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恩然無法想象自己這般的大齡靈魂裝在這樣小的身體里,會不會很突兀?至少此刻,是的。『**言*情**』
慕錦縴長細膩的手輕輕握住那小小的手,在余光中看到,小小的家伙在她身邊也慢慢的走,完全沒有昨天牽著她走時的跌跌撞撞。慕錦心里暗道,鳳女嗎,天命嗎。正當她沉思著的時候,突然袖子被拉住,低頭,看著那熟悉小小眉眼,卻能感受那不一樣的靈魂,是那雙眼楮,縱是被掩飾起來仍能感受到那種生人勿近疏離感和冷意,見鳳恩然不說話只是抬頭和她看著,慕錦緩緩綻放一個笑容出來,「恩兒,怎麼了。」鳳恩然看她笑的傾城也不由怔了怔,「母親不擔心嗎。」是的,不擔心,這不是一個母親在對剛剛即將淹死的兩歲女兒該有的態度,雖然確實已經死了,但是現在她鳳恩然活過來了,那麼這具身體就是她的,那麼有關于這個生命的一切現在開始由她來掌握。包括這個看起來完美無缺的母親。
慕錦看她問的認真,于是也偏過頭來似在想這個問題,「擔心啊,可是現在你沒事了。『**言*情**』」既然沒事,何必多想。當鳳恩然還在消化這句話的時候,慕錦已經拉著她繼續走向她們的住所——棠梨院。
鳳恩然打量著這個院子,這個院子除卻那棵開的燦爛的棠梨樹和樹下做工簡樸的石臥,再無他物,素淨的讓鳳恩然沒由來的心跳了一下。「然兒,等你長大了,媽媽就在這石臥上,你來畫媽媽好不好。」那時候的鳳恩然也小,還是被捧在手心上的珠寶,笑的甜美︰「好啊。」然後媽媽湊過臉來伸出小拇指對她晃晃「拉鉤,誰騙誰誰就是小狗。」然後,那天晚上,火光照著她臉,連悲傷都來不及。這個棠梨院和前世的模糊的家竟驚人的相似。
慕錦拉著了呆的鳳恩然走入內室,幫她把濕的衣服換下,拿了件黃色的小襦裙又替她換上,鳳恩然忍住被她月兌下衣服時的條件反射,表情僵硬的任由她給自己打點好一切。終于弄好了之後,慕錦捏了捏鳳恩然小小的臉蛋,「好了,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鳳恩然看著站的高高的慕錦,心中有種莫名的不爽,真是太小了!「其實,我是……」慕錦淺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里昆侖山巔滿是紅光,美的不可思議。然後我就知道,你回來了。」鳳恩然撿了個干淨的地方坐下,雖然她不明白她說的的昆侖山巔什麼的,但是她听懂了,面前的這個人,正主的母親知道了她是個還魂的,鳳恩然掃了一眼屋內,窗口離這里不過四五步,中間有一張台,可以跳的更快,她之所以還在這呆著,因為她完全搞不懂狀況。
「別急著找逃跑路線,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鳳恩然終于知道,她面對的是怎樣的一個人了,這樣的娘親還會被欺負,那真是一出狗血的鬧劇,她算是鬧劇的受益者嗎?「為什麼你不害怕我,我是一個佔據了你女兒身體的游魂。」慕錦坐在恩然的對面,長長的被窗口的風微微拂著,猶如一幅遠行的山水畫,她又淺淺的笑了,孤獨的讓人覺得心疼,和狐兒一樣,讓人心疼。恩然習慣性去動動左手,空空如也,她決定,留下來,看看這個女人的故事。
「不,應該是她,佔據了這個身體,她替你用兩年的時間吸收了這具身體的煞氣,恰好,你回來了。」鳳恩然抬起手來,這個小小的身體,本來就應該是她,頓時哭笑不得,如果愛因斯坦在世,鳳恩然會很認真的告訴他,老愛,你的推測是正確的,穿越本來就是件是實在應該出現在她生命里的事,tmd我鳳恩然何德何能讓一個靈魂為我吸盡煞氣又一腳踢走人家。「你想說這樣不公平對吧。」慕錦看著面前這個小家伙,咕嘟嘟又很不服帖的樣子,就像她的父親,慕錦眸光黯淡幾分,卻不禁然被一雙小手捂住眼楮,她能想象到,她肯定很努力地踮著腳,「你的眼楮,笑著最好看。我決定不問了,你怎麼說也是這身體的母親,我按理是要留下的。」其實,是兩歲的身子出去能干些什麼,不如在這偌大雲府弄清楚這天下的局勢。慕錦拉下她的手,清亮的眸子有些無奈,「我本來就是你的母親。」鳳恩然端詳了她許久,吐出兩個字「不像。」
慕錦站起身來,白落落如蓮,她細膩的指尖點在恩然的鼻子上,然後笑的出塵「那麼乖女兒,這樣呢。」
瞬間鳳恩然仿佛看到那些被慕錦連接起來的一片廣袤的世界——慕錦和自己的血脈相連,那是一種微妙的讓人覺得溫暖的感覺,血脈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