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握的除了天空還有明天 第三十一章 任性

作者 ︰ 夏木懶懶

「跪下!」

「你听見沒有!你給我跪下!」表情嚴肅的中年男子,看著自己眼前和自己快差不多高的兒子嚴肅的教訓道。

「你別這樣對待孩子!這樣有用嗎,好好說!昭羽還不快听你爸爸的!」坐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的大約年紀四十左右的女人走到中年男人身旁,安撫著說道,同時不斷地打著眼神給自己的兒子。

中年男人更氣的指著已經跪在了自己面前的溫昭羽,回道︰「好好說有用嗎!他听過嗎!成績好有什麼用!品行那麼差!別人知道了丟我的臉知道嗎!」

跪在地上的溫昭羽一听這話,脾氣又上來了,冷冷的說道︰「你的面子比我們都重要就對了!」站了起來,就走回自己的房間重重的把門關上了。

溫爸爸一見溫昭羽一點兒悔悟之意也沒有,本來也是一急脾氣,者喜愛在氣全都灑向溫媽媽︰「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你把你兒子給慣成什麼樣子了!居然警察局給我打電話讓去領人!我沒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

溫媽媽既是心疼兒子也是氣的惹火︰「他是我兒子難不成就不是你兒子了!你管過他多少?出了事就知道罵!打!現在大了,你管不動了!你!……」腦袋一昏,連忙向旁側倒去。

溫爸爸見自己的妻子說話說到一半就往一旁倒去,連忙扶住,然後輕扶到沙發上,急切地問道︰「怎麼了?你又頭昏了?怎麼最近這麼頻繁?」

溫媽媽揉著太陽穴,皺著眉表情無奈的繼續勸說︰「你倆父子真是冤家,就沒有一天是讓我安心的!我要是走了,我可怎麼放心的下!」

溫爸爸一听這話就反駁的回答道︰「你別瞎說!走!我帶你去醫院!」說著便要扶起溫媽媽。

溫媽媽連忙拒絕著說道︰「不去不去!現在的醫院一進去就讓你住院,我受夠了。再說了,都頭痛了那麼多年了。你們讓我省點心我自然就會好多了……還有,你別告訴昭羽……」

終于還是妥協,無奈的嘆氣著說道︰「你看那小子什麼時候讓人省過心了!唉!」

「菜好了,你快去叫昭羽出來吃飯~」

「我不去,你去。」

「你真是,事情過了就過了!昭羽~快出來吃飯啦~」文啊媽媽邊說邊走到房門前敲著。

「昭羽~昭羽?」一直沒人答應……

「我來,溫昭羽出來吃飯!」見自己妻子沒能把兒子叫出來,于是親自上陣。

可是還是沒人答應……

他們怎會知道,鎖住的房門里面,早就沒了自家兒子的身影。那半開的窗戶有夜晚的涼風吹進,吹開了簾,在夜空中永遠是最明亮的月亮掛在天上。

而此刻,醫院這邊……

一臉凝重氣色的林佳蔓冷冷的看著病房內沙發上那髒兮兮的吉他盒子,一旁的眾人也都沒開口說話,靜靜地等待著病床上腦袋被纏了一圈紗布,臉色蒼白的綸樂醒過來。

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眾人聞聲看向蔡芾昇。

蔡芾昇低頭看向屏幕,皺起了眉︰「喂,你在哪兒?」

剛剛問完小吃店的老板的溫昭羽,答非所問的回道︰「綸樂呢?他受傷了!」

感受到病房內其他人遞過來的關注眼神,蔡芾昇接著回道︰「我們已經知道了,現在在人民醫院,你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

「是溫昭羽打來的?」我望著蔡芾昇急切的問道。

蔡芾昇點點頭︰「我讓他馬上趕過來。」

有敲門聲話落響起,我有些驚訝的說︰「溫昭羽這麼神速?!」

可是隨後卻看見,進來的人原來是林夏和熊騫。

我挺好奇明明這事情還沒來得及告訴林夏啊?然後才反應過來,姐夫在這所醫院……

林夏見我們氣氛挺凝重,也听熊騫說了綸樂的大概情況,走到綸樂床前看望了一眼,然後對著我們三個人才開口說︰「我听熊騫都說了。綸樂怎麼成了這樣?」

蔡芾昇接著說︰「我們也是接到了醫院的電話才趕來的,具體的情況我們等昭羽來了就知道了吧。」

林夏疑惑的問︰「管他什麼事?」

一直默默在一旁的夏天突然說道︰「行了,你們別說了。等溫昭羽來,什麼事都會知道了。」說完抿了抿嘴,慢慢走到了窗邊。

我拉過林夏,悄聲的說︰「誒誒,你覺不覺得,夏天有點不對勁啊?」

林夏想了想︰「這氣氛怪怪的,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又等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然後一群人才終于見著了這個從打架事件就一直消失的溫昭羽!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用趕這個字過來的,臉上都有了汗漬,不過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雙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淤青!

眾人讓他休息了一會兒,其實是全都在等著他自己開口解釋。

他緩過了氣,走到床前,想觸模綸樂的蒼白的臉蛋,可是還是把手收了回去。

望著這一屋子的朋友,他愧疚的低頭,終于開口道︰「對不起,是我把綸樂害成這樣的。」

我听了連忙問︰「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溫昭羽深吸了一口氣又接著把事情的過程緩緩說道︰「我把綸樂帶出去的,然後踫到了一群人故意來找茬,可是誰知道這時候綸樂突然跑了過來,就被已經碎了半截的啤酒瓶砸傷了。事後警察來了,再回去的時候,綸樂那時候已經被送進了醫院了。」

我們耐心的听完他描述的事情經過。

我疑惑的問道︰「當時他被砸傷了,你們還在打?」

溫昭羽沉默的點著頭。

我壓著怒氣,接著問︰「所以他就被你們一直晾在那里?你知道,醫生說他的衣服背後全是玻璃渣子,醫生趕到那里的時候他躺在玻璃碎片上面,額頭全是血嗎?如果再嚴重一點,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溫昭羽此刻什麼話也說不出,他自己心里也很愧疚,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說一句︰「對不起。」

剛想要開口接著說,卻被身旁的人拉了一把,我轉身不解望向夏天。

只見她回過身抱起那髒兮兮的吉他盒子,然後走到溫昭羽面前,淡淡的開口︰「你跟我出來,我不想打擾到綸樂。」

我們幾人望著他倆出了房門,剩下房內的我們大眼瞪小眼。

我開口看著他們說︰「我們……要出去看看嗎?」、

林夏接著說︰「那綸樂誰來看著啊?」

熊騫微笑的說道︰「放心吧他沒什麼大礙了,我來守著,你們快跟去看看,我覺得他倆有些不太對勁。」

醫院病房樓的樓下,是寬敞的院子,很多的綠色植物,像一個小花園,安靜和怡人風景是病人最佳的休養環境。

在這偶有幾人路過的夜晚,已經接近零點。

良久,夏天淡淡開口︰「你打架的事情,你爸媽知道了?你爸把你保出來的?」

溫昭羽點著頭。

夏天接著說︰「你又是偷跑出來的?從你家窗戶?」

還是點著頭。

夏天深深嘆了一口氣,然後才又說︰「溫昭羽,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任性啊。」

咬了咬嘴唇,夏天被自己弄得有些疼,接著看著溫昭羽那張好看的臉,皺著眉接著說︰「你知道嗎,綸樂躺在地上,卻始終都抱緊著你的吉他。」

說完,夏天蹲子,然後放平盒子,再把盒子打開,炫酷的吉他躺在夏天面前。抬頭望向一臉不解看著自己的溫昭羽,默默起身,安靜的環境中,突兀的響起了琴弦的低鳴。

夏天細細撫模著這把吉他,琴頭、琴弦、一根根的,像是在撫模自己的珍愛。

輕掃琴弦,待樂聲漸停︰「我知道,你很喜歡音樂,你很愛吉他,甚至也彈得很棒。這一把吉他你很珍惜……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我為了讓你喜歡我,我為了讓自己能夠更靠近你,我也花了不少工夫。甚至,我也在升高一的那一年,擁有了自己的第一把吉他。」

看著溫昭羽有些驚訝的表情,意料之中,她太了解他了,甚至比自己還清楚︰「現在,謝謝你。也恭喜你,你總算擺月兌了我這個自以為永遠纏著你就可以一直待在你身邊的可憐蟲。」

我了解你,可是你卻從不了解我。從沒有想過,去了解,去認識,連同著,就連你也從未了解過你自己。

手中抱住的吉他被握的更緊了些︰「你知道嗎,在我眼中的你,很弱、很自私,很幼稚!我發現,你不配得到我的被愛!你也學不會去愛!你甚至不愛你自己!」

弦聲在地面劃出一聲刺耳的空鳴,吉他落地,清醒了孤月和為數不多的星星,清醒了一些執著的自信。

那些執念,終究是要被時間磨煉成了釋然,而眼前的你,也不會再是從前那個人。變化的,是人,是感覺,是以前執著的那些。

想要讓你明白的,我那走遠的背影。我想讓你看明,任性之後的道歉,注定是伴隨著痛的,而最痛的人永遠會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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