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顏笑回頭，南宮懷燁閉著眼靠著，不知道是傷勢過重了還是在躲避她的眼神。
「是，王爺。」
沒有多想還是應下了，她唯一的優點就是隨遇而安而且適應能力強了吧。
等她拿了東西再次回到馬車上的時候，南宮懷燁的氣色更加不好了。
「王爺，要讓春姐姐過來嗎？」
他沒有先回答，睜開了眼，看著她問︰「你為什麼會隨身帶著藥？」
可能是因為受傷的關系，說話有些無力，倒是少了一份緊迫感，可是，樓顏笑覺得他問的不是時候，剛剛問自己有沒有帶藥，自己說了有，那麼就讓事情這麼過去就好了。
何必多加詢問呢。
可是現在，人家問了，她總該答，「在出發前，跟肖大哥索要了，本是想著可能會需要，如果王爺你有大夫那麼就當是雙份保險就是了，而且這藥對創傷有奇效，也並不一定是這次用，以防萬一總是沒有錯的。」
解釋了，表明自己不全是關心他。南宮懷燁沒有什麼表示。
她就只能再輕聲問了一句，「我去叫春姐姐她們過來給王爺你換藥吧。」
「不用。」他終于是回答了，「你來吧。」
她來？
樓顏笑拿著藥包有點愣住。
「不會？」南宮又低低得問了一句。
樓顏笑搖頭，想了想說︰「以前也會去醫館幫肖大哥的忙。」
這樣說就能讓南宮懷燁明白，她不是不會，而是覺得應該避嫌，而且她也不是他的丫頭，他還在避著她不是嗎？
「嗯，那麼就你來吧，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的傷勢情況。」
南宮懷燁說完就閉了眼，像是不想多說的模樣。
都這樣了，她也無所謂，看來他只是在出發之前讓別的大夫診治了，一路上都是強忍著啊。想著她也琢磨了，看來這次他受傷真不是這麼簡單的。
一邊思緒著，一邊她的手腳也是利索得開始幫他月兌衣物。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天你有要事要辦，為了你身子考慮才給你下了麻醉。」
到現在來道歉並不是她之前一直想當然，而是在他立場考慮，也許真是自己多管閑事了。
靜靜得，他良久後才回了一句︰「算了。」
算了……
樓顏笑無聲，這個意思就是他還是這麼認為她錯了的。
那就這樣吧。將心思全心放在幫他傷口上藥上面，不知道南宮懷燁他已經睜開了眼，而且一直盯著她看。
她真的太鎮定了，先不說傷口看上去有多猙獰，就是面對一個男人的身體，她也過于鎮定了。
連他的貼身丫鬟，在跟了他這麼多年的份上，伺候他起身沐浴，在近距離如此處理傷口的時候他也能感覺到對方的尷尬。可是她卻沒有。
不過，她的這種沒有異樣，並不會讓他覺得她輕浮或者不知廉恥，反而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心里一暖。
這個，可是好久好久沒有出現的情緒了。
在年少時，被人陷害差點死掉的時候，清雅公主救了他一命，那個時候，他也有這份感覺，可是，真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皺了眉，她抬頭查看的時候就發現了。
「王爺，我弄疼你了嗎？」
她輕聲問著，這聲音卻是輕擊到了他的心里，伸出了大手，抓住了她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