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遠臉有些紅,故意避開沈惜月的問題沒有回答,「我繼續說。」思緒又回到那個初識愛妻真面目的湖邊。
沈惜月在岸邊的灌木叢中掏出她的大包袱,施展輕功,轉眼便不見了蹤跡。
秦浩遠撿起地上還在掙扎的草魚,追了上去。
回到山洞,她坐在屬于她的枯草「床鋪」上,雙手支著下巴。她已經換了干衣,頭發還未干透,便披散在肩上,顯得她秀氣的小臉更是只有巴掌大。
見秦浩遠回來,她問︰「你有何打算?」
「我要去漠北。」他毫不猶豫告訴了她他的打算。「你呢?」
「漠北麼,真遠。我要去卞州。」
他心內一喜,「咱們可以同路!」
她不置可否,只是在看到他手中的魚時問道︰「魚沒收拾你就拿回來了?」
秦浩遠本想說「還不是為了追你」,話到嘴邊又咽下,「那我去收拾吧。」
「你的傷好了嗎?」
「好多了。」他已經麻煩她夠久了,他覺得不應該再事事等著她伺候了……
「那你收拾完順便……嗯……把自己也收拾一下吧。我出去一趟。」說完,她背起她的大包袱率先離開了山洞。
秦浩遠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的衣袖,又酸又腥的,著實難聞。頓時,他的耳朵根子都變得通紅,他被她嫌棄了……
來到之前的湖邊,他往湖水中一看,頓時泄氣。湖水中的男子蓬頭垢面,形如乞丐。起初他曾以為她肯救他,定是看中他那張臉;後來接觸久了,便覺得她不是那膚淺之人;如今才知道,自己當初的自以為是錯得有多麼的離譜。
他有些明白,剛剛她听到他的那句以身相許之後,臉色僅僅紅了片刻,就變得一會兒黑一會兒白的。難怪她要遮住她傾城的面容,不然纏著她要以身相許的估計早就排出二里地去了。
他不會游泳,小心翼翼模索著下到湖中,迅速將自己洗了個干淨。
回到岸上,看著那身破爛的衣服,他實在不想再將之套在身上,可又無別的衣衫,只得將那又破又髒的衣服再次穿上。
正待他準備返回山洞時,又想起那條草魚,離水多時的魚兒早已不再動彈,他快速將魚的肚腑內的東西全部掏出,然後便回到山洞,等著沈惜月回來。
沈惜月回來了,她又恢復了那張平凡的臉。
她遞給他一套衣衫,從外套到中衣再到鞋襪一應俱全,不過樣式普通,質地也普通。
「換上吧,我只告訴成衣鋪的老板你的大概身高,讓他幫忙拿了一整套,不知合不合身。你別多想,我只是覺得這樣比較不引人注意而已。」
「多謝。」秦浩遠接過衣衫,有些失落,她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已經洗過澡了。
「這便是你收拾的魚?」
秦浩遠抬起頭,老實回答︰「是。」雖說他曾外出歷練三年,但還從未自己做過吃食,對廚事一竅不通。
「魚鱗還在,魚鰓也還在,你沒有做過這些吧?」
秦浩遠再一次覺得自己被她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