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在暗無天日的山石通道中,在那暗淡火光的映襯下,此刻正有兩個光著上身,滿臉赤紅的彪形大漢,用燃燒著火焰的鎖鏈拉著一個人浮空前進,這一眼望去,竟然正是赤炎長老周景泰。
看看這山石通道異常巨大,左右兩側皆有火炬,每隔一斷距離都會有身穿火紅色衣服的男子站立在牆壁兩側,手握三叉戟,面無表情,一臉煞氣。
這山洞極其深沉,似乎洞內道路四通八達,整個山洞就好似一個巨大的堡壘,在這洞內處處關卡,道道守衛,戒備極其森嚴。
兩大漢拉著周景泰在蜿蜒的山洞中行走,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便見眼前一座巨門赫然顯現,這巨門上方正中央是一個長有兩只巨大犄角的神龍頭像,神龍巨嘴怒張,血盆大口露出森森鋼牙,雖然這鋼牙只是石頭制成,但威武霸氣之勢依然不減。
待等兩大漢走到石門前方,石門自動打開,且從里邊飛出一團黑色濁氣,慢慢向外散去。走進石門,才發現這石門內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石室,石室內四周的牆壁上,分別有一十二個凹洞,在那凹洞內有十三尊長相各異的石像。只見那兩個大漢先將周景泰放在石室的正中央,隨後紛紛走向石像,在這一十二尊石像上,紛紛轉動了他背面的機關,只見十二尊石像的頭顱突然那仰起,就連眼楮都變的赤紅,且從那眼楮中放射出道道烈焰,烈焰在石室頂部的中心聚合,一道光圈突然顯現,這不兩大漢紛紛來到周景泰身邊,那光圈突然映射在地面上,與地面某種機關遙相呼應,竟然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光柱,光柱周圍烈焰熊熊,光芒越來越強,當光芒強到將石室照耀的一片蒼白時,只听「轟」的一聲,那到光柱夾帶著三人突然消失。之後,光圈消失,石像恢復原樣,這石室就好像從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他們三人早已依靠某種傳送同道去往了另一處。
「轟」又是一聲響,一道光柱出現在令一個擁有十二人像的石室,原來之前那個石室處位于這個石室的上方,但兩處相連必須經過這樣的一道機關,若非如此,絕無可能到達此處。
前方擁有一道同樣巨大的石門,只是上方標志卻從龍頭改成了一團熊熊烈焰,當三人穿過這石門的時候,便見眼前出現一座巨大拱橋,拱橋下方,熊熊烈焰劇烈燃燒,猶如火蛇一般向上胡亂翻滾,形成一道道血紅的火幕,在經過這段拱橋的時候,從那橋下發出一陣陣陰森森的鬼靈般的嘶叫聲,在那火海之中似有無數雙眼楮死死的注視著橋面上的情況,這種陰森恐怖的氣氛,似乎每時每刻都充斥著整個山洞。
走過這段橋體,方見前方一座更為宏偉,更為霸氣的石門赫然顯現,石門左右諾列百來十個巨大銅鼎,鼎內皆為赤焰,所有火苗竟然詭異般的燃燒到同一個高度,在見那石門高達三十多米,石門前方兩個巨型石人分站兩側,手握三叉戟,獨眼,光頭,體形大致與石門等同,但卻塑造的極其魁梧,上身看似沒有任何衣服,而這,僅僅塑造的更很像是用什麼繃帶似東西包裹,只是經過這里的時候,那兩獨眼巨人,眼楮一直一紅一黑,時暗時亮,讓人不由產生一陣寒意,生怕這可怖的巨人突然塑像,將來犯著踐踏的粉碎。
「 」伴著一陣沉悶的開合聲,那石門向左右兩側的石牆內慢慢收縮,到後來竟然完全融入牆體之中,僅僅只剩下巨大岩石上的一個空洞,從外邊望去,這洞內兩排被火焰鋪墊的道路,是那麼的顯眼。
兩大漢拉著周景泰繼續向前走,只見這地面之上火星點點,道路兩側熔岩滾滾,看起來異常震撼,行走在如此環境當中,這兩大漢面不改色,大步向前走去。
大概走了有個兩千米的樣子,突然前方世界豁然開朗,竟發現這里竟然出現陰沉沉的天空,在那天空之上,竟然可以看到點點繁星,在像前看去,一座巨大的城堡赫然顯現。整個城堡造型獨特,更像是一團火焰,當兩大漢走入城堡後,沿著那圍繞在城堡外圍的盤曲石階一直往上,直到那城堡的最頂部,也算走到了此行的盡頭。
城堡頂部,是一個龍頭形的石制建築,只見龍嘴大張,森森白牙在中間交錯,竟將前方道路遮擋的嚴嚴實實,那兩大漢停步不前,紛紛拜禮道︰「稟堂主,人已帶到。」
突然一陣陰風吹來,吹打在堅不可摧的鏈條上,竟然在瞬間發出「邦」的兩聲響,只見鐵鏈開裂,嘩啦一聲全部落到地面上,而後見那森森白牙上下打開,從內部飛出一團烈焰將周景泰身體團團包裹,而後已翻滾的姿態沖了進去。
兩大漢見任務完畢,並沒有在這里久留,只是再次恭敬的朝著黑暗中行了一禮,這便離去了。
原來在這龍頭中,是一座甚是寬敞氣派的石制大殿,殿內頂部懸掛有數十個火盤,盤內用以烈火將大殿照亮,殿內分設多口銅鼎,在這鼎內火焰燃燒,撲撲作響。在這大殿中央站著二十多個全部身穿紅衣的人,除了一名女性外,其他皆為男性。而這女子來頭可不小,正是這男子的座前護法,而此女手握一把月牙法杖,衣著妖異,美艷之極,正是當日在清水山莊與易星辰曾交過手的人。她手中的那把月牙法杖威力極大,就連易星辰都不由驚嘆,卻不知此寶為何物?
正當這時,那黑暗中突然一亮,只見眾人前方是一座巨大的石座,石座後方是一面波浪蕩漾,血紅色的妖異鏡體,在那石座上安靜的坐著一名面相俊秀的男子,他面帶微笑,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絲邪惡的氣息,似乎與這陰暗恐怖的環境大相徑庭,而他更適合生活在陽光中的一個人,卻要與這些邪魔同流合污?這其中原因也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只不過此人更為熟悉,正是那日已小小石子便讓易星辰落的個自殺的下場,好在他莫名的出手相救,這才讓易星辰有了一次重生的機會,但關于他為何出手救助易星辰,本說已他這種邪魔歪道,勢必與正道不兩立,卻對易星辰單單另行對待,這其中原因更是匪夷所思。
這時,那男子微微一笑道︰「叫醒他吧。」
那女子點點頭,隨後只是將月牙法杖一揮,一道月光揮灑在周景泰的身上,周景泰身體一個哆嗦,從昏迷當中醒了過來,只見他睜開眼楮,望著這周圍熟悉的環境,心中登時一陣,只見他帶著全身的疼痛連忙起身,向那石座望去。
這剛一看,便見那男子滿面笑容的望著他,登時一股涼意襲來,他竟是撲通跪倒在地,大聲道︰「屬,屬下周景泰拜見堂主!」
這語言罷,那男子並沒有開口,只是在場諸位盡是不屑,且听有人道︰「什麼屬下,你這老東西早被驅逐出赤炎堂了,還該在這里稱呼自己為屬下,當真不知羞恥!」
另一人附和道︰「沒錯,當日你這家伙因犯堂早已被驅逐出赤炎堂,為何今日又重新返回,這居心不良,定然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眾人只覺有理紛紛點頭,這不一起用質問的語氣向周景泰發難,致使周景泰在場上即是氣憤又是一陣緊張。
正當大家議論紛紛之際,那赤炎堂主突然道︰「好了,好了,大家先靜一靜,且听我一言如何?」
那堂主雖然客客氣氣,但眾人皆懼怕,只在那瞬間紛紛停止言語,顯的畢恭畢敬。
這時,那堂主突然起身,緩步走向了周景泰,在觀察半刻後,突然一只手拍打在他的身上,致使周景泰一個寒顫,這心險些就要跳江出來。
這時,那堂主笑道︰「怎麼,你有那麼怕我嗎?」
周景泰連連回道︰「堂主英名蓋世,周某只是敬仰,只是敬仰!」說著,他再次低頭不語,這臉色暗淡,就連半口氣都不敢出。
那堂主再次微微一笑,隨即走向一邊。
關于這赤炎堂主其實是大有來頭,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和和善善,其實手段極其凶殘,他殺人從來不需要原因,若是他覺得喜歡的,就算此人做出多麼過分的事,他都只是一笑而過,可要是他不喜歡的,哪怕在他面前在怎麼表現,都難逃一死,而這種死法,便是吸食此人精血,就連一根汗毛都不勝。
周景泰本是赤炎堂前堂主座前的一位長老,而這現任的堂主,沒人知道他的姓名,也沒有一人敢問,像前任堂主,便是在此人神不知鬼不覺進入赤炎堂後只用一招便將其斃命,而且將前任堂主的精血盡皆吸入體內,手段極其殘忍。這當時便引起了整個赤炎堂一陣轟動,所有人被迫臣服,無一人敢說個不字!在看這個妖媚的女子,也是他一並帶來的,因此他的權利在赤炎堂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和這男子不同,此女子做事的陰冷全在表面上,稍有辦事不利者必死無疑,那手中的月牙法杖,吸魂奪魄,威力巨大,沒有一人不因此懼憚。
當然周景泰雖然離開赤炎堂已有十來年,但對于這個新人堂主的威名還是有些了解的,所以他斷斷不敢在此人面前任意造次。
只見那堂主向前僅僅走了幾步,突然問道︰「說說你這次來的目的吧。」
周景泰頓感意外,但盡然對方有意提出這個話題,自己剛好順手推舟,借機下台,于是周景泰連忙道︰「其實周某也是受人之托,來赤炎堂與堂主送一封信。」
「信?」眾人皆惑,只有那赤炎堂主,卻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知從哪來的一道力,竟然將周景泰袖口中的信件緩緩拉出,隨後那信件在飄悠間飛到了堂主的身前,信口被無名力道緩緩撕開,隨後信紙飛出,又是沒有任何東西撕扯的情況下緩緩展開,就這麼憑空停放,那堂主僅僅只是看了小一會兒,那信紙竟然被一把無名烈火燒成了灰燼。
那堂主緩緩轉身,微笑道︰「原來就是這件事情?」
周景泰不敢怠慢,連忙回道︰「稟堂主,正是此事!」
那堂主微微一笑道︰「果然是筆好買賣,若是如此我便答應你吧。」
「答應!」周景泰大感意外,本想著這堂主應該也會擺擺譜,做做樣子,但他說話輕松,即看不出來欣喜也看不出不悅,從頭到尾總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樣子,但越是如此他便越發對此人心生懼意,為了確認這件事情,周景泰又道︰「堂主這就決定了,不在考慮考慮嗎?」
那堂主這次卻突然臉色一沉,似有些生氣的道︰「不用!」
周景泰頓覺自己多嘴,這也就沒在說下去,但是為了弄清楚對方什麼時候發兵,便多嘴問了一句︰「既然如此,不知堂主什麼時候發兵?」
堂主回過身去,嘴角露出陰森笑容,在頓了許久後,突然道︰「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