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暗自嘖嘖兩聲,瞧瞧這些個女子的嫉妒心,為了這匹大尾巴狼居然聯合起來欺負一個無辜之人。////
「楚狂,你又在心里罵我了。」蕭南朔眉眼不抬,窗格旁的夜明珠將他唇角的笑容映照的略帶寒光。
楚狂一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真懷疑你是不是精通讀心術。」一面碎碎念一面狐疑的看著蕭南朔。
蕭南朔笑而不語,眼眸看著蘇雲歌的神態與動作。
他很好奇,她接下來會如何應對?
與他有著同樣疑惑的大有人在,明家小姐明珠看著身旁赫連家的另外兩姐妹,低聲嗤笑。
「誒,我說赫連芙,那可是你們的未來的表嫂,你們都不去幫忙?」
赫連芙斜斜瞟了明珠一眼,「明珠啊,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女人來歷不明不說,表哥都沒有親自表態,以後的事情可是誰都說不準。」
「對啊,明珠,咱們表嫂可是還未確定的。」赫連蓉在一旁附和道。
明珠冷笑一聲,「再怎麼樣也是你們表哥的人,總不能同其他人一樣看著她受辱吧!」
赫連芙抬手撫了撫發上的金釵,笑得若花嫵媚,只是那聲音里卻多了一絲陰冷的意味。
「明珠,你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別人不知道我卻是知道的,那郭青青與你是有過節的,你巴不得這時候有誰幫著那女人去找郭青青的麻煩。可是呀,這郭青青的身份由不得你不服,兵部侍郎家可不是咱們惹得起的,那郭大人的妹妹可是咱們的皇上最寵愛的珍妃,不過呢……」
她頓了頓,帶著三分嗤笑。
「說不定我這表嫂能幫你教訓郭青青,你啊,就省省吧!」
明珠瞪了赫連芙一眼,一甩袖子。
「不過是個攀了關系的表妹,有什麼好得意的。我看墨王爺從來沒正眼看過你們,該省省的是你。」
「你……」明珠這一番話著實踩到了赫連芙的痛腳,一時間那臉頰是氣得鐵青。
這廂說得起勁,那廂言論的主角卻是淡定無比。
蘇雲歌看向那匹棗紅大馬,眼底絲絲冷光乍現,忽而唇角輕勾,渾身的氣勢變得柔和異常,聲音輕靈若處雲端,听在人的耳里有說不出的百轉柔腸。////
「你這紅雲真漂亮,我讓它更漂亮一點如何?」
郭青青看著忽然笑起來的蘇雲歌,一時間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是具體又說不上來哪里,但是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又是襲來,讓人無端慎得慌。
不過一個卑賤女人而已,能翻起多大的風浪,肯定是她多想了,肯定是方才多喝了兩杯酒水,所以思緒有些暈乎。
皺著眉頭看向蘇雲歌,抬著下巴冷聲回答︰
「紅雲乃千里良駒,這皇朝僅此一匹,不用你刻意夸贊,它本來就很漂亮。」
話音落罷,只見蘇雲歌動了。
腳下錯開,速度若閃電奔雷,奇快無比,眾人只見一道紅影劃開那燈火重重,一閃而逝。
郭青青反射性的舉起鞭子就想抽過去,但是卻失去了目標,手腕高舉間,眼眸中滿是疑惑和訝然。
就停頓了那麼一秒,耳邊只听到一聲悶響。
「撲哧」一聲,只見蘇雲歌飛掠至那棗紅大馬旁,五指成爪,帶著冷笑直直扣進馬的脖頸處,然後狠狠往後拉去。
只听得刺啦一聲響,以手成刀從脖頸處橫砍整個馬身。
直至馬尾處,「唰」一聲,蘇雲歌的手才是破空而出,帶出幾尺鮮血。
眾人都是呆若木雞,連郭青青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別說人了,那匹名為紅雲的棗紅大馬都還未反應過來,如同電影定格,按了暫停鍵細細看著所有的細節。
馬匹上呆愣的郭青青,手腕高舉處長鞭威武,棗紅大馬的身上橫切過一條深深的傷口,從脖頸直到馬尾。
紅綢燈籠搖晃,馬尾後站著的少女側臉精致,紅唇仿若三月櫻,右手上鮮血淋灕,一滴鮮血緩緩從指尖低落,然後墜在了地上,濺開一朵胭脂花。
輕輕的一聲響。
那滴血如同一個信號,所有的事物開始有了反應。
馬身上那被爪勢橫切的地方開始緩緩滲出鮮血,接著伴隨一聲慘厲的嘶鳴聲,從那橫亙的傷口為界限,棗紅大馬突然裂成了兩半。
鮮血四濺,轟然倒地。
坐在馬上的郭青青眼疾手快的一躍而下,卻也躲不及那迸濺的鮮血,一時間,漫天都是鮮紅的血雨。
那被壓縮後突然迸濺的鮮血,直直澆了郭青青全身。
「啊……」幾聲尖叫,那是膽小的世家小姐們。
她們不敢相信,就在方才,居然發生了如此血腥的一幕。
一分為二的馬匹,夜色燈火里血泊中轟然倒塌,還有那被鮮血澆滿全身的郭青青,一切的一切都提醒著方才發生的事情是如此的真實。
郭青青也被驚駭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種駭然從心底直直升起,讓她一時間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若不是跟著爹爹去兵營訓練了些日子,怕是她方才也該尖叫了。
看著那內髒爆碎在血泊里的馬匹,強忍住身體的顫抖與心中的惡心,看向站在血泊另一方的蘇雲歌。
方才的輕視消失的一干二淨,此刻僅有的除了駭然,還是駭然。
這是尋常的卑賤女人嗎?她即使再笨,現在也知曉這狐狸精不是省油的燈了。
身形若鬼魅,出招如此狠辣。若是方才那爪是從她身上劃過……郭青青忽然想到這里,看著那慘不忍睹的馬匹尸體,瞳孔驟然緊縮。
若是方才蘇雲歌的爪勢是落在自己的身上,那這匹馬的下場就是她的下場了。
眾人忍住心中的顫栗,不約而同的看向站在另一側的蘇雲歌。
只見她慢條斯理的從袖口中拿出一方絲帕,輕輕擦拭著染血的手。
動作緩緩,縴縴手指,一根一根擦拭的無比干淨,月光皎潔處,少女在如此情景下的動作帶起了一絲詭異的美感。
「髒!」
冷冷一個字從口中輕吐,卻讓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蘇雲歌扔掉擦拭鮮血的絲帕,緩緩轉身,燈火在黑暗里將她的身影拉得影影綽綽。
她的瞳孔在那燈火重重的映照中泛著妖冶的流光,此刻配合著這鮮血的場景讓人越發的恐怖。
那臉頰卻是完美無瑕,清麗無雙,如同血色中盛開的絕美薔薇,此刻讓人看來如同似仙似魔,震撼人心。
她雙手背在身後,忽而輕笑,在這靜得詭異的時刻,這笑聲清晰無比。
「你看,這模樣比方才漂亮多了吧!瞧瞧這血多紅多漂亮啊!比你那臉上的胭脂還要紅還要美。」
郭青青緊握手中的鞭子,幾番捏拿,臉頰煞白,嘴唇都有些顫抖。
囁喏了許久,咬著牙才是強忍住心中的驚駭與顫抖,言語都似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一般。
「你……你這個卑……」莫名無法說出卑賤兩個字,咽了咽口水,強撐著自己說道︰「你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把爹爹送我的紅雲給殺了。」
蘇雲歌听著她的話,眉梢微微挑起,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郭青青瞧著她的動作,腳步不禁後退半步,忽然又想起自己是兵部侍郎的女兒,未來的墨王妃,憑什麼怕這蘇雲歌,遂又站直了身子,瞪著蘇雲歌。
一旁的眾人此刻都是被逆轉給驚呆了,紛紛看著蘇雲歌的動作,心里再沒有了方才的幸災樂禍,腦海里不約而同的都想著方才那血腥無比的場景。
只不過蘇雲歌似乎並未低估她們的承受度,只見她緩緩踩到了那鮮血滿溢的地方,然後一步一步踩在了那死去的馬匹中間。
郭青青清晰的看到,她踩到了那馬匹鮮紅的心髒上,一聲悶響,心髒碎裂。
蘇雲歌不甚在意的繼續往前走,緩緩來到馬頭處。
「啊,忘了告訴你了,剛才不小心失手了。」
接著她緩緩抬起腳,「我剛才是想對你出招的,可是估算不足一不小心抓到了你這紅雲的身上了。」
話音一落下,蘇雲歌的腳便看似輕巧的落下,踩碎了馬匹的頭顱。
「啊……」這下那些千金們再也承受不住了,任誰看到腦漿橫流的景象都是有些承受不住的,更遑論是些閨閣的小姐們。
骨骼碎裂的聲音清脆的響起,伴隨著腦漿迸出,又是鮮血四濺。
膽小的人早已是被嚇暈了過去,一時間又亂又鬧。
郭青青看著蘇雲歌的動作,心髒都像是被她攥緊了一般,她方才那踩踏馬匹頭顱的一腳,仿佛腳下的頭顱是她的一般。
讓她動彈不得,仿佛一動,自己就會被踩碎。
那眼眸幽深,卻帶著狠戾的警告。
她有心反駁,但是卻不敢開口。她怕一開口,那將紅雲撕成兩半的手就會毫不猶豫的招呼到她的身上。
她明明說了搬出了自己爹爹的名頭,想要壓住這蘇雲歌的氣焰,可是這蘇雲歌卻跟她如此說了一句,擺明了告訴她,她想殺她輕而易舉,且不懼她背後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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