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天放感到背後劍氣襲體,想也不想的揮爪反擊,真空亂流在他掌控下形成一固若金湯的護盾,讓劍鋒難越雷池一步,他本人卻加緊對宇文星的攻勢,打算來個各別擊破。
席春雨當然知道原天放的打算,知道絕不能讓他得手,否則今日絕無幸理,玉牙一咬,劍鋒舞出朵朵劍花,像是撲花的蝶群,在柔美的劍勢中卻隱藏殺機,已使出她壓箱底的絕招--「蝶花戀劍」!
原天放憑來勢知道這一劍非同小可,雖然再有幾招就可把宇文星斃于爪下,仍不得不放棄這誘人的想法,轉身全力應付此招。
似慢實快的劍影,像飛舞的花蝶,漫空而來。
原天放長嘯一聲,雙爪收回在胸前虛抱,一堵凝厚堅密的氣團,像從無中生有的護在他身前,「劍蝶」來到這道氣團前,就像陷入了蛛網,再難展翅高飛。
席春雨花容失色,她吃虧在功力不及對方深厚,縱然招式精妙,但遇上原天放這種以簡破繁的打法,就一籌莫展。
高手過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劍影由百變十、再變回唯一的一,原天放雙爪探出,幾乎是不分先後的扣住劍身。
一絲殘忍的笑容,出現在原天放那野獸般的臉上,只要再把長劍奪走,席春雨就可任他魚肉。
原天放得意笑道︰「妳完蛋了。」
席春雨的臉上露出一絲詭計得逞的微笑道︰「你上當了。」
忽然往後疾退,竟自劍柄處又「拉」出一把短劍來,反往原天放刺去。
原天放猛然想起江湖傳聞中「雙飛劍」席春雨的成名配劍「鳳翼子母」,顧名思義就是由子母兩劍所組成,但後者一直沒有亮出雙劍中的子劍,難道就是留在這一刻,待他疏忽大意時,一擊必殺!
「嗤!」
原天放已盡全力閃避,仍是躲不過席春雨蓄勢已久的一劍,胸口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血如泉涌,深可見骨。
原天放又驚又怒,席春雨那一劍劃傷了他的動脈,如果堅持再戰下去,只是流血量已足以致他于死,而在這兵凶戰危的關鍵時刻,敵人當然不可能好心的讓他有療傷止血的空暇。
他畢竟仍是小看了「三英四秀」中的「雙飛劍」席春雨。
這時席春雨又已重執雙劍攻來,費盡心機才取得上風的她,此時更是得理不饒人,劍氣長江大河一般向他灑下,務要纏住讓後者一時三刻月兌不了身。
原天放權衡輕重,知道再打下去只有敗無勝,更得付出生命作為敗戰代價,不得不怒嘯一聲,抓到劍網未及組成的最弱一刻,發動他全心、全意、但卻未必是全身的一次撤退。
一條血路沿著原天放後退之勢灑下,讓觀者無不怵目驚心。
原天放的聲音從客棧門口狠狠也恨恨的傳來。
「小賤人!別以為我會這樣善罷罷休,等我養好傷回來,魔門的百種酷刑,會讓妳後悔為什麼生在這世上啊--!」
有如狼嚎一般的尖嘯迅速遠去,席春雨終于松一口氣,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一仗是勝得多麼僥幸。
若再戰下去,原天放固然是在劫難逃,但他臨死前的全力反撲,亦足夠拖自己和宇文星隨之陪葬。
席春雨來到宇文星身旁,確定後者的傷勢未足以致命,迅速問道︰「宇文兄還走得動嗎?」
宇文星痛得俊臉發白,卻強咬著牙點頭道︰「‘地府’的魔人很快就會趕來,此地不宜久留。」
原天放既然能追到這里,代表「地府」的人已經發動了魔門在「香意城」內的情報網,如果他倆再留在客棧內,只會成為甕中之鱉。
席春雨再問道︰「宇文兄可有藏身之處?」
宇文星點頭道︰「席女俠放心,‘破獄’組織在‘香意城’所下的功夫,絕不會比‘地府’差,只是我現在負傷在身,不宜保管名單,只好再勞煩席女俠保護此物一陣了。」
席春雨忖道那是求之不得,不過原因當然是不能讓宇文星知道,頷首道︰「宇文兄放心,名單放我這里絕對安全,另我有一事想問宇文兄,貴組織是否有一個叫做君天邪的人?」
宇文星微訝道︰「我從未听過這個名字,席女俠何有此問?」
席春雨搖頭道︰「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宇文兄莫要放在心上。」
轉頭望了窗外的人群一眼,確定沒有一個是臉上掛著邪魅微笑的少年之後,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定。
「姓君的小子,不論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出來挫骨揚灰!」
「忽然覺得鼻子好癢,不是有那個美女在想我吧?」
絲毫不知道事實與妄想相反的君天邪,揉了揉依舊發癢的鼻子,與異于常人的步法,尾隨在原天放之後,如羽毛般輕盈的身子讓後者絲毫感覺不到有人在跟蹤。
血跡沿路灑下,成了君天邪最佳的指引。
行行復行行,原天放終于在一處死巷前停下,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附近沒人後,隨之一掌拍在斑駁的舊牆上,竟有一道暗門應聲而開,他立刻一閃進入暗門內,消失不見,暗門亦同時恢復原形。
血跡去到死巷盡頭就不見蹤影,足可讓後來不知情的追蹤者傷透腦筋。
君天邪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笑意,他估計的果然沒錯,受傷的狼,是一定會躲回自己的巢穴里。
毫無疑問,暗門後顯然就是「地府」在「香意城」內的分舵入口。跟蹤原天放,果然讓自己得到了這個難得的收獲,該怎麼利用這個情報,讓「破獄」和「地府」來場意料之外的火並呢?君天邪的頭腦內,此刻正飛快地盤算著。
就在這時,一抹若有似無、引人遐思的媚香,傳入鼻中。
君天邪大吃一驚,身子如獵豹般彈跳起來,動作之迅速完全不像是沒練過武功之人,在空中完成轉身的動作,變得面對來人。
「這位公子,你練得是什麼身法?很不錯啊。」
甜膩動人的語調傳入君天邪耳中,雖是短短幾個字,卻讓人生起余音繞梁、渴望一听再听的感覺,只有君天邪認出這是魔門媚術中的「迷心情音」,眉頭微皺。
這只是一順間的事,當和來人四目交接的時候,他已經變成原先那個天真無邪的「君天邪」。
一名性感艷治的美女,出現在他面前。
她的外貌大約二十四、五歲上下,生得國色天香、艷麗無倫,一對淒迷媚眼如幽如怨、似泣似訴,像等待著異性去開發、尋覓。
一件絲質長袍只是加條帶子隨便地扣在她的身上,長袍之下竟是什麼也沒穿,高聳的**清晰地凸顯在胸前,雪白修長的大腿引人遐想地披露著,這樣一身驚世駭俗的穿著,更增添了女郎與生具有的魅力。
只有君天邪看得暗自叫苦,概因從來人的穿著打扮上,猜出這嬌艷美女的身份應是「地府」七獸之一的「媚狐」楊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