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罷王林小時候的遭遇,大師眉頭緊皺,思忖片刻,說道,「中暑之事倒也正常,畢竟烈日炎炎,此類事情發生在孩童身上不足為奇。讓我疑惑的是,為何你在發燒之時,會說看到一位滿頭大包之人為你瞧病,滿頭大包之人?」大師微閉著眼,說道」難道是佛陀?佛陀頭頂之物卻是肉髻,與你所說確有相像之處。在你玩耍之余,卻有一老僧與你算命,如此猜測,倒也無可厚非。「」佛陀?您是說,我所看到之人是,佛?「膛目結舌的王林大張著嘴巴疑惑的說。」這我也不能肯定,只是揣測。「大師說道。
正說話間,突然,王林猛地一把捂住發疼的眉心處,滿臉痛苦之色,嘴里發出一陣悶哼。
眼見如此情景,大師表情微變,連忙扯開王林的手。李炎也趕忙起身。未及發問,只見,眉心處一副太極雙魚圖,暗暗閃動,似隱似現。
一剎那,太極圖案瞬時末入眉心,毫無跡象可尋。大師滿臉關心之色,急切的問道,「小林,你怎麼樣?」
王林面色稍有好轉,仍心有余悸,詫異的問道,「剛才,眉心處是什麼?」
「!!!太極圖案!!!」大師驀地坐直身體,顫抖的手指指著王林,激動的大叫道」哇,小林,大造化啊,大造化。「不待王林發問,大師看著面前目瞪口呆的二人,接著說道,」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生,四陽鼎聚之人,由于五行均衡,天生適宜修道。此類命格之人,經歷苦修,積德行善,機緣巧合下,便能生道心,更甚者就能以此開啟天眼,悟得天地大道。」
「我們所處的世界,萬物都按定律運行,日升日落,四季交更,繁衍生息。這個定律被稱之為道。佛教中人,修道之士,皆是追尋天道者。人人皆想勘破天機,從中獲取機緣,使得自己點醒慧根,領悟道心。雖各有其方,但大同小異。「大師興奮的看著王林說道。」小林,先前你被老僧點化慧根,而今又因改運之事使道心生成,太極圖案開啟了你的天眼,這便是你的大機緣大造化。「」難道,這就是被鬼壓床的原因?「王林詫異的問道。
「四陽鼎聚之人,陽氣頗重,使得鬼魅妖邪之氣無法近身。而你在被老僧點化慧根之後,便有了通靈的能力,所以,只有在夢中才會感受的到。「大師看了看眉頭舒展開來的王林說道。
「小林,你我相遇,便是緣分。而今,你天眼已開,是為渡世之才。可與小炎同向我學習修道之術,加以時日,將不可限量。」
聞听大師此言,王林撓了撓頭,苦笑道。
「大師,雖說對命理之術極具興趣,倘若讓我一心向道,積善行德,還是算了吧。」王林頓了頓,「我爸媽還催著我討媳婦抱孫子,如若修道,他們會打死我的。」
大師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沉思片刻後,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強求,所謂天生注定,日後,你會明白的。「不置可否,聞听自己竟然身具慧根,生了道心,王林興奮異常,果然如大師所說,四陽鼎聚,天佑之命。但要去修道,他還真沒這麼想過。畢竟,這些年的認知,讓王林還是對于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奇異事情有些不敢相信,猶如做夢的感覺。想到這里,王林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這個動作卻是讓一旁的李炎與大師,哄堂大笑起來。
夜空像無邊無際的大海,廣闊,而又神秘。皎潔的月光裝飾著夜空,也裝飾著大地。
已是後半夜,打開心結的三人,此時正在把酒言歡。
「小林,以後就叫我華叔。我張天華能在有生之年遇到你這位渡世之才,實乃我三生有幸。這杯,叔敬你。」
「林子,我也敬你,謝謝你能與我一同前來助我改運。」
「老哥,華叔,萬萬不敢當。如若不是你們,我豈能有如此機遇。該敬酒的人,是我。」王林端著酒杯,誠懇的說道,「明天,我就要走了。遇到你們,我很榮幸,我也非常開心。謝謝你們。」
「小林,這是緣分,也是命中注定。干了!」
「干杯」
「」
終究,還是大師有學問,聊聊數字,便涵括了諸多意思。人生便是如此,于千萬人中,遇見你所遇見的。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
王林帶著大師贈與的古籍,李炎的囑咐,孤身一人回到蘇州。生活一如既往。上班之余,溜進宿舍激情滂湃的觀賞球賽。閑暇之際,站在廠區肆無忌憚的欣賞美女。但是,王林的心態改變了,不再如先前那樣消極,頹廢。而是充滿了信心,充滿了激情。
球場上,幾個年輕小伙玩的不亦樂乎,讓一旁沉迷在風水理論知識里的王林不禁有些躍躍欲試。這時,工作服的兜里傳來陣陣鈴聲,接通電話,李炎沙啞的聲音傳來,「林子,我剛下火車,待會去找你。」
個把小時後,廠區大門口。西裝革履的李炎猶如搞銷售的業務員一般正在與王林寒暄。
「你不與華叔專心學習,怎麼跑來找我了?」
「你是我的天乙貴人,與你一起,我才會有好運嘛」瘦高的李炎,揪了揪耳朵,斜著眼望著王林。
「呵呵,你這一身打扮夠排場的。「」那是,帥吧。」李炎收起了玩笑,話鋒一轉,從西裝內兜里掏出金色盒子遞與王林,「改運之時,此物已與你命理相合。師父告知每當月圓之夜子時,打開此物,便能使你開啟天眼。不過,這東西用過之後,你需隨身攜帶,自會吸收五行之氣,慢慢恢復。由于你目前還不懂修道之術,所以,切記莫要玩樂。」
接過金盒的瞬間,王林感到一種順暢的感覺,由心底發生,沖頂而上。看著盒內太極雙魚圖案,王林心里暗道。這東西,是個寶貝。」師父還交代,以後萬萬不可再讓別人給你算命,以防一些能人異士,對你有所居心。「」啊?他們會對我怎樣?「王林瞪著眼楮。」師父也不知,只是說,這個世界上,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還太多,有些事情,他也不懂。「正說著,李炎眼楮一眯,詭異的笑道,「林子,師父還有個女兒,也在蘇州打工。你閑暇之余,可以去找她。」」華叔還有個女兒?多大了?「王林納悶的看著李炎。
「師父五十七了,關于他別的事我也不甚了解。我也是偶然認識他,而後拜他為師的,我也未曾見到過他妻子。曾听師父說起過,他是與妻子的關系不和導致倆人離婚,女兒跟了妻子,想知道她多大,你見過他後就知道了。「」哎,華叔也蠻可憐的。「」是啊,所以我要好好學習算命之術。不求窺破天道,只求能養活自己,不會妨害到師傅與別人。順便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我父母的下落「李炎的表情瞬時落寞無比。
「嘿,老哥,你還有我呢。我可是你的福星啊。「王林拍了拍李炎的肩膀,勸慰道。」哈哈,是啊,還有你,還有師父。「李炎頓了頓說道,」行了,你忙吧。下班後,沙縣小店見,我先去會會熟人。「望著李炎消瘦的背影,王林暗暗嘆了一口氣,他的遭遇的確可悲。
李炎小時候,被人逆天改命之事,與其父母不無關系。可他自記事起,身邊就沒有朋友,只有女乃女乃的照顧和鄉親們的白眼。八歲時,女乃女乃去世。自此,村里人見他唯恐避之不及。
看到他的相鄰會拿著掃帚驅趕他,揮舞著掃帚念念有詞,」打死你個掃把星,滾遠點,你克死你父母,克死你女乃女乃,你還想克我是怎的?「看著凶神惡煞的鄉親們如此,他只能遠遠的躲開,躲在一處四下無人的角落里暗自垂泣。
後來,在外打工的二姨接走了他。離開當日,村里群眾自發組織,有人掛起了鞭炮,有人放起了煙花,猶如過年一般歡樂。在眾多相親如此熱情的歡送下,他也一蹦一跳的拍著手,高興的跟在二姨**後面。
李炎二十一歲那年,二姨得了不治之癥,與世長辭。二姨夫料理完後世,連看一眼李炎的功夫也沒有,匆匆坐上南下的火車。至此,李炎就成了孤兒。在當地村民,一致強烈要求下,當地鄉政府為了解決這個為惡鄉里的惡霸,一狠心就讓他從了軍,投入到為保衛祖國流血流汗的革命隊伍中。
服役期間的一次軍演,他們營隊來到了這個城市,偶然下遇見華叔。華叔在算出了發生在李炎身上的種種不幸後,使得他沒有多想。退伍後就直接找了華叔。
下午五點,王林今天倒是沒有懊惱下的是早班。換了衣服,穿著安踏球鞋,心情舒暢的踱步向小店走去。
既是會熟人,自然無酒不歡。李炎的面前,此時已是放置了好些個空酒瓶。在看到推門而入的王林後,趕忙起身迎去。
「林子,這就是我常提起的劉老板。」
李炎話音剛落,劉姓男子將手遞向王林,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介紹道,「劉立柱」
「王林」王林也伸出了右手,看著這位老板。一米七五的個頭,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下巴上的胡茬更使得他帥氣的臉上彰顯出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略微有些發福的肚子被皮帶拖著,把身上的襯衫凸出了一個弧形。
「兄弟,快,坐坐坐,還未吃飯吧。」劉老板熱情的招呼道。
「不妨事,還不餓。」王林客氣道。
「听小炎說,你們以前是同學。」老板隨口說道。
王林坐定身看了看眨巴著眼楮的李炎,笑著回到道。
「恩,大學同學。」話剛出口,李炎「噗嗤」一聲,嘴里的酒正好噴了王林一臉。
王林皺了皺眉頭,有些惱火的看著李炎,「這就是你給多年未見老同學的見面禮?「」真對不起,對不起激動,激動了。「李炎急忙從桌上拿出紙巾,給王林擦拭著。
如此戲劇性的一面,讓劉老板不禁莞爾一笑。」既是如此,那要好好喝幾杯了。你倆先喝著,我去拿幾籠蒸餃。「」嘔「王林二人,听到此話,同時干嘔了一聲。」沒事,沒事.」李炎看著老板投來詫異的眼神,急忙辯解。
老板茫然,不知這倆老同學這又是鬧的哪一出,搖搖頭,隨手取下兩籠蒸餃。
對于想不明白的事情,還是盡量不要去想,就算再拼命猜想,你還是不會明白。因為,你不了解事件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