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柳無聲突然發覺自己的功力竟然莫名其妙的回來了大半,他試著提用真氣去破除那條束縛的鏈條,不想一擊便將其幾成兩段。那一刻,柳無聲當即大喜,只是在看看這堅硬無比的門卻不由有些黯然失色,但是按照時間算來,在過大約一刻鐘的時間,便是那送飯之人來到的時間,他心想若是能趁此機會逃出生天,那麼他便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更可以擺月兌那赤炎堂主的束縛。
這不,柳無聲在這牢籠般的密室內靜靜的等候,當那扇「石門」在次打開的時候,那個送飯的赤炎堂弟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只見他在柳無聲身上不屑的看了一眼,見他已然被那鏈條索的緊緊的,便是哼了一聲,似乎覺得柳無聲只不過是一個不識時務的囚犯罷了。
可是當那人放下飯菜,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只覺得身體一震,發現他的喉嚨處被一只手卡住,且听後方傳來︰「別動,在動小心你的狗命!」
那赤炎堂弟子大驚失色,連連求饒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柳無聲忙道︰「別叫,在叫我立刻殺了你。」
那弟子,忙道︰「是是是,我不叫我不叫!」
柳無聲卡著此人,緩步走到那密室門口,向外張望了一番,在次問道︰「你可知道這赤炎堂怎麼出去,若是你能帶我出去,我便饒了你的性命。」
那弟子似乎有意隱瞞,道︰「大俠,我只不過是一個燒火做飯的,自從入了這赤炎堂還從來沒有出去過,哪知道什麼出路呢,您,您還是饒了我吧,求求您了!」
柳無聲怒視此人道︰「當真不知。」
弟子回道︰「我真的不知啊,要是知道,我早就離開這里了!」
柳無聲突然笑了笑,道︰「那好,你既然不知,那留著你也沒什麼用了,我這便殺了你,也免得你出去告密!」說著,右手提起一道氣,眼看便要劈在這弟子的腦殼之上,那弟子驚慌失措,連連道︰「別別,我說,我說還不成嘛!」
柳無聲突然松開那人,道︰「快點,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弟子忙道︰「好好好,我給您引路便是。」這說著,那弟子突然向那門外走去。
當然,在走的時候柳無聲突然閃到他的前方,用困龍笛頂著他的脖頸道︰「你可听好了,要是耍什麼花樣,我會讓你立刻斃命,听懂了嗎?」
那弟子深深咽一口氣,有些驚恐的道︰「是,我全都听懂了,我絕不會耍什麼花樣的,您大可放心!」
听此言,柳無聲心情稍安,只听他道︰「那好,你繼續帶路,越快越好!」
就這樣,在那弟子的引路下,柳無聲竟然不費悴灰之力離開了這陰森恐怖的染血洞,只是這外邊機關卻讓他耗費了不少的功力,但有驚無險,終究還是闖了出去,臨走時他不忘用法術讓那弟子陷入深度睡眠,要是醒來恐怕也得個三四日之久。
在離開死亡大沼澤後,柳無聲一點也不敢耽擱,這一路狂奔,一去便是好幾百里。眼下他又無好的去處,便在這山林間暫行躲避,稍稍休息休息,便再行趕路,心想著只要離開這赤炎堂越遠越好,也免的那古怪的赤炎堂主再次將他抓回去,那麼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終將化為泡影。
在進行了一番休息後,柳無聲繼續向前趕路,為了不被人發現,柳無聲一直都未用法寶作為飛行道具,只能徒步奔跑,雖然時間上花費的有些多,但至少這樣會很安全。
只是當他經過一片林子時,卻忽的听到前方有異樣的動靜,在一陣惶恐的心情中,他緩緩的走了上去,躲在繁茂的樹林後方,望著那前方的情景,竟然發現好些身穿紅色衣衫的男子,竟然手握三叉戟,對一群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大打出手,他們揮著長長的鞭子,抽打在那些老百姓細皮女敕肉的身體上,頓時是皮開肉綻,一道道傷痕看起來異常的揪心。
只是這剛從赤炎堂逃出來,又在此地遇到這群倒霉家伙,只怕他這麼一出去,定然行蹤暴露,那麼那赤炎堂主定然會將他再次抓回去,而自己豈不是又要被關在那個陰森漆黑的牢籠中了!
只是,在他觀察期間,那些赤炎堂弟子越發的猖狂,不但對這些人拳腳相向,皮鞭抽打,到後來竟然開始用三叉戟戳向他們的身體,只見一個個無辜的生命,在瞬間血液流淌,倒地不起,柳無聲只覺得于心不忍,無法逃過良心的責備,這不在一聲怒喝聲中殺了出去。
那些赤炎堂弟子在見到柳無聲後,似乎大為驚訝,但是對于柳無聲似乎並不認識,只听那其中一個赤炎堂弟子破口罵道︰「哪來的混小子,竟然敢在爺爺面前耍威風,你是不想活了?」
柳無聲「哼」了一聲道︰「不想活,我看那是你吧!」
眾赤炎堂弟子一听,當即一愣,似乎感到萬分的驚訝,竟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狂妄之徒,在赤炎堂如此霸氣的邪門大派面前,面不改色,而且還這般的威風凜凜,只是這恰恰激起了他們的怒火,只听其中一人道︰「臭小子,你找死!」這說著,那手中三叉戟夾雜烈焰猛的沖刺了過來。
柳無聲躲也不躲,只見他身體筆直的站立在那里,在他身體前方突然出現一道稀薄的屏障,可就是這道屏障,卻產生了極強的力道,只見那三叉戟受此屏障的影響,竟然一點點的被蠶食著,只瞬間便成了一塊廢鐵。
那弟子大驚失色,罵道︰「他娘的,這小子還有兩下子,兄弟們一起上!」這說話間,所有在場的赤炎堂弟子,竟是蜂擁而上,一時間將柳無聲團團圍住,可是他們雖然人數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但功法上卻與柳無聲相差太多,這不沒幾個回合便被柳無聲打的落花流水。
那其中一個弟子見勢不妙,突然沖到一個百姓身邊,用三叉戟頂住他的脖子,大喊道︰「臭小子,還不快快停手,若不然,小心他的性命!」
柳無聲聞聲,忙的回身望去,只見那凶神惡煞的赤炎堂弟子抓住一個無辜百姓,欲要以此來威脅他。柳無聲本無意殺死這些人的意思,只是想給他們一點教訓,可是這些人邪氣極重,一看便是一些常年來干多了殺人越貨這類壞事的畜生,這不受那弟子這麼一激,柳無聲當即大怒,只見困龍笛猛的朝前一伸,一道音波猛的發出,不偏不倚,剛好擊中在那弟子的腦門中心位置,頓時是腦漿爆裂,雙目圓瞪,張著大嘴,倒地身亡!
其余人雖是驚恐,但面對自己同門被殺,不由心生憤怒,這不紛紛手握三叉戟,瘋狂的殺了上來,眼下柳無聲也顧不得他們之間是否有什麼仇怨,只求速戰速決,畢竟他在也不想回到那可怕的地方,于是手中困龍笛大方光華,只頃刻間便將這場上多大四五十個赤炎堂弟子盡數殺死。看著這尸體遍布的赤炎堂弟子,柳無聲不由為他們感到嘆息,只是這些人已死,那麼那些無辜的百姓便得到了安全,這不他忙的來到那些百姓身邊,且見那些人竟然紛紛跪倒在地,向柳無聲道謝道︰「多謝少俠相救,多謝少俠相救……「
如此禮數,反倒讓柳無聲有些不好意思,只見他連忙道︰「大家快快請起,快快請起,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你們大可不必如此……」這說著,便是俯去,將其中一個百姓忙的扶起。
可是就在他扶那百姓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手臂一沉,且見那百姓突然發出一陣陣陰森森的笑聲。
柳無聲在不解中,見那百姓面容突然改變,竟然在瞬間變成了那赤炎堂堂主的模樣,且看他身後的所有百姓,也在一瞬間全部改變容貌,就連裝束都變成了赤炎堂統一的紅衣。
柳無聲連忙松手,向後連連退去,只听他口中連連道︰「你,怎麼會是你們……」
那赤炎堂主緩緩起身,笑道︰「小子,看看你身後吧。」
柳無聲連忙回轉身體,竟然發現滿地的尸體,可是這些尸體無非是一些無辜的百姓,而之前那些被自己殺死的赤炎堂弟子又去了哪里?在一陣不解中,柳無聲在次回身,質問道︰「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赤炎堂主微微笑道︰「小子,你還不明白嗎,之前你殺死的每一個人,都只是些無辜的百姓而已,而你所救的正是我赤炎堂的弟子,你殺死百姓救助赤炎堂弟子,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你骨子里終究留著我赤炎堂的血,而你的命便是成為一名真真正正的赤炎堂人!」
柳無聲徹底傻了,面對眼前的這一切,他又該去說些什麼呢?是他殺死了這麼多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是他助紂為虐,甘與赤炎堂這種邪門大派同流合污,他的手上沾滿了無辜的鮮血,他在自問自己,究竟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眼下前途茫茫,而自己又做了如此喪盡天朗之事,當真是心肺劇烈,痛苦在瞬間讓他整個身體凝固了,他呆在那里許久沒有移動一步。
只不過在許久後,他竟然發出了一陣狂笑,笑過後,竟然從他口中說出了就連自己都無法想象的話語︰「罷了罷了,既然大錯已經鑄成,那麼就讓它一直錯下去吧……」接著又是短暫的沉默,只听那困龍笛 啷落地,柳無聲突然雙膝跪倒在地,拜倒在那赤炎堂堂主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