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國首都,吉隆坡。
做為一個憑借旅游資源而支撐國力的東南亞國家,有著最原始的熱帶雨林,與干淨清澈的陽光沙灘,每年都會吸引數千萬的游客來此觀光,國內開闢了多條直通世界各大城市的航線,其中百分之五十的游客資源,是來自華夏、島國和南韓三國。
在首都吉隆坡,最引人注目的建築就是位于市中心丹也大樓面的國家清真寺(natlonalmosque),以獨特的現代設計表達出傳統回教的藝術,裝飾和設計都十分精美,最大特色是傘形的屋ding,象征一個**國家的抱負。
就像外國人去華夏帝x都不去長城就非好漢那樣,只要來到吉隆坡的游客,都會來國家清真寺轉轉,目睹一下傳統回教的文化。
與清真寺前面游人如織的熱鬧不同,寺後卻是很清淨,有一片大約佔地三十畝左右的椰林,一棟靜雅的小別院坐立其中。
根據寺廟中的明文規定,這棟處在椰林中的小別院內,住著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任何人都不許擅自打攪,否則就會被視為寺廟最不歡迎的客人。
一旦有游人試圖要接近這片椰林,導游就會提醒他們不要再過去了,所以這兒很清靜,甚至都能听到很遠處的大海波濤聲。
導游剛把來某國的幾個游客善意的召回後,一個穿著花格子體恤,短褲,拖鞋的男人,來到椰林前,四下里望了望,低頭快步走上了那條小道。
來到小別院的柴扉前,男人再次扭頭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後,才閃身進了別院,徑自走進了最中央那間屋子里。
屋子里,並沒有和尚,更沒有尼姑,只有兩個穿著普通的男人,和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
看到花格子體恤男人進來後,身材高挑的女人皺眉說︰「阿布,你怎麼才來?」
花格子體恤男人阿布解釋道︰「外面有波外國游客,總是在椰林這邊轉悠,我不方便進來。」
說著,阿布對左邊那個男人點了點頭︰「西姆丁,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西姆丁回答︰「一切就緒,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到時候起飛後就動手,負責mh456航班的空警杜拉會配合你,再加上空姐萊斯,我們有足夠的把握做成這件事。」
西姆丁站起身,指著平鋪在桌子上的一張航空圖,對其他三人說︰「杜拉,萊斯,你們都過來看看,我們再次確定一下整個計劃的行動步驟……」
——
八月六號,這天的天氣不怎麼好,太陽就沒有出來過,但潮氣卻有了大幅度的提高,這說明很可能會有一場大雨來臨。
晚上八點,大馬國首都吉隆坡國際機場,很順利和當地一家**彩公司簽定合約完畢的沈銀冰,在焦恩佐、小宋和女保鏢的陪同下,登上了返回華夏的航班,mh456波音飛機。
如果是放在以前的話,簽訂合約這樣順利,沈銀冰肯定會帶著手下在大馬逗留兩天,愜意享受一下當地有名的沙灘日光浴。
不過,距離她在of平台被‘掛牌’已經過去了十幾天,一個月的安全期限很快就要到來,她當然不敢再隨意在外面逗留,所以在成功簽約的當天中午,她就訂了返航的機票。
八點十三分,mh456號航班正點順利從吉隆坡首都機場起飛,沖入了黑蒙蒙的雲霄。
沈銀冰坐在舷窗的座椅上,焦恩佐就在她外側。
小宋和女保鏢阿霞,就在他們前面。
因為這次來大馬國簽約可以說是來去匆匆,他們都感覺很累,飛機一起飛,都閉眼養神。
沈銀冰臉朝著舷窗外面,微微閉著眼,呼吸均勻,好像睡著了的樣子。
外側的焦恩佐看了她一眼,月兌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了她身上。
沈銀冰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抖了下,心中涌起一股子暖意,還有一絲苦惱。
這次來大馬國,她本意是不想帶焦恩佐來的,因為顏紅向她轉告了高飛提醒她的那些話,讓她注意焦恩佐。
但焦恩佐卻說,他也恰好順道去大馬國見一個朋友,這才順道一起前來。
剛听顏紅說出這句話時,沈銀冰的第一反應就是嗤之以鼻︰切,那小子是看到姐姐身邊有帥哥陪伴,就吃醋了,所以才這樣說!
但隨後,她就意識到不是這麼一回事,因為高飛真因此而吃醋的話,壓根沒必要離開她,需知道沈總可是委婉的要求他留下的,卻被拒絕了。
那麼,焦恩佐會真有問題嗎?
他對我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
高飛又是怎麼察覺出的?
自從听了顏紅那番話後,沈銀冰這些天中,除了考慮是誰要刺殺她,和工作之外,就琢磨這幾個問題了。
「唉,也許那小子是危言聳听,故意讓我心神不寧吧。」
心中輕輕嘆了口氣後,沈銀冰微微睜開了眼楮,向舷窗外看去。
窗外,黑蒙蒙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但卻又像有個很龐大的黑色怪物藏在外面,張著血盆大口,隨時準備著把飛機一口吞下。
輕輕打了個寒顫,沈銀冰閉上眼時,坐在她旁邊的焦恩佐好像站了起來。
眼珠微微一轉,沈銀冰就就看到焦恩佐走向前面的背影。
看來他應該是去洗手間。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焦恩佐離開後,沈銀冰覺出了一點輕松,但窗外有個龐然怪獸的那種心驚感,卻更加強烈了。
「又不是第一次坐飛機了,怎麼還會這種想法?」
沈銀冰自嘲的笑了笑,抬手把窗簾拉了過來時,卻覺得飛機明顯顫動了一下,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
飛機在高空飛行,遇到強弱不一的風暴,機身會顫動,與汽車在土路上行駛車身就會顛簸一個樣,都是很正常的。
如果遇到強風暴雲,機身還會劇烈顫抖,給人一種可能要墜機的恐懼。
沈銀冰剛坐直了身子,就听到後面有人發出了一聲輕咦。
她扭頭看了看,在她斜對面的座椅上,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人,抬手看了下腕表,臉色馬上大變,蹭地站了起來,低聲招呼同伴︰「杜拉,你跟我去駕駛艙看看,我覺得飛機航線好像改變了!」
「好。」
那個叫杜拉的答應了一聲,卻沒有站起身,而是伸手把同伴又拉回到了座椅上。
年輕人納悶,還沒有做出反應,沈銀冰就看到——那個叫杜拉的年輕人,左手忽然捂住同伴的嘴巴,右手已經多了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匕,猛地就在同伴脖子下面飛速劃過,接著把他的頭摁了下去!
隨著脖子一側大動脈被劃斷,鮮血就像是箭一般的竄了出來,呲呲的濺在了年輕人自己的腿子上,空氣中立即充滿了血腥氣息!
親眼看到這一切的沈銀冰,登時就被嚇傻了,手足冰冷,一個聲音在心中狂喊︰有人要劫機了!
除了沈銀冰親眼目睹這一幕外,其他乘客應該沒有誰看到,但卻覺出了迅速在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息,醒著的紛紛抬起頭來,四下里張望。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材高挑的空姐,推著餐車從前面走了過來,聲音甜美的說道︰「各位親愛的旅客,飛機剛才遇到了一塊流動的強烈風暴雲,機身有了一點小顫動,但大家不要擔憂,機長正稍微改變航線,試圖避開,估計兩分鐘後,飛機就會駛上正確的航道——」
空姐推著的餐車上,有很多飲料,其中不乏盛在大口玻璃瓶內的冷飲,飄散出各種清新的甜香,迅速中和了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氣息。
大多數乘客,在看到這些冷飲後,馬上就不再四下張望了。
唯有被嚇傻了沈銀冰,依然呆呆望著那個叫杜拉的年輕人那邊,嘴唇劇烈哆嗦著。
她很想招呼坐在前面的保鏢阿霞,更希望焦恩佐能及時趕回來,可無論她怎麼努力,在親眼看到有人被殺的這一幕後,聲帶好像不受大腦控制了,只是一個勁的打哆嗦。
「這位女士,你是不是感覺哪兒不舒服?」
就在沈銀冰死死盯著那個杜拉時,推著餐車走過來的空姐,微笑著低聲問她。
就像一個做惡夢的人被人驚醒那樣,沈銀冰這才從恐懼中回到了現實,正要說什麼時,卻驀然發現空姐那雙被肉色斯襪緊緊包裹著的長腿上,赫然有朵朵血花存在。
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血花,沈銀冰再也壓抑不住的嘶聲大喊了一聲︰「啊——血!」
坐在前排的阿霞和小宋,听到沈銀冰嘶聲大叫後,立即回頭。
尤其是阿霞,馬上就扶住了座椅靠背,長身而起正要問什麼時,空姐卻搶先從餐車下面亮出一把刀子,迅速擱在了沈銀冰的脖子上,厲聲喝道︰「別動,要不然就殺了你!」
與此同時,一刀劃破同伴大動脈的杜拉,也一腳踏在椅子上,雙手平端著一把手槍,左右晃動著對紛紛向沈銀冰開來的旅客大聲喝道︰「都別動,誰動就打死誰!」
立即,機艙內就響起了一片尖叫聲,很多人都抱住了腦袋,蜷縮在了座椅上。
機艙後門打開,一個男人沖了出來,也是滿身鮮血,懷中竟然還抱著把突擊步槍!
用刀逼著沈銀冰脖子的空姐,左手一翻,亮出一把手槍,對準了隨時伺機而動的阿霞,冷聲對男人喝道︰「阿布,你去機艙幫西姆丁,解決副機長!」
「好!」
叫阿布的男人點頭,用槍口在一個嚇傻了的乘客腦門上點了一下,那人立即就雙眼翻白昏了過去。
「你最好別輕舉妄動,要不然整個航班的351名乘客,都將會因為你的愚蠢而喪命!」
空姐好像看出阿霞是做什麼的了,對經過身邊的阿布使了個眼色。
阿布會意,舉起突擊步槍,用槍柄狠狠砸在了阿霞的後腦上。
在小宋的尖叫聲中,阿霞軟軟的癱倒在了座椅上。
阿布拿出一副手銬, 嚓一下就把阿霞左手鎖在了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