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歌悠悠轉醒,她揉了揉發昏的腦袋。////她今年是不是不能出門啊!總是遇到這些莫名奇妙的事情,真是霉運連番多。
「你醒了。」
蘇雲歌坐起身抬眼看向站在床前的人,「是你。」
這人正是袁立驚,袁立驚一襲紫綢墨衫,竟顯華貴。俊美的臉上此刻有了隱隱的笑意,「你見到我可是一點也不吃驚啊!」
他的眼底有了一絲驚異,這女人膽識夠大,夠氣魄。
「听聞姑娘名為蘇雲歌,可是真的?」袁立驚觀察著蘇雲歌臉上的神色。
蘇雲歌垂下眼眸,「姓名還能有假?恐怕只有你才會用假名字。」
袁立驚眼里閃過一絲精光,「蘇姑娘,同我一起去用晚膳吧!」
蘇雲歌下了床榻,「我想不用了,我還是回去的好。」
「回?不知蘇姑娘你是想回哪去?」袁立驚挑了挑眉道。
蘇雲歌自顧自的穿上了錦鞋,「王府。」她淡淡的開口。
「蘇姑娘,不知道你是想回哪個王府?」袁立驚站在一旁慢條斯理的開口。
蘇雲歌踏出的腳步微微頓了一頓,眉梢輕挑,眼里恰到好處的帶著疑惑。
演戲,偽裝可是她的強項。
袁立驚輕輕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復又開口。
「你以為那攝政王府歡迎你嗎?」
蘇雲歌抬起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袁立驚搖了搖頭,「看來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蘇雲歌一邊走向門外一邊說道︰「我不想知道也不用知道。」
「你可知你為何會在樓外樓被追殺?」袁立驚說完這句話,滿意的看到蘇雲歌停下了腳步。
蘇雲歌打開了們頓了半晌,她確實想知道,關于那晚的事,她覺得過了便過了。蕭南朔沒有說那她也懶得問,她潛意識的認為又是那玉佩帶來的麻煩。
況且,她並不想過多深究召月國的事情。
她只給了自己七天的時間,所以這七天,能避則避。
蘇雲歌緩緩轉過身看向袁立驚,「你到底想說什麼?」
袁立驚緩緩踱步到她的面前,「蘇姑娘,你可知你在祈福節被追殺只是召月攝政王設的一個局。」
蘇雲歌站在門前,門外的風吹亂了她的發,撩起了她的紅衫,庭院中的樹葉被風吹得簌簌作響。
「你再說一遍。」蘇雲歌墨玉般的眼眸直直凝視著袁立驚的眼。
袁立驚的唇角勾起一絲笑,讓他整個人顯得更加俊美,也帶著點邪魅。
「祈福節你被追殺,是因為召月的攝政王想確定你是不是他國的奸細。」
蘇雲歌沉默著,她素來懶,不愛去想這些爾虞我詐的事情。關于這件事她本是不想再想起的,因為這對她來說是有點不好的記憶。被人逼得跳湖,這可是她長那麼大頭一遭。
況且,這是在他人的國土上,她一直覺得,這些事情蕭南朔應該會處理得好。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得話?」蘇雲歌淡淡的開口。
她與蕭南朔之間,應該不會存在這種試探。
袁立驚輕笑了起來,「不管你相不相信,這都是事實。」
蘇雲歌心里嘆了口氣,「說吧!你到底想干什麼?」
袁立驚挑了挑眉,「蘇姑娘怕是誤會了,我並不想做什麼,只是不想你再受到蒙騙。」
蘇雲歌在心底直月復誹,她最近遇到的人怎麼都是說一套做一套,這人是說得鬼話嗎?不想對她做什麼?又把她從王府里擄出來。
若是她沒與蕭南朔有那麼一丁點熟悉,恐怕就真信了這袁立驚的話。
「這跟你恐怕沒什麼關系,我走了,你自便。」潛意思便是我先閃了,你該干嘛干嘛去,蘇雲歌說完這番話便抬腳欲離開。
袁立驚皺了皺眉,這女人怎麼那麼奇特,他都這樣說了,她都沒有絲毫反應,眼看她就要走出門外。袁立驚二話不說,伸手攔了上去。
蘇雲歌眼一沉,這人真是太煩。她轉身截下了袁立驚的手臂,「你到底想干什麼?我和你素不相識,往日無冤近日亦無仇。」
袁立驚看著蘇雲歌的眼眸,那眼眸里沒有怒氣,沒有抱怨,只有無邊無際的冰冷。
他似乎從來沒有見她有其它的神色。
「我並不想為難姑娘,只想請姑娘在這別館里小住幾日。」袁立驚開口道。
蘇雲歌嘴角一撇,二話不說一掌打向袁立驚,這樹要皮,人要臉,這人怎麼練臉都可以不要就說出這莫名其妙讓她非常想打人的話呢。
袁立驚接過蘇雲歌的一掌,「姑娘莫動怒,你剛剛可是聞過迷煙的,再運功可是會身體乏力的。」
蘇雲歌收回掌,果然感覺身子已有些虛軟,讓她站立都站立不穩,她抬頭看了看天。
天空有些烏雲,但是依然掩蓋不了那快要盈滿的月亮。
「滿月。」蘇雲歌輕輕吐出這兩個字。
袁立驚側耳,「你說什麼?」
「我今晚必須得走,不要攔著我。」蘇雲歌眉眼間終于有了戾氣。
真是的,她可不是軟柿子,被誰逮著就捏個稀巴爛。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她。
袁立驚搖了搖頭,「姑娘,我不會放你走的,你還是回房里去吧!」
蘇雲歌眼眸一眯,好啊,這是牛不喝水強按頭了。
腳一跺,便是一掌打向袁立驚,借著力道彈出了門外。哼!我想走,誰攔得住。管你是哪根蔥哪根蒜,反正是在蕭南朔的地盤上,她做了什麼都讓蕭南朔兜著便是。
袁立驚緊追而上,「姑娘,你再動用內力,身體可是會受不了的,可不要逞強。」
蘇雲歌厭惡地皺了皺眉,這人真討厭,話還那麼多。明明是只狼,卻硬要裝作一只和善的羊。
她借著庭院里的樹,躍上了牆。
「給我站住。」袁立驚這下才是真的怒了,他眼里有了狠意。這女人太不識好歹。
他以手成爪狠戾抓向蘇雲歌的腳踝,將她從牆上拖下了地。
蘇雲歌咬了一下嘴唇,什麼功夫。真疼,她要破口大罵了。她站在地上,左腳輕輕顫了顫,這人使得什麼陰毒功夫,她都已經聞到了血的味道。
「姑娘,你可是還想走?」袁立驚勾起了一絲笑,笑里有說不出的邪魅。
蘇雲歌皺了皺眉,她平復了一下呼吸。「唰」的一聲躍上了樹干,竭盡全力往牆外跳去。
「還不死心。」袁立驚眯了眯眼,「那可別怪我不客氣。」
蘇雲歌的腳受傷了,跑不遠。袁立驚悠閑的躍上了樹,跟循著蘇雲歌腳上低落的血跡。他覺得蘇雲歌已是他的掌中之物,怎麼翻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而這廂的蕭南朔來到袁立驚所在的驛站,「請問袁使臣在嗎?」他滿臉笑意的問著驛站里的侍從。
「主子不在。」侍從回答道。
「那他去哪兒了?」蕭南朔復又問道。
「主子的事,做奴才的不敢多過問。」侍從又答道。
「什麼事?」一個聲音傳來。
蕭南朔抬眼,是那日在袁立驚身後舉著帝王令的少年。
「請問王爺有何事找我家主子?」那少年面上毫無表情的開口。
蕭南朔輕笑了兩聲,「也沒什麼。就想著請使臣去小酌兩杯。」他眼角觀察著驛站內,確實沒有什麼人影。
少年依舊淡淡的開口,「我家主子不在,王爺您還是請回吧!」
蕭南朔挑了挑眉,這就開始趕人了,這袁立驚身邊的人都不是好相與的主。
「不知你是何等身份,敢同我家王爺這麼說話?」楚狂在一旁搖了搖扇子,不咸不淡的開口。
少年皺了皺眉,他的眼里似乎有絲不屑閃過。
楚狂心里奇怪,這少年是這麼回事,儼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態。這帝國的人都這樣子的嗎?
「你管我是何等身份,我說了主子不在,你們請回吧!不送。」少年不耐煩了,他說完這番話理也不理的就轉身離開。
蕭南朔看向角落里向他打手勢的暗眼,點了點頭便也出了門去。
「怎麼?你懷疑是袁立驚。」出了門後,楚狂問向蕭南朔。
蕭南朔點了點頭,「若先開始懷疑,那現在就已經是確定了。蘇雲歌不在王府里,袁立驚不在他該呆得地方。這帝國使臣在這皇城應該是沒有熟人的吧!」
楚狂點了點頭,「那萬一,他是去朝中大臣那里去了呢?」
「不可能。」蕭南朔斬釘截鐵的說道。
「嗯?」楚狂眼里有了疑惑,「你就這麼確定?」
蕭南朔點了點頭,「昨晚上,那袁立驚連多余的眼神都不給眾人,送完了皇兄禮物就轉身走人,足以見得他根本就看不起那些大臣。」
楚狂點了點頭,「也是。」
「狐狸小寶?」蕭南朔看向遠處。
只見遠處一團紅影快如閃電般的疾馳而來,直撲向蕭南朔。
血,它聞到血的味道了。
它雖不具備通天之靈,可是近距離還是能聞出自家主子的血味的。
著急的拉扯著蕭南朔,手舞足蹈,嘰嘰喳喳,隨後便閃電般的射向另一處。
蕭南朔眉頭一皺,便是跟著狐狸小寶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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