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日子,梅子一直陷入困境,一是她與市長之間的感情讓她陷于絕境,一是她與秘書長靈魂之間的感情,這兩種感情都讓她感受深刻。她明明知道自己與秘書長靈魂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她心里仍舊存在著一種幸運,希望自己是幸運兒。可是沒有跡象表明她會達到目的,而市長也要漸漸向她靠近,這種出爾反爾的行為讓她討厭,可是又是無奈。
有時,梅子不知自己如何生活了,自從知道秘書長靈魂能返回人間後,她對他充滿信心。盡管不能在**上接觸,可是彼此之間還是有精神城朵,有心靈需要,或多或少這種感受可能就是嶄新的戀愛方式。尤其是當她從市長嘴中得知秘書長靈魂就是為她返回時,她更是感激涕零,如果秘書長靈魂以前是這種態度她又何必與市長勾結呢?現在想來,人生真是太不成熟了,如果能返回去過一下該多好,如果一切從頭開始,還會有這種想入非非的事嗎?這種想法還可能實現嗎?
人生的不成熟造成人生的痛苦,工作如此,戀愛更如此,沒有人能保證自己一輩子沒痛苦。梅子就是這種典型,可是她對秘書長靈魂仍舊是耿耿于懷,她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明白自己,可是她不知道明白自己又是何必,生死相隔還有意義嗎?當生命呈現出沒有意義時,愛情還有意義嗎?當生命沒有意義時,愛情又是如何?由此可見,生命與愛情是一致的。
離開秘書長靈魂,離開市長的糾纏,可是能離開人世間的煩擾嗎?梅子在城區角落租了一座樓,每天上下班還有閑情逸致,可是時間久了她發現自己並不適應這種生活,相反每天每天她都在想念他們過去的日子,哪怕只有散步她也心甘情願。當日子在一種期盼中度過後,更多的是她對他的懷念,對他的忠于職守,還有對他的苦苦等待,她還能等到他嗎?
就在梅子煩擾時,有手機響,她看了看號是陌生的,誰能給自己來電話呢?最近一段日子,梅子最可心的就是沒有人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于是便沒有人給自己來電話,可是現在電話鈴響,能是誰呢?不會是市長吧,自己的電話只有市長知道號碼,其他人是不知道的。可是她已經向市長說了不允許給她打電話,更不允許打手機,難道是市長違背諾言。
手機還在響,梅子又看了一眼,這一眼如鐵鉤一樣鉤住了她的心。看到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沒有人能打她這種手機,除了他外還能有誰呢?她接通手機,問了一句,找誰。對方馬上說︰「我找你呀,難道連我的名字也听不出來嗎?」
梅子叫著︰「齊齊哈爾?是你呀?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齊齊哈爾是梅子的中學同學,已經有幾年沒見面了,冷丁一個電話讓人興奮,他興奮地叫喊︰「你的號碼是保密的,外人得不到是不是?」梅子說︰「不是的我只是感到突然,你怎麼回事才來電話,為什麼不早來呀?」齊齊哈爾說︰「我也是才看見消息知道你在市政府當秘書,于是找人弄了你的電話號碼,還好總算聯系上了……」梅子問︰「你在哪里呀,用不用我用車接你?」齊齊哈爾說︰「不用我在外地……」
齊齊哈爾的家就在齊齊哈爾,所以同學都叫他齊齊哈爾,此刻,齊齊哈爾告訴梅子︰「我在哈爾濱,听說你在市政府恰巧我們有一筆業務要談……」梅子沒等齊齊哈爾說完就拒絕說︰「我不做生意不能幫你呀,你還是找其他人吧……」
「你別忙著拒絕,有些事還是讓你知道的,你會幫忙的……」齊齊哈爾仍舊滔滔不絕說著,「我們的業務在你們城區,只要市長一句話的事,用不著多大人情,認識人就能辦……」梅子尋找借口說︰「可是我剛來不懂行啊……」齊齊哈爾說︰「沒關系的,只要你給我牽線搭橋就行了,剩下的事交我們辦好了……」梅子說︰「就這樣簡單?」齊齊哈爾說︰「對的就這樣簡單,事辦完馬上點錢……」梅子一听嚇得哆嗦著︰「話可以說,事可以辦,錢就免了吧……」
齊齊哈爾說︰「這種事我先不去辦,你與有關負責人打招呼,如果他說行了你給我一個賬戶我把錢給你打過去……」梅子說︰「如何說呀?」齊齊哈爾就教梅子如何對負責人說,然後告訴她這種事辦好得多少錢,錢數也可以通知負責人。
梅子小心翼翼放下電話,又小心翼翼對有關負責人問著,話沒說完,負責人已經答應梅子了,而且馬上就辦。梅子是一個明白人,要了負責人的號碼,馬上給齊齊哈爾回了電話說負責人同意辦了,齊齊哈爾興奮地說︰「謝謝你,我馬上給領導打錢,你幫了我們的忙……」梅子膽戰心驚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小時後,她有短信來,說有一筆錢到賬了。
梅子正擔心時,負責人給梅子打電話說錢到了,請她放心地辦事。梅子沒想到事在人為,她只是牽線搭橋就把事辦好了,現在的事就這樣好辦嗎?怪不得市長這樣有錢,原來有權就能辦事,辦事就有錢賺,兩不誤啊。以後的幾天里,梅子的擔心解除了,市領導把她的事辦了,齊齊哈爾也把錢打到領導賬戶上,一切辦得天衣無縫。齊齊哈爾的慷慨讓梅子感到高興,也感到緊張,怪不得全國都在反腐倡廉,原來經濟工作擁有這樣多的好處費。接下來,梅子又擔心了,這種事萬一被人知道怎麼辦,有人告發怎麼辦,梅子每天提心吊膽生活,提心吊膽工作,結果表明什麼事也沒有。
梅子膽子漸大,有些事她可以跟人談了,對內對外她都有自己的關系戶。不到一年,她在市政府成為領導的左右手。市長逢人就夸梅子會辦事,成熟了,以前他想勸她逢人只說三分話,現在用不著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誰也沒有想到,梅子在政府出奇制勝,不論干什麼工作都有人幫忙,而她人緣也特好。有關系的人對她開始得視起來,不時地有人約她談生意,用不著她掏腰包錢就到手了,梅子也挺喜歡這種做法,每天應對如流。
不知不覺,又是一年,梅子忽然感到沒什麼意思,她想到了秘書長靈魂,不知他現在好不好。梅子想找他不知在哪里找,有一次到外地陪人喝酒,不知不覺來到海灘,可能是在夢中想到了他們以前約會的地方,于是她叫喊︰「你在哪里?」
秘書長靈魂以前囑咐過梅子如果有事可以對著海灘叫喊,到時他听見了就會來,可是梅子叫喊幾聲也不見他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梅子開始擔心,開始胡思亂想,也開始口出狂言。看不起秘書長靈魂,梅子判斷可能他不在這種地方,于是她也不叫喊了,只顧與人喝酒。實際上不是沒叫來秘書長靈魂,他早就到了,只不過沒與梅子見面,他現在感到用不著見面了,梅子比以前堅強多了,正如市長說的那樣成熟了,會辦事了,會說話了。
原來,秘書長靈魂與市長約法三章後,他沒有來找市長麻煩,市長也沒找梅子麻煩,各方誰也不找誰的麻煩,這就給梅子一個成長成熟的機會。與此同時,市長給秘書長靈魂一個任務,讓他尋找梅子的同學,幫助她談生意賺錢。果然不出所料,梅子有了齊齊哈爾,有了為同學辦事的能力,還有了做生意後的本錢。看見這種現象,市長高興,秘書長靈魂也高興,他們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梅子盡快成熟嗎?現在梅子成熟了,他們怎能不高興呢?因為高興,秘書長靈魂才沒有出現,
梅子見不到秘書長靈魂,以為他沒有來,就放心地與人喝酒,漸漸地忘記了這種事。可能是酒喝多了,梅子想出去走一走,這時天色已晚,街上的燈亮了,梅子匆匆忙忙走著,腳步有些慌亂,看見的景物也有些搖晃。她知道自己喝多了酒,又想在外兜圈子,有了風就有了醒酒的機會,可是頭腦中還是有酒在作怪,走路也是搖搖晃晃的。
不知是誰開的車,與梅子迎面相撞,幸而司機及時躲開了她,避免了一場車禍。司機想離開,梅子忽然叫起來︰「是你呀,你給我下來……」車上不是別人,就是梅子認識的年輕人,他見梅子叫自己慌忙問︰「找我有事嗎?」
梅子說︰「你把我騙到賓館你說我找你有事沒事?」年輕人說︰「不是我騙你的,是領導讓我安排你到賓館的……」梅子憤憤斥責︰「虐待我也是領導安排的嗎?」年輕人不說話了,嚇得小腿一個勁哆嗦,惟恐梅子糾纏。
看到年輕人慌亂的樣,梅子哈哈笑著,她知道年輕人是听市長的,也不追究責任,可是她想教訓一下年輕人避免他以後繼續害人。梅子說︰「你是不是以為你對我搞了陰謀詭計我就會受騙上當,是不是你化妝成年輕人我就會受騙上當,告訴你錯了,你們都錯了,我沒有受騙上當,更不可能與你們同流合污,你看看我一央不是生活得很好嗎?」
梅子趁著酒勁說了很多話,年輕人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听之任之。他知道他對梅子是有責任的,可是如果不是市長囑咐他也不能對付梅子,現在他感到梅子不是當初的小丫頭了,而是具有專長的女領導,以後說不上會被提拔成市長也說不定。然而眼下他必須要過梅子這一關,如果過不了這一關他以後還能干什麼,還有何臉在城區混。
年輕人是誰呀,可能有人不知道,他就是這山莊的主人的孫子,而這山莊主人與市長是有聯系的。當初市長只是囑咐他把梅子帶到山莊,並沒想到市長會派人虐待梅子,現在想來是自己對不起梅子,要罵就讓她罵自己吧。
此刻,年輕人也感到對不起梅子,可是這不是他的錯,他是奉命而行,如果沒有市長囑咐他是不可能這樣做的。現在他想把面子挽回來,同時也給梅子一個交待,告訴她自己不是故意的,是有人逼自己這樣做的。可是梅子能相信他的話嗎?
年輕人的心第一次出現復雜的感受,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不自禁想自殺。恰巧,他看見有一把水果刀,于是他拾了起來悄悄隱藏在自己懷里,他想尋找一個機會給自己了斷,他能如願以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