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由也本就不是什麼耐心的人,又是五人眾里唯一的女孩子,整天跟著他們這些男孩子在一起,自己也是越來越沒半點女孩子的脾氣。小櫻這種讓人看不見對手的打法已經擾的她心煩意亂。音忍通過音波攻擊和傳遞消息都是大蛇丸大人前幾年的研究,她又是用笛子的,耳力已經比常人好了太多,怎麼這個春野櫻活動起來都听不見聲音的?
多由也的耐性到了盡頭,臉色也沉了下來。
既然如此,就用大範圍的幻術攻擊。只要她長了耳朵,就躲不過她的幻術。
笛音瞬間拔高,樂曲比起之前控制三鬼的要更加詭異難听。但這麼詭異的曲調卻鍥而不舍地鑽進腦子里,引著人不自覺地去听,去記下這個調子。
夏姬試著放松自己的思維,卻還是除了難听什麼感覺也沒有。倒是坐在一邊的五十嵐淵,看著有些不對勁。
看台上的觀眾畢竟都是普通人,又坐得遠,連听也听不清,並沒有受什麼干擾。可是五十嵐淵修煉劍道二十年,眼力耳力都比周圍這些官員要強上太多,卻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整首曲調。
看他呼吸漸漸不穩,眼神也變得凌厲而危險,夏姬伸手用力握住他的手腕。
手上一疼,他這才猛然回過神來。雙眼已然清明,卻是更加陰鶩幽暗。
「忍者,果然是很危險。」
若這種手段用在暗殺他身上,周圍的護衛有幾個躲得過?
風之國大名就坐在他的左邊,雖然沒有听清楚笛聲,但听了侍從對幻術的解釋,再加上五十嵐淵現在的樣子,立刻就猜到是怎麼回事全文閱讀。
想起砂隱最近請求增加財政的事情,突然就來了興致。
「夏姬覺得,這些忍者怎麼樣?」
這話一出,周圍的幾國大名和一些近臣也都豎起了耳朵。這莫不是能夠左右大名對忍村的態度?
夏姬唇角微勾,靠在椅背上︰「對大名來說,他們不過是棋子而已,最多是有些危險,難以控制的棋子。」
忍村的生存必須依附于國家,為國主獻出忠誠。整個忍村自是不會反叛,但叛忍卻是不可避免的。有了能力的人,總會有更大的野心,當忍村容不下他們的野心時,叛離就成為可能。
風之國大名捋了捋已經花白的胡子,面色看不出喜怒︰「難以控制,又怎麼會是好棋?」
「不,正是因為有隨時反咬一口的危險,他們才足夠強大。雙面刃雖會傷己,用得好卻更能傷人。」看了一眼在對自己做著什麼手勢的君麻呂,夏姬微微蹙眉,「整盤棋都屬于大名,無論如何,棋子也成不了那下棋的人。」
這話說得傲慢,風之國大名和公子淵卻是同時露出滿意的笑容,絲毫不覺得她僭越。
站在千萬人之上,自然要有能夠統攝千萬人的魄力和胸襟,比起那些畏手畏腳的臣子,夏姬這話要更合他心意。
單手撐著頭靠在椅子上,另一只手被裙擺遮擋住,輕輕地描畫著線條,一縷巫力順著線條所指的方向游過去,圍著君麻呂繞了幾圈,最終化成一只紙鶴停在他面前。
「對著紙鶴說話我就能听見,大蛇丸有事?」伸手將紙鶴抓住,夏姬的聲音同時傳入腦海中。
君麻呂側身走到角落里︰「多由也的幻術對砂的那個人柱力有影響,大蛇丸大人說你有辦法解決。」
夏姬恍然,音和砂正要結盟,要是因為音忍的人讓我愛羅這個人柱力解放,多少要承擔責任。說起來,前些天正是滿月,我愛羅的殺氣本就已經很重。
「我知道了,我愛羅現在在哪里?」
「休息室外面的走廊。」
收回用來聯絡的巫力,看了一眼已經漸漸隱藏不住自己的行蹤,被多由也的幻術影響的小櫻。果然,還是太女敕了。
「我稍微有點事情,先離開一下。」
「嗯?」淵偏過頭來,這不是她妹妹的比賽嗎,不看了?
夏姬笑著對另外幾個大名點了點頭,提起裙擺向台階走去。
走廊中,我愛羅神色猙獰地扶著牆壁,那支樂曲對他的影響比其他人都大。偏偏他的心智越是動搖,守鶴就越猖狂。他幾乎都能听見它在自己耳邊的尖叫,和難听的笛音混在一起,更是讓人心煩意亂。
兩個負責的考官也被他這副殺氣凜然的樣子嚇住,遠遠地繞開他。
過了片刻,又有腳步聲在接近,這次卻沒有膽戰心驚的走遠,而是到了自己身後。
我愛羅以為是勘九郎或者手鞠,惡狠狠地回頭瞪過去,卻發現是另一個。
「春野夏姬,你來這里做什麼?」
夏姬拉起他的手讓他靠在自己肩上︰「有人告訴我你身體里的小東西不太安分,讓我來看看你。」
我愛羅的眼神一邊,警惕地想要抽回手,卻並沒能掙月兌。
夏姬笑著將平和的水系元素召到身邊,既是安撫也是對砂之守鶴的壓制。
「人柱力對我來說算不上秘密,你不必這麼緊張。」牽著他在台階上坐下,手慢慢地在他背上輕拍,像是安撫小孩子一樣的動作,「放松一點不好嗎?感覺到了吧,守鶴已經安靜下來了。」
我愛羅臉色有些僵硬地點頭,意外地有些尷尬。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麼親近地踫到他,他竟然已經不習慣。
同樣被叫過來看我愛羅情況的勘九郎張著嘴巴不知該說什麼,在他們身後站了片刻,踉踉蹌蹌地跑回去。天吶,他一定是也中了幻術,神智錯亂了!
多由也的笛聲一直在高高低低地變幻著,小櫻眼前的場景也是一幅掠過一幅。
虛境一層下來的惡鬼、第一次發現被自己殺掉的不是怪物而是人類、鳴人為了救躲避不及的自己被從肩頭到小月復劃開一道好深的口子、佐助的眼楮因為使用太久而流血、在迷夢之中她親手割下了那個假佐助的頭顱……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在虛境中經歷過的場景。
最黑暗、最血腥的記憶。
並非是虛幻,就算明知是幻術她還是忍不住動搖。
只因她早就知道,從在虛境殺紅了眼的那一刻起,天真單純的春野櫻就已經改變了。即使再偽裝、再壓抑,殺戮的快意和爭奪的念頭已經刻在她靈魂里,就連在睡夢中也時時刻刻保持著警惕,在家里也無法完全沉眠。她騙不了自己。
左手飛快地結著手印,不再刻意壓制自己的氣息,已經距離多由也只有一步之遙的小櫻右手握著附著了查克拉的苦無,猛然接近,苦無揮向多由也脖子的同時,一片黑暗降臨。
「幻術黑暗行之術。」
卡卡西瞳孔一縮,小櫻是什麼時候學會的a級忍術?連佐助這樣的天分學習千鳥也花了很大的功夫,同是a級忍術,竟然還是單手結印?
多由也亦是一驚,黑暗行之術雖然厲害,但小櫻的查克拉量畢竟不夠,不過片刻就被她解開,可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通靈出來的三鬼竟然開始不受笛音的控制!
「看樣子,小櫻真的變了很多。」卡卡西低嘆了一句,他這個老師還真不合格,竟然不知她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
佐助卻是皺眉,神色中有一絲不明顯的擔憂。
還是用了那個嗎?明明現在還沒有處于下風。
小櫻的能力根本不夠支撐這麼大的查克拉量,她的方法就像是小李的八門遁甲一樣,用毒素刺激神經和全身經絡,查克拉量不自然流動並且加速增長。這個方法只有在虛境中三個人都差點死掉的那次見她用過,後遺癥比起八門遁甲還要更加嚴重。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下意識地抬頭去看夏姬,卻發現人已經不在那里。有什麼事情需要她現在離開?
總有種隱隱的不安,看樣子,這次的中忍考試不會太平靜。
場下的春野櫻,從施展黑暗行之術的那一刻起,手指就沒有停過動作。細細分辨才能發現,從她的手指到多由也的三鬼之間,連接著好些細密的查克拉線,正是因為這樣,三鬼才會漸漸不受控制。
經過改良的藥劑後遺癥減弱不少,但時間也同樣縮短。
她只有十五分鐘。
對虧了剛才多由也的幻術才讓她下定決心,不管變成怎樣,春野櫻都還是春野櫻。
既然想要賭就賭一場,即便輸得一敗涂地,那也沒什麼大不了。
多由也邪氣地舌忝了舌忝唇瓣,後頸的咒印隱隱發燙,黑色的花紋遮掩了半個臉頰︰「有趣,真有趣。沒想到你能做到這個地步,那這樣如何!」
曲音繼續提高,原本已經被查克拉線牽制的三鬼竟暫時抵抗著拉力動了起來。
三鬼同時躍起,然後重重地落在地上,巨大的身軀正好堵住三個方向,封鎖了小櫻的退路。
被線封住的嘴巴慢慢張開,出現大團不知是什麼的白色東西,上面還長著好幾張嘴巴。三個怪物猛地向中心的小櫻襲來。
一把將忍具袋中的苦無都甩出去,卻是直接穿過,肩頭被狠狠地咬住。沒有流血,是另一種感覺。
「該死,被咬住的話,查克拉就會流失嗎?」
雖然因為藥劑的刺激查克拉量得以提升,但總有個限度,這個能力簡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不對,冷靜下來。多由也是通過笛聲來控制他們,通靈出來的這些東西最多看做會移動的忍具。關鍵是她本人。」
只要想辦法接近她。
「既然是會吸食查克拉的東西,正好替我試藥!」甩出去的苦無順著查克拉線的牽引回到手中,附在外側的查克拉卻是變了顏色。自己那個藥劑的解藥,也恰好是能夠截斷查克拉產生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