妃無雙 第八十章 老鄉

作者 ︰ 公子錦

蕭南朔似乎是被氣走了,至少蘇雲歌是這麼認為的。

氣吧氣吧,最好是一氣之下朝君王慕青收回那求親聲明。

她不否認,她對他有好感。

但是並沒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相比起這墨王蕭南朔,她還是更加傾向于定北王容千尋。

她在容千尋身邊,很安寧,很舒適,似乎三月的春風不過也如此了。

不經意間翻開桌上的書冊,眉頭一皺眉眼間都是那凝重之色。

急急忙忙翻看其他的書冊。

「主子,在找什麼?」

若菊看得蘇雲歌在屋內翻攪的聲音,不禁好奇的開口。

蘇雲歌頓了頓,便是轉過頭輕聲問道︰

「我以前的畫和字呢?」

若菊笑得嬌俏,「主子,您怎麼給忘了,那日收拾屋子,您讓我給收到清心閣去了。」

蘇雲歌點點頭,便是又跑出了房門,掠過若菊身旁之時,還帶起了一陣疾風。

若菊看著蘇雲歌那急躁的背影,不禁有些古怪。

這都要到午膳時間了,主子找那些東西作什麼?

蘇雲歌來到那清心閣,清心閣同往常一樣,依舊冷清。

這清心閣她倒是真不了解,就初到之時來探尋過一番,本以為沒有什麼特別的。

可是現在看來倒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她邊想著,邊推開那清心閣的門,吱呀一聲,那仿佛年歲很久的門,發出那古老咿呀的聲音。

蘇雲歌看著這似乎年歲久遠的書閣,房間內散發著一股霉味,那是書籍放置太久而散發出來的味道。

她隨手翻了翻一樓,都是些古人奇事什麼的。

她想起這清心閣還有二樓,便撩起衣擺向那二樓走去。

那腳踩在那階梯上,那木質階梯還有些微微的晃動,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響。

一個轉角之後,一陣明晃晃的陽光讓她有些許的不適應。

待到適應那光線之後,蘇雲歌放下那放在眼前的手,她向前細細瞧去。舒駑襻

一排排的書架,全是用著上好的香樟木。

每排書架上都各自寫著一個字。

第一排上用著那端正的楷體寫著‘婉’,第二排用著飄逸的柳體寫著‘玉’……

蘇雲歌一排排看下去,直到最後一排。

那上面用著狂放不羈的草書,寫著一個‘雲’字。

都說人如其字。

看著那透著狂傲不羈的字,她便知曉,這排書架是蘇雲歌的。

蘇家子女,每一個都有著自己單獨的書架,來擱置自己的書冊與畫卷。

這清心閣的二樓不似一樓那般破敗,亦沒有一樓那般難聞的霉味。

那雕花的紅木窗格上,陽光直直透射進屋,照在那木質的地板上,泛起一絲暖人的流光。

滿屋飄著一股清新的書香味,透著那靜謐的古典美。

蘇雲歌用那縴長的手指緩緩拂過那第九排的書架。

她閉上眼,鼻尖盈滿著那書香氣息。

她的指尖拂過那一排排的書籍,她似乎能感受到昔日的蘇雲歌將她那看過的書,畫過的畫,寫過的字,都小心的放在這里。

她似乎能感受到,以前的蘇雲歌在這里,書寫著她的驕傲,她的抱負,她的骨氣,與她的愛戀。

蘇雲歌隨手抽出一冊書籍,那書籍的紙張已是有些微微泛黃。

她隨手翻了翻,原是那奇人異事。

這類書應當是拿來解悶看的。

她抬頭看到那書架頂上放置著卷軸之類的東西,想來應是裱好的畫。

她輕輕一躍,便是隨手抽了一副下來。

畫卷緩緩展開。

水墨氣息,山色水光盡顯,一汪湖水旁,似有兩個人影在那飲酒作詩。

在那畫卷下方,蘇雲歌又毫不意外的看到提了兩句詩。

她將那畫拿近了看,只見那詩句用著狂草的狼毫寫道︰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陶淵明?」

蘇雲歌皺起眉頭,低喃出聲。

她眼眸中一絲不解,一絲凝重,隨即嘩啦一聲將那畫軸收攏。

她攜著那畫卷匆匆出了清心閣,來到自己的院落,拉住那正在修剪花葉的若菊,便是急急問道︰

「你可知陶淵明?」

若菊被蘇雲歌那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她那修剪花葉的剪子都差點是掉落到地上去。

「主子,你怎麼了?如此匆忙?」

蘇雲歌捏著她的手臂,急聲道︰

「你先別問了,你告訴我,你可知道陶淵明這個人?」

琳瑯有些怔愣的搖搖頭。

「陶淵明?那是誰啊?王爺還是將軍?我為什麼要知道他?」

蘇雲歌听得若菊的回答,皺起了眉頭,那心里的疑惑越發濃重。

「你真的不認識陶淵明這個人?」

若菊點點頭,話語里透著一絲肯定的意味。

「確定啊!」

「那李白呢?」蘇雲歌似是不死心般,復又問道。

若菊還是搖搖頭。

「也不認識。主子,你到底怎麼了?怎麼盡問些不相干的人?」

蘇雲歌的心似是陷進了深淵一般,深深的陷落。

看來陶淵明與李白在這個異世是沒有的,也對,如此驚采絕艷的兩個人,怎麼可能?哪里都有呢?只有大中華的水土才能養育出這樣兩個人吧!

可是,這原先的蘇雲歌為何會寫他們的詩句?

難道……

蘇雲歌手腕一抖,便是‘嘩啦’一聲抖開那畫卷。

「這幅畫,你可知曉?」

若菊歪了歪腦袋,打量著蘇雲歌手上的畫。

「知道啊!這是主子你四年前畫的啊!」

「四年前?」

蘇雲歌低聲呢喃道。

現在的蘇雲歌是十六之花齡,思念年前也才十二歲,即使再如何天才,再如何才華橫溢,也不該在十二歲之時便有這等見識和心境。

那詩句里的字里行間都透著一股看透世事的悲涼,都有著那狂放不羈的傲骨。

都說人如其字。

一個十二歲的人,尚且還能稱為稚童的人,怎麼可能有這般看透世事的悲涼,與那狂放不羈的傲骨。

答案,便只有一種可能。

蘇雲歌原本也是穿越過來的。

「主子,主子,你怎麼了?」若菊看著蘇雲歌那有些呆愣的模樣,不禁出聲喊道。

蘇雲歌听得若菊的呼喊,便是回過神來。

「沒什麼。」

她說罷便是卷起畫軸,向著自己臥房走去。

陽光勾勒著她那縴細的背影,襯托得她越發虛幻飄渺,像是隱隱要乘風而去。

「主子。」

看著那飄渺虛幻的背影,若菊心里不禁有些慌亂,她急急出聲喊道。

「嗯?什麼事?」蘇雲歌轉頭疑惑的看著她。

「別忘了待會去大廳用膳,老爺他們都在等你。」若菊看著蘇雲歌那雙清涼剔透的眼眸,心里的慌張才是消失。

蘇雲歌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右手緊緊握著畫軸,向著那臥房走去。

她為剛剛知曉的這個認知興奮不已。

若是原來的蘇雲歌也是那穿越人士,那她與她無形之中便貼近了幾分,也有了更加親密的關系。

雖然見不上面了,但是還是有種︰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覺。

若是原來的蘇雲歌與她來自同一個國度,那必定留下了對她有用的東西,說不定還有回家的線索。

若是那原來的蘇雲歌能留下什麼有用的信息,那便是真正幫到她了。

「你的慕寒雲依然愛著你,你若是知曉了,心里是不是要舒服許多,在那天國是不是也要開心許多。」

蘇雲歌抬頭望天,向著那虛空處輕聲呢喃。

「怎麼會愛上慕寒雲呢?」蘇雲歌呢喃道。

難不成穿越人士愛上的人都要與皇家扯上關系嗎?在這強者為尊的大陸也是不例外。

「我會代替你,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蘇雲歌輕聲說道。

她在心里相信著這具身體的主人一定與她來自同一個國度。

既然她又代替‘她’繼續在這里生活,那麼在找到回家的路以前,她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依舊狂放不羈的活下去,如同那字一般,瀟灑肆意的活下去。

直到這一刻,她才覺得是找到了心之歸宿,找到了那存在下去的理由。她懷著那愉悅的心情將那畫卷放到床頭櫃子上,忽然耳旁一陣風聲響動。

她警覺的回頭。

便是看到,那窗台處,一個人影靜靜倚窗而坐,陽光映在他的側臉上,冷冽依舊,俊美如昔。

「蕭南朔?」

蘇雲歌微微挑起眉梢,眼里劃過一絲喜意,那話語里帶著自己都未能察覺的歡喜之意。

她在心里疑惑著,蕭南朔很少在那青天白日中出現,更遑論陽光如此燦爛之際的時候。

他出現的時候要不就是黃昏日落,要不就是冷夜星輝。

這倒好,半月不出現,一出現就在白日里給她一個驚喜。

「你今日很高興?」

蕭南朔的眉眼之間都是那淡漠的氣息,那話語里也透著他獨有的冷意。

蘇雲歌點點頭,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對啊!你看出來了?」

蕭南朔只是側過頭,並不答話。

「怎麼?我不在的時候就能如此開心?」他淡淡的說道。

雖然蕭南朔的話語平淡之極,但是蘇雲歌听在那耳里,心里卻起了一絲怪異之感,

蕭南朔這句話怎麼……怎麼听都覺得有些別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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