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之狂妃無雙 第八十八章 陷害?

作者 ︰ 公子錦

蘇雲歌眉頭微微皺起,看著眼前這個不停磕著頭的老婦人。

怎麼回事?是以前的蘇雲歌欠下的爛賬嗎?

打死了她孫女?以前的蘇雲歌有這麼混賬嗎?不可能啊,她明明接收了蘇雲歌的全盤記憶,在記憶里根本就沒有這一茬事情。

難不成,她記錯了?還是說她接收的記憶並不完全。

那磕頭的老婦人將頭顱磕得越發凶猛,咚咚咚的聲響中,額頭的鮮血幾乎在青石板的路上迸濺開來。

蘇雲歌急忙伸出手想要將那老嫗拉起來。

「老人家,你別……」

話音還未落下,她的眼底劃過一絲光芒,只見那老婦人反手將她的手腕握住,抬起頭間鮮血滿布的臉上還沾著淚痕。

她那如同枯樹之皮一般的手緊緊地拉著蘇雲歌的手腕,聲音吼得聲嘶力竭。

「天哪,您打死了我的孫女,現在連我都不放過,天理何在啊!」

一聲吼罷,蘇雲歌只覺寒光一閃,刀刃的亮光劃過,只見那老婦人從袖口中抽出一把匕首狠狠朝自己心窩扎去。

在這電光火石間,蘇雲歌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陷害,這是陷害。

到底誰要陷害她?又為何會在這個地點,這個時辰?有什麼好處?

若是以前的蘇雲歌,指不定現在就上了這當了,可惜她不是以前有勇無謀滿腦子豆腐渣的蘇雲歌。

唇角一撇,在那老婦人即將用匕首刺上心窩之際,蘇雲歌手腕陡然一用勁,狠狠鉗住老婦人的手,眼眸里的狠戾光芒嗜血的如同那荒原上的狼。

老婦人一時被這樣狠辣的眸光給震懾住了,直到蘇雲歌將匕首奪走,順勢兜進了自己的衣袖里,她才是回過神來。

嘴唇哆哆嗦嗦,滿臉驚懼的看著蘇雲歌。

若說方才是做戲的話,那現在是真真正正的害怕了。

她只是一個尋常婦人,哪里驚得住蘇雲歌那實打實從地獄里走過的殺氣。

蘇雲歌冷哼一聲,用手暗中掐住老夫人的手腕上的命脈。

「不許動,也不許說話,不然我就送你去見閻王,你最好清楚我說到做到。」

她頭顱微垂,聲音細小,但又控制的很好,只會讓老婦人一個人听見。

老婦人慌亂的正想點頭,蘇雲歌手一用勁。

「不許動。」

直到方才的一瞬間,蘇雲歌終于明白這一場陷害是為了什麼?

就在她奪下匕首的一瞬間,她的眼角瞟到那不遠處的拐角有一輛馬車,馬車看起來樸素無比,厚重的布簾擋住了那車門。

最重要的是,那布簾。

那布簾看似尋常,實則是罕見的雨過天青色,每年就盛產那麼幾匹,因著布料特殊,不能做衣衫,那就只能做擋風的簾子。

雖然有些奢侈,可是這也正好彰顯了皇家貴族的身份與地位。

盛產的雨過天青布每年都會進貢給皇家,而除了皇家,定北王府亦有。

她曾經在容千尋的房里見過,那會她因為一時心血來潮還問過容千尋關于這雨過天青布的事情。

容千尋對她說,這是皇上賞賜下來的,也只有定北王府有。

皇宮里的妃子娘娘應該不會閑的沒事干隨時往宮外跑,這給人逮住把柄可是要殺頭的。

那麼也就是說,這馬車是定北王府的。

定北王府除了容千尋,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容千尋的姑姑,一個則是容千尋的娘親。

這條路不偏僻,但是也甚少有人走,但是卻是她從定北王府回蘇家的唯一一條路。

她記得容千尋身旁的侍衛阿大說過,老王妃在萬安寺里吃齋念佛,萬安寺就在離皇城的不遠處,若是她要回定北王府,也要經過這條路。

馬車里的人,是老王妃。

蘇雲歌皺起了眉頭,居然是老王妃。

到底是誰?要用一個老婦人來陷害她,然後又恰到好處的讓老王妃看到呢?將時間掐算的分秒不差。

話說回來,方才她若不知道這老王妃在,那這老婦人沖上來胡言亂語一番,她肯定是要發火的。

她發火,老婦肯定就會說她抵賴。

她不發火,老婦則以自殘為代價來誣陷她要殺了她。

不管她如何應對,總是會陷入圈套里,可惜她們算漏了一點,她會武,有身手。

一番思量間,蘇雲歌已經將其中的彎彎繞繞想了個清楚。

唇角勾起一絲笑意,看起來笑得溫和無比,從懷中掏出一塊絲帕,溫柔的擦拭著老夫人臉上的血。

「老人家,您是認錯人了吧!我沒見過您呢!」

她臉龐的笑意柔和,陽光將她的身形勾勒的越發的虛幻,她抬起的手腕因為那擦拭的動作,衣袖微微滑落,縴細的手腕白皙無比。

聲音柔和,讓人只覺這女子溫柔似水,暖如朝陽。

只有老婦人自己知道,眼前這女子眼底那抹嗜血的光芒,那一手靜靜的扣著她的手腕,暗含的狠勁讓她毫不懷疑,只要她一出聲或者是不配合,她這條命就真的沒有了。

「老人家,您可看清楚了,我真是您要找的人?」蘇雲歌問話間,語調平穩,唇角含笑,眉宇柔和。

老婦的脊背卻是一陣僵硬,渾身上下冰涼無比,寒毛豎起間連嘴唇都有些哆嗦。

「奴……奴認錯人了,請小姐恕罪。」

「無妨,上了年歲的人有時候記錯一兩件事也是正常的。」蘇雲歌輕聲開口。

車輪 轆聲響起,達達馬蹄聲緩緩走過,那輛掛著雨過天青布簾的馬車緩緩從轉角出來,然後經過蘇雲歌的身旁。

風撩起窗格上的布,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里面的人影。

衣著華貴的女人,手執佛珠,一臉淡定如常。

待到馬車走遠後,蘇雲歌一把拉起那意欲陷害她的老婦人,臉上的笑意不變。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不……不用了。」老婦人身子直打哆嗦。

「在哪里?」蘇雲歌收斂了笑意,眼眸直直盯著她,帶著不容置喙的語調。

隨著老婦來到一條弄里深巷,破敗的屋子,院落里骯髒不堪,帶著一股陳舊發霉的味道。

蘇雲歌正想抬腿進屋,一聲悶響,老婦的膝蓋觸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求小姐饒了賤奴吧!求您了!老奴一時被財所迷,心想著不會害到人,所以才這樣做的。」

蘇雲歌眉色不改,對于想要害她的人,她確實起不了多大的同情心。

雖然她看得出來,這老婦只是被人所指使,或許是生活所迫又或許是其他,所以才想以自殘的手段來陷害她。

可是,窮並不是自己丟掉品格的理由。

害人就是害人,並不能以任何理由來推月兌。

「不會害到我?你怎麼知道不會害到我?」蘇雲歌的聲音冰冷。

若是方才真被她得了手,那老王妃看在眼里誤會了去,後面可能造成的一系列連鎖反應是想象不到的。

她雖不懼怕老王妃,可是那也畢竟是容千尋的娘。

拳頭大就是硬道理,放在她身上是完全不能施行的。深閨宅院,侯門王府,靠得不是拳頭,而是腦子。

擁有深厚的心計,才能站穩腳跟。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再換而言之,若是有人真要把她逼急了,那她連前一條都不會理會,害人?哼,她手上鮮血無數,人命不知凡幾,還怕害幾個人嗎?

她本以為容千尋沒有那些個姬妾美婢,她便不用理會這些宅院事情,可是卻忽略了,王府里還有一個老王妃。

若是老王妃對她有什麼的話,要給她下絆子那可是真容易。

對方是容千尋的娘,打不得,罵不得,只有穩住自己,不授予人話柄才可以。

「別跪了,起來說話。」她不喜人陷害,但也沒那個變態心思動不動就看人下跪。

老婦顫顫巍巍起來,站在一旁。

「誰讓你這麼做的?」蘇雲歌微微皺起眉頭。

為了不引人注目,她才跟著這老婦回來,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到底是誰要陷害她?會不會和前些日子刺殺她的人有關聯?

「不,不能說。」老婦似是想到了什麼,有些懼怕。

蘇雲歌輕輕撢了撢衣袖,「我知道,你可能是有什麼把柄在那人身上,又或者是有苦衷,可是你要搞清楚,不管你有什麼把柄在別人手上,若是你現在不對我說個明白,那你的命我不介意收了。」

她頓了頓,語調漸漸拉長。

「要知道,人一旦沒了命,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見老婦依舊不開口,蘇雲歌下巴微抬,「好,換一種說法,找你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老婦猶豫了一會兒,唇幾度張合,最終還是閉了口,搖搖頭,一副誓死不說的模樣。

「我再問你一句,屋子里的人是你的誰?」

老婦猛然睜開眼,臉色瞬間雪白的猶如鬼魅,眼里滿是驚恐。

蘇雲歌微微挑眉,原來是為了屋子里的人,就算她不說,可是行為動作卻是瞞不了。從進院子開始,老婦與她說話間,眼神就時不時看向屋內,跪在她面前是為了擋住她,不讓她進到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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