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完,劉禹禪先回了趟學校,見沒有人投稿便回了公司。
「老劉啊,你覺得這次還有什麼好作品嗎?」王懷民知道劉禹禪眼楮毒,暗想他一定能挖出好作品,于是說道︰「听說濱陽中學出國三個特級漫畫師,這幾年也不錯,高級漫畫師出了十個,中級漫畫師更是近百……」
說著,卻見劉禹禪皺起眉頭,王懷民驚訝的道︰「不會真的沒有吧?」
「有,還不少呢,而且還有一篇挺長的。」
「怎麼樣?」
「放在車上了,準備回家再看。」
王懷民自然相信劉禹禪,他要求道︰「才剛開始,後面還有更好的,不過先交的也不能放松,要好好把關!」
「放心吧老王,我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劉禹禪向王懷民告別,然後開車回家了。
與此同時,七海中學,校長室,趙學與一位老人在討論著什麼。
「老師,你說這是一部大師之作?!」趙學的老師就是七海中學的前校長,同時也是一位特級漫畫師,張清遠摘下老花鏡,他說︰「這一點不用懷疑,只是我實在想不出這是哪位漫畫大師的作品……」
「林家的小丫頭說是車上的朋友畫的。」
「放屁!」張清遠一手拍在那一疊貓和老鼠上,他說︰「這種級別的漫畫,你以為那個路人是誰,楚大師還是宙老?!」
張清遠口中的楚大師是華夏為數不多的老牌漫畫大師之一,至于宙老,更是世界屈指可數的漫畫宗師,不過由于兩人的名氣已經夠大,加上年紀也不允許他們再多作操勞,所以這些年才從普通人的視線中消失。可即便如此,提到他們的作品,哪怕放眼華夏都是家喻戶曉的存在。張清遠把《貓和老鼠》的作品與那兩位相提並論,雖然有些夸張,但是他語氣中所表達的意思顯然,那就是這部作品非常好。
「還朋友,」張清遠哼了一聲,說︰「他林家要是真有這種朋友,怎麼可能雪藏到今天,只是……這林家丫頭,到底是從哪里弄到這樣精彩的作品的呢?」
「要不,」趙學問︰「我們去林家問問?」
「不行不行,這樣林家那老不死指不定怎麼笑話我呢!」話雖如此,可一想到能認識一位新的漫畫大師,張清遠就覺得心底浮現一股年輕人的沖動,他看著趙學,無奈的道︰「罷了罷了,能見識這樣一位大師,被笑,就被笑吧。」
每個世界都有追星族的存在,這個世界自然不能免俗。只是與前世不同,這里的追星大多是追小說家或者漫畫家,特別是後者,一旦到了特級漫畫師的水平,就更加希望得到名師的指點了。可是,漫畫大師是什麼,華夏國寶級存在,前世的大熊貓還有近一萬只,那麼漫畫大師呢,絕對不過百!
「老師,這要去您可得準備舍得。」
「什麼意思?」
「嘖,老師您還不了解林老先生的脾氣嗎?」趙學說道︰「您不拿點東西,他肯告訴你?!」
「對對對,那賊老頭老精老精的,是要帶點東西去,可帶什麼好呢?」
「老師,」趙學神神秘秘的道︰「你不是最近也得了一部大師之作嗎,不如,就把這個拿去讓林老先生見識一下!」
張清遠覺得對,這林家丫頭拿了這部大師之作到學校來,擺明了就是挑釁,那麼他要是不拿點東西去︰「呵呵,還是學你想得周到,來而不往非禮也,呵呵,好,就這樣!」
兩人約定好時間,準備等周六放假的時候去林家拜訪林老爺子。
夜晚,10點,劉禹禪回到只有他一人的家中,換下西裝。看了下時間,覺得還早,便從辦公箱里拿出了投稿的漫畫,他先是看了幾份短篇的漫畫,卻是直看得他搖頭不止︰「這什麼玩樣!畫工這麼差,跟小孩子涂鴉一樣!」
「什麼東西!」
「爛!大爛!」
「狗屁不通!」
就這樣,劉禹禪不斷的爆粗口,手上卻沒有停下。劉禹禪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好東西不看人,哪怕是他的仇人的作品,他都會跨個不停,可要是你的漫畫不好,哪怕是自家人,他都能把你罵個狗血淋頭。這魔都漫畫界誰人不曉得天宇公司的‘噴魔’,可以這樣說,天宇公司之所以能有今天,他這個負監督有著很大的功勞。
「咦?」正在翻閱,劉禹禪忽然模到了一張不錯的全圖,正是葉秋源畫的‘鳴’的全身圖,這讓他眼前一亮,然後看起了寫在這部作品前的簡介。
「夜見山鎮的夜見山北中學的一個古老傳說,據說二十六年前,該學校的三年三班有一位叫「misaki」的人氣學生突然死亡,班上的老師和同學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眾人決定到畢業之前仍想像「misaki」還活著般度過每一天……結果該做法從中召喚回了死者。此後詛咒開始了,三年三班成為了死者的還魂之所,每屆三年三班都會莫名其妙多出一個‘多余的人’,該‘多余的人’是該班級曾經死掉的人,死亡降臨到了班上的每一個人。」
一段簡介,卻讓劉禹禪的眉頭越皺越深,只見他猛地將整疊漫畫拍在桌子上,然後點了一支煙︰「呼,原本還以為是部不錯的作品,竟然偏題了,真可惜!」
推理懸疑,不是靈異,可這簡介說的明顯是靈異鬼怪的故事,什麼鬼怪殺人啊,什麼靈異事件之類的恐怖故事。沒有偵探可以,但你也別畫靈異啊,鬼怪什麼的明顯是偏題了有沒有?
「唉!」
一聲嘆氣,劉禹禪將整疊another塞到了玻璃桌下,然後起身走進臥房,他的妻子早在很多年前就過世了,年過四十的他膝下有一女,在七海中學讀高一,想到這,劉禹禪原本的寂寞算是稍稍減了些,因為他還有個可愛的女兒,還有他熱愛的漫畫,而這,就是他的未來。
當劉禹禪離去,當燈光被熄滅,沒有人知道,在客廳內的一張玻璃桌下放著這麼一疊作品,而劉禹禪也不知道,他的這一錯過,究竟埋沒了一部怎樣的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