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存身子削薄,站在那個穿著高跟鞋的妖艷女面前瞬間矮了半截,氣勢倒不輸半分,拿鄙夷又凶惡的眼神瞪著她,不要臉!
那個女人緩了大約一分鐘,趾高氣揚地問她,「哪里來的野丫頭?!」
「我野不野你管不著,但你們這對渣男賤女欺負人我就要管!」她將那個原配護在身後,有總死磕到底的氣勢。
「你罵誰渣男賤女呢?」尖瘦的男人終于走上前,指著她鼻子問。
周圍的指點聲更重一些,大多是罵他們不講理,卻也沒有誰站出來為她們說句話,原配扯扯她的衣角,小姐,你趕緊走吧,這兩個人招數很多的,你玩不過他們。
「就是說你們的怎麼樣?!」她怒目瞪著尖瘦的男人,「你還配做個男人嗎?跟著小三一起欺負自己老婆,罵你渣男都是抬舉你,這要是上法庭,你得要蹲牢房。」
妖艷的女人忽然冷艷地咯咯笑,「坐牢?你知道他是誰嗎?沒教養的丫頭識相點趕緊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收拾?!」
原配躲在身後瑟瑟發抖,眼楮猩紅,破釜沉舟地對著他們說,「你們不就是想要我手上的股份嗎?你們做夢吧,不管你們怎麼折磨我我都不會轉給你們!」
「賤人!」也許是戳到尖瘦男人的苦處,他猙獰地揚起巴掌要扇下去,溫存擋在前面,心一顫,真倒霉,無緣無故要挨一個巴掌了。
可過了很久,巴掌也沒落下來,她悄悄睜開一只眼,看到前面的那個高大身影時,緊張的心情立即平靜下來,吧嗒的眼淚不爭氣落下。
江律不為她眼淚所動,冷冷看她一眼,握著尖瘦男人的手臂又重了幾分,「我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但今天你要是敢動她一根頭發,你信不信今晚你連這門都出不去?!」
尖瘦的男人被他氣場鎮住,馬上弱下來,仔細看看,這男人有些面熟,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他心虛狡辯,「是她自己來多管閑事,這事我們家務事。」
「聯合小三欺負妻子叫家務事?那麼這個家務事今天我管定了。」他甩開尖瘦男人的手,接過一張名片給原配,從容地說,「去走法律程序吧,你會贏的。」
說完,拉過溫存直接往外走,連她的包落在包廂里都沒有拿。
溫存要一路小跑才追得上他腳步,看得出來,他很生氣,凌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她不敢造次,低下頭等著他來責備。
酒店外面就是廣場,正值晚上人最多時候,廣場上幾乎摩肩接踵,一片繁華,好不熱鬧。
終于,走到某個人少點的地方,江律停下,不說話也不松開她手,就這麼與她干巴巴站著。
她悄悄瞄了一眼他,抿著薄唇,眸色微沉,她心里委屈,眼淚又簌簌而下,還故意發出一抽一抽聲音。
他听得心煩,卻也真的是被她氣到,上個衛生間人跑沒了,要不是服務生跑過來告訴他,那一巴掌是不是預備就落到她臉上了。
見義勇為的事固然要做,但最起碼得要知道什麼叫量力而行,她那時最應該想到的不是找他求救嗎?!
溫存越哭越凶,又拼命讓自己壓抑著,無規律的啜泣聲讓他怒氣漸漸被心疼代替。
旁邊來來往往的過路人都一臉唾棄地看著他,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不照樣惹女朋友傷心。
過了一會兒,「不要哭了!」他別扭的安慰,「以後做事之前動動腦子就行。」
她擦擦眼淚,一噎一噎地問,「你是不是嫌我笨?」
是挺笨的,但看她這副可憐巴巴模樣,模模她的頭,語氣好了很多,甚至帶些玩笑,「誰說的?你不笨,畫畫還很好看,不還得過全國美術比賽大獎的嘛?」
「其實我不喜歡畫畫,我喜歡跳舞。」跳舞是她一生都無法企及的夢想,懂事後,她從來沒有跟誰提過,不知為什麼會這麼輕易告訴他。
「那干嘛不學呢?」按照她父母寵她的程度,她要做什麼還不都隨她,想想她真算個好姑娘,被這麼寵著也沒有養成驕縱性格,反而善良又懂得分享。
「因為某些原因。」她遮遮掩掩地說,生怕他追究到底。
江律沒有再問,反而領著她往廣場中心走,最中央是個很大的音樂噴泉,旁邊有個石階搭成的台子,很多老人在上面跳著老人舞。
她疑惑,「阿律,你要干嘛?」
他的另一只手又拉起她的另一只,「你不是喜歡跳舞嗎?這里可以跳。」
她說不出心底是什麼滋味,仿佛被什麼東西輕輕戳了一下,密密麻麻佔據她所有神經,不是疼,是感動。
第一次見識到舞蹈,她只有幾歲,長期關在家里,溫父提倡帶她多出去走走,于是溫母帶她去看花樣滑冰的比賽,比賽開始沒多長時間,她就被運動員美妙的舞姿深深吸引,一直到結束,要不是溫母喊她,她都還一直沉浸在氣氛里。
後來她向溫母提出她也想學,當然是被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不死心,有一次,偷偷在房間里跟著電腦放著的念,只是簡單的舞步卻差點出了人命,自那以後,跳舞這兩字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生命里。
這一刻,他卻對她說,不是喜歡跳舞嗎,這里可以跳。
她笨拙地淚水一滴滴打在他潔白的手臂上,「可是我不會跳。」
「真沒想到你這麼愛哭,」他輕笑,「不會跳我來教你,我跳舞很好的。」
沒有節拍,沒有音樂,沒有舞台,他領著她在露天的台階上耐心地教導著,這一步要怎麼走,那一步走多遠距離才正確,最基礎的舞步,她學得特別認真。
等他們好不容易可以合上節拍時,廣場上的人已經少了一大半,音樂噴泉也關掉了,只有遠處模糊地燈光射來微弱的光芒。
她看下手表才驚覺已如此的晚,「阿律,我們趕緊回去吧,明天你還得要上班呢。」
他主動伸出手,「再跳一次就走,我要好好檢驗我今晚的成果。」
她將手交給他,如此,認真的數著節拍,思想高度緊張,直到最後一個節拍數完,她才高興地說,「我一步都沒有錯唉~」
「傻瓜,跳舞是享受的過程,哪像你這麼緊張數節拍的。」
盡管跳得不成功,她還是異常開心,眼神里閃爍從未有過的光芒,「下次我們再跳我就真的記住了。」
到家的時候,溫父溫母已經睡下去了,溫存躡手躡腳把他帶到自己房間,關上房門,狠狠舒口氣,臉微紅看著他,「你要不今晚就在這里睡吧?」
口是心非,將他帶到這里不就是想讓他在這里睡?他不理她,找她包想拿結婚證給她看才想起包落在酒店里,只能來點強硬的了,邪惡地將她壓到牆角,「江太太,你忘記我們今天可是拿過結婚證的,以後我睡在這里叫光明正大。」
他呼出清新的氣息讓她喘不口氣,「啊~阿律,你先松開我,勒得難受。」
他認真道,「所以嚴格說來,今天算是我們洞房花燭夜,你說洞房花燭要干什麼最恰當呢?」
她臉更紅了些,「可我爸媽在隔壁,要是被他們听到聲音怎麼辦啊?」
「听見什麼聲音?」他終于忍不住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