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響起,長鐮刀與小菜刀的交鋒處迸發出閃亮的火花。飛段的攻擊來勢洶洶,皆斗也毫不相讓地便迎了上去,兩人連個招呼都沒來得及打,一眨眼間就變成了短兵相接的模式。
緊跟著,止水的提醒傳來——
「小心,那個叫飛段的家伙似乎是個不死之身!即便是頭被砍下,他也依然能夠恢復原狀!」
「這麼奇葩的能力,該不會是從大蛇丸那里跑出來的實驗體吧……」
皆斗默默地吐著槽,同時飛快地將自己所了解的關于「曉」成員的情報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不死之身的能力很陌生,這個飛段加入「曉」的時間大概比較晚。不過,那個叫角都的面具男他倒是听說過,關于其能力的情報也有一些。
「由,跟住剛才那個被襲擊的和尚,他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皆斗一面扭頭對由說著,一面令右手中再次雷光大作。耀眼的電流順著刀柄蔓延至刃尖,仿佛催化劑一般使得刀身節節伸長。
「另外,告訴止水老師,雖然原因不明,但那個面具男能夠使用多種屬性的忍術。」
「嗯。」由點點頭,腳下突然發力向前沖去,連地面都被踏出了兩個深深的小坑。而她與九善之間原本十余米的距離,依靠著怪力術強大的爆發力,在瞬間便縮至咫尺。
那一邊,因皆斗中途出手而逃過一劫的九善並沒有轉身逃之夭夭,反而好奇地想去撿起角都的斷手研究一番。不料才剛靠近,幾根黑色觸手便「嗖」地一下伸過來將兩只手扯回,嚇得他慌忙後退,果斷地縮到了宛如天降神兵般及時趕到的由身後。
「好了,接下來……」
成功掩護由轉移戰斗區域後,皆斗握緊了手里的刀,準備花費些工夫來找出不死之身的秘密。自離開飛龍崖後,皆斗從未荒廢過刀術的修行,如今面對白刃戰可以算是游刃有余。
然而,對方並沒有給他留下用來思考的空余。
進攻,進攻,再進攻。
帶著不顧一切的架勢,飛段凌厲地揮舞著三刃鐮刀,眼中是無法掩飾的嗜血之色。
如果說以傷換命已經是一種非常冒險的舉動,那麼此時飛段的行為卻是還在這之上的瘋狂——
以命換傷!
哪怕自己的心髒被貫穿也毫不退縮,為的只是讓閃著寒光的刀鋒劃開敵人的身體。
「奇怪……」
皆斗皺起了眉頭,即便真的是不死之身,這種戰斗方式也絕對不會讓人好受,對方這樣做,一定有其目的所在。然而眼下沒有時間去細細分析這一點,若想探明對方的能力,索性冒個險好了。
于是乎,在下一擊襲來之時,皆斗有意地將左臂向前送了半寸。刀鋒掠過,留下一道長長的血口,霎時間血花飛濺。
「準備完畢。」
飛段突然停下了攻勢,他伸出舌頭,舌忝舐刀尖上沾染到的鮮血,臉上露出了邪氣十足的笑容——
「新的儀式……這就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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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瞬身」之名下,戰斗畫面就像是被誰按了快進鍵一般令人目不暇接。
雖說有「能夠使用多重屬性忍術」這樣的情報,可實際上得以展示的,也只有最初的水遁術而已。僅僅兩三個回合後,趁著對方因寫輪眼的幻術陷入短暫的失神之際,止水便已將自己的短刀刺入了角都的心髒。
「九善大師,你沒事吧?」
確認過角都倒下且不再動彈後,止水轉身向九善和由這邊走來。
「還有,謝謝幫忙,你叫……?」
「他還活著。」
就在止水打听由的名字時,後者卻望著止水的身後,冷不丁地冒出了這麼一句。
「什麼?」止水愣了一下,立刻回頭看去,卻見角都依然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他不是已經死……」
「沒有死。」由表情雖平靜,語氣則很堅決,「還能看到……帶著殺意的顏色。」
喀啦啦……
由的話音剛落,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倒下的角都緩緩起身,那原本就像觸手怪物一樣的身體再次發生了變化——其背後的衣服下猛然鼓脹起三只奇異的面具,然後就仿佛細胞分裂那樣,從身體里重新「長」出了三只形態各異的怪物。從身高來看,它們甚至還要超過角都本人,面具代替了臉部的位置,而原本空洞的雙眼之中,也開始散發出某種幽深的冷光。
「火遁•頭刻苦!」
「風遁•壓害!」
兩只怪物沖到角都身前,不約而同地釋放出了各自的忍術。
火焰遇上被壓縮至高密度的龍卷風,當即變得更加猙獰起來,頃刻間便擴大為猛烈的燎原烈火,熊熊燃燒著,帶著無邊的熱量撲向止水三人。
「被你毀掉的心髒,就用你的來補充好了。」
角都望著火海之中的止水,不緊不慢地伸出了黑色的觸手。
然而就在下一刻,風與火竟被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強行彈了開來。
猩紅色的寫輪眼中,三勾玉已被另一種圖案所取代。止水身上爆發出肉眼可見的綠色能量,仿佛火焰一般將他包裹在其中,形成了一個半身都是骨骼的巨大身影。那巨人渾身散發著瑩瑩綠光,胸口處嵌著一枚巨大的紅色勾玉,就宛如威嚴無比的守護神一樣。
「原來如此。」
看著那些造型奇特的面具怪,止水只是簡短地感慨了一句,隨之便神色一凜。
須佐能乎•九十九!
高大的巨人中心,突然爆射出無數綠色的查克拉箭矢,鋪天蓋地,銳不可當,轉瞬之間就將站在最前面的那兩只面具怪貫穿得千瘡百孔。
「——無論你有多少只怪物,我都會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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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彌漫著新鮮血液的味道。
舌忝過刀鋒之後,飛段的身體開始慢慢浮現出黑白色的條狀紋路,他陰陰地笑著,再一次以血為顏料,在地上繪起那個意味不明的圖案來。
不過,這一回才畫了個開頭,這幅作品就又被毀掉了。
——被那塊土地中猛然涌出的黑色之砂。
「你這混蛋!」飛段怒火中燒地瞪著肇事者,「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撓邪神大人的儀式!」
「讓你砍一刀已經是優惠大酬賓了,難道我還會傻站著等你把這一套亂七八糟的東西弄完嗎?」。
皆斗收起小菜刀,並掃了一眼左臂,那道長長的血口已經在逐漸愈合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我不清楚,不過看起來那個圖案是必不可少的,既然知道了這一點,也就不必再多耽誤時間了。」
接著,他抬起右手,手掌上藍白色電流的中心是一團顫抖著的鐵砂。
「速戰速決吧,解決掉你後,我還要去幫止水老師,這一次一定得努力不打偏才行呢。」
「啊哈哈哈!」聞言,飛段不由放聲大笑,「你以為你能殺掉我嗎?」。
「嘛,場面確實是有點兒少兒不宜了……」
皆斗模了模腦袋,與此同時,大量的鐵砂彌漫開來,將陽光都遮攔得支離破碎,厚重的金屬色中透著別樣的肅殺。
「話說,如果被鐵砂徹底碾碎的話,你還活的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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