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遠與沈惜月並排躺在軟榻上,將她冰冷的柔荑包入掌心,喃喃開口︰「從何說起呢?不如就從父母親的相識說起吧!」
母親臨終前留下的故事,秦浩遠曾以為將永遠塵封在記憶深處,想不到會有這一天,他能夠平靜的將之對心愛之人述說。沈惜月往秦浩遠身邊靠了靠,听他將往昔娓娓道來……
蘇綰芝家世代行醫,她是獨女,第一次被外派歷練時,遇見了彼時的北武林盟主秦俊天。
彼時,恰逢水災後的瘟疫橫行,秦俊天正帶人救治災民,而她便忙碌在染病的災民中,如同落入凡塵的天仙,瞬間抓住了他的視線,繼而抓住了他的心。
他問︰「那是誰?」
「那是蘇綰芝蘇大夫,已經來了兩日了。」回答他的是他的好兄弟田鯤鵬。
病人實在太多,蘇綰芝沒有時間休息,剛為一位老者灌下湯藥,站起身時,眼前一黑,一陣眩暈,手中的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暈倒前她不由得擔心,摔在碎片上得有多疼,畢竟是嬌生慣養的女兒家。
一雙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她只來得及看清它的主人那如星雙眸與涼薄的雙唇,便跌入了黑暗。
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零時搭建的帳篷里,秦俊天見她醒來便出聲關心︰「好些了嗎?」。
她抬頭,瞬間跌進他如星雙眸中,是他在她暈倒前接住了她!她還記得他雙手透過薄薄的夏衣傳來的溫度,他的聲音與笑容和他的雙手一般溫暖。
從小,身邊的男子只有父親與師兄,蘇綰芝並未與別的男子相處過,不過一瞬間,她已經淪陷。
「是不是不舒服,我再去叫大夫!」秦俊天見她沒有反應,以為她還難受。
「不用,我自己便是大夫,我只是有些累了。」蘇綰芝坐起身,「我已經沒事,外面的病人還需要我。」
秦俊天拉住她,「你需要休息,休息好了才有力氣救治更多的病人。」
「我已經休息好了,多謝公子。」蘇綰芝望向秦俊天拉住她衣袖的手,秦俊天趕緊松手,「不如我和你一起,我叫秦俊天。」
蘇綰芝輕輕點點頭,轉身倉惶離開帳篷,秦俊天嘴角微揚,她嬌羞的姿態盡收眼底,快步跟上。
「大哥,蘇大夫沒事吧?」田鯤鵬見蘇綰芝與秦俊天一同出來,便關切問道。
「我本欲讓蘇大夫好生歇息,她卻心系患病災民。蘇大夫雖為女兒身,救死扶傷不輸男子,叫人好生佩服。蘇大夫,這是我的好兄弟田鯤鵬。」
蘇綰芝從小與世隔絕,不通人情世故,對田鯤鵬點點頭,便徑直走開,秦俊天趕緊跟上,留田鯤鵬尷尬站在原地。
待疫情完全控制,已過月余。
這一個多月時間,白日里秦俊天與蘇綰芝在災民的零時居住地救治患者,夜晚便宿在各自的帳篷內。一日日的相處下來,二人對彼此已是情根深種,不過二人並未捅破那層薄薄的窗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