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天成因為公司有緊急事情要處理,不得不馬上趕回a市,溫母舍不得溫存想在這里多陪她兩天卻被她「強行」勸回去了。
她問,「媽媽,你和我呆在這里真的放心得下爸爸嗎?」
溫母猶豫,「可媽媽也舍不得你。」
「我在這里早習慣了,但我保證爸爸離開你一天也不會習慣的。」從小到大,最讓溫存羨慕的莫過于父母多年來相濡以沫的感情了,父親在外事務很多,不過這麼多年從來也沒有冷落過媽媽,即使她都這麼大了,他們之間的浪漫也沒少過。
最終,溫母還是跟著溫父回去了,臨走前,葉家一家人也都來送行,溫父拍拍葉靜生肩膀,「靜生,以後存存就交給你了!」
「溫叔,您放心!」葉靜生信誓旦旦地回答。
親眼看到父母離開,溫存又不自覺地眼眶紅了,葉晚抱著她安慰,「傻丫頭,現在知道留在父母身邊的好處了吧。」
她點頭,不過要是問她後不後悔來這里,她也從來沒有悔過。
葉晚本來是想讓她今晚先跟她回葉家的,但溫存說不方便,明早她還要上課,這里離學校比較近。
葉氏夫婦走後,屋里只剩溫存和葉靜生了,此時,正好黃昏逼近,柔和的落日打在碎花窗簾上,照在溫存身後。
「靜生哥哥,要天黑了,你也可以回家了吧?」溫存心里打著小九九。
葉靜生從她身上中回過神,似輕松地說,「小丫頭,我答應過你爸媽照顧你的,所以往後我跟著你住這里啦。」
「可我不想住這里,」她可憐巴巴地低下頭,「我……想住宿舍,那里有我朋友。」
他就知道她會跟他來這一套,偏偏,他最抵抗不了的也是她這套。
葉靜生無奈地揉揉她頭發,「星期六日過來住總行的吧?」
溫存歡喜,「我就知道靜生哥哥對我最好了。」
最好怎麼還不愛他?葉靜生有時候真覺得這丫頭生下來就是來折磨她的。
晚飯是葉靜生叫的外賣,外婆家里面的四菜一湯,很家常卻都是溫存喜歡吃的。
她拿著筷子半天也沒動幾口,葉靜生疑惑,「丫頭不喜歡這些菜?」
「我沒胃口。」溫存放下筷子,「靜生哥哥你自己吃吧,我先回房了。」
葉靜生見她落寂的背影忽然叫住她,「丫頭,我帶你去喝酒吧,有什麼煩惱喝完酒就忘記了。」
最後,溫存沒有回房間,而是跟著葉靜生去喝酒了。
他帶她去的不是酒吧,是陌市很著名的一個娛樂場所,魅力傾城。葉靜生也在商場上打磨這麼長時間,對這些地方並不陌生,甚至在魅力傾城里,他有自己長期預定的房間。
他領她到包廂里,問她要喝什麼酒?
夜晚的魅力傾城是紙醉金迷的,每個人都在自己角色里盡情釋放著,也許正是這種氣氛反而更襯托出她心底不甘的寂寞。
她盯著前面的紅色玻璃杯,哀傷地問,「靜生哥哥,有沒有一種酒喝了心就不會疼了?」
葉靜生知道她口中的心疼不是真的心疼,只是被傷得疼了,他撫上她的額頭,要是真的有這種酒,他也就不會疼了。
他幫她點的是普通白酒,不算濃烈,正好夠她醉。
她一直不太能喝酒,因此並沒有什麼酒量,幾杯下去已經要醉了,迷迷糊糊抱著酒瓶要直接對著瓶口喝。
葉靜生奪過她酒瓶,「小丫頭,其實你有什麼心事可以跟我說的?」
「不能說的。」溫存耍酒瘋的大哭,「不能說的,誰都不能說,我要保護他。」
葉靜生苦澀,強勢地抱住她安撫,「好,不想說我們就不說。」
沒過一會兒,突然有人過來敲門,葉靜生在這里認識的人不少,知道他今天來這里,有人找也是正常。
來的是魅力傾城的老板,大約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姓杜,圈子里都叫他杜老板,他一見到葉靜生,先是假裝不高興地說,「葉少真不夠意思,偶爾來我們這里一次也不找我聊聊。」
葉氏和他有生意上的合作,葉靜生不能多得罪,陪笑著回他,「今天實在是有事,等下次一定好好請杜老板出來聚聚。」
杜老板看著他身後的溫存,似乎明白過來,「不過,葉少,今天看來是必須打擾了,有一個人十分想見你。」
听他語氣應該是個大人物,葉靜生還沒想到是誰,幾個人便從後面上來,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走進來。
江律主動伸出手友好地向他問好,「葉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葉靜生沒有想到會是江律,除了在母親生日宴會見過外,他們從來也沒有過交集。
「江市長,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江律這才徹底清醒過來,他找他有什麼事呢?今晚本是幾個項目商找他來這里商量事情的,有服務員無意間說葉靜生也來了,他便不由自主地提倡要不要去見見他。
可他來見他的理由是什麼呢?
江律讓自己冷靜些,虛偽的應付,「沒什麼大事,葉先生作為陌市的青年才俊,以後陌市的gdp還需要你們來提高。」
「江市長過獎了。」葉靜生謙虛地表態,轉過頭,看到溫存正拿著杯子往他們這個方向走。
因此,江律這才發現房間里還有一個人,忽然覺得心悶,這才離開他幾天,居然和其他男人在這里喝酒。
他臉色立馬變得陰沉起來,讓周圍幾個人都莫名其妙。
溫存扶到葉靜生的肩膀上,傻傻盯著江律看,時不時自言自語,「我都喝醉了怎麼還會看到你,靜生哥哥騙人,喝酒沒有用。」
葉靜生身體猛地僵硬,好像存在腦海里的某些事突然都想明白了,丫頭心里的人莫非是江律?可他們從來沒有交集過,她連認識他的機會也不會有的,又怎麼會把他藏在心里?
江律也死死的瞪著她,「這不是溫大小姐嗎?在這里喝酒的?」
他清楚地記得,去年聖誕節他帶她去參加朋友聚會,那麼多人請她喝酒她都沒給面子的一口未喝,現在卻在這里喝得大醉!
听見他的聲音,溫存瞬間清醒幾分,眼前的他不是幻影,是真人,但這一想,又更加委屈,他都說過不想再見到她了,還到她面前干嘛。
她也不管這里站多少人,傷心的窩在葉靜生懷抱里,「靜生哥哥,我要回家,我想回家。」
葉靜生尷尬的朝大家看看,最終還是選擇帶她回去,「江市長,存存喝醉了,我先帶她回去,以後有時間一定再去拜訪你。」
「去吧,」江律微笑,「好好照顧她。」
待他們走好遠,江律都站在那兒沒有動,旁邊的人喊了他好幾聲,「江市,你沒事吧?」
「沒事,」他繼續樹起嚴肅地假笑,「剛剛說到哪里了?我們繼續。」
葉靜生帶著她出來,夜晚的涼風將他吹得很清醒,他放她在副駕駛上問,「丫頭,你是不是喜歡江律?」
溫存把頭抵在玻璃窗上,閉上眼,眼淚就止不住下來,「靜生哥哥,我不知道沒有了他我該怎麼活下去?一想到心就好疼好疼。」
葉靜生從未見過她這樣,即使那時那麼艱難,她也活得一向開朗,原來不是沒人會牽引她的情緒,只是那個人不是他。
「傻丫頭,不管沒了誰都得要好好的活下去。」因為她的這條命本來就來之不易。
喝酒後的後果就是頭疼,早晨,溫存坐在桌邊吃著葉靜生為她買的小籠包,嘴里還在不停抱怨,「靜生哥哥,你干嘛拉著我去喝酒,現在頭疼得要命,今天都不好上課了。」
「怎麼又懶我了?是你自己非求著我帶你去喝的,難道你忘記了?」
溫存搖搖頭,「忘了忘了,喝了酒的人都是沒意識的,你要幫我請假,我決定今天睡一天來懺悔喝酒的罪惡。」
葉靜生不知道她開玩笑話的背後藏多少心酸,不過想不起來倒好,他也不希望她想起昨晚見到他。
他回自己房間收拾東西上班,溫存便三番五次在他房門口轉悠,問她有什麼事她也不說。
「你不說那我先走了,假幫你請好了,你就呆在家里好好休息來贖罪。」葉靜生認真的對她強調。
但是,在他離開家的前一秒,終是被她拽住。
「靜生哥哥,我們昨晚去喝酒沒有踫見誰吧?」
「你的誰是指江市長嗎?我們只遇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