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希望讀者能聆听鏡音雙子的ヵヵ①。
日文不會沒關系,查‘鏡音雙子’就能找到,麻煩各位讀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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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
黑紫色的長直發,女孩有著一雙異色眼楮,左邊是明亮的琥珀,右邊卻是一顆湛藍色的寶石,一身雪白的夏裙隨著女孩的漫步輕輕擺動,听到聲音,女孩轉過頭,然後親昵的喚了聲︰「哥∼∼∼」
來人穿著黑色的恤,他的頭發很長,披散在腦袋後面,滿頭灰發里,幾縷白發清晰可見。與女孩相同的眼楮里閃過一絲溫柔,青年拍了拍女孩的頭,後者好奇的問道︰「哥去干什麼了?」
「我?」青年攤開手,只見一個暗金色的小零件靜靜的躺在那里,見到女孩露出不解的目光,青年微笑道︰「我去做這個了,不過那里的工程師有些可愛,所以花了點時間……」
言罷,青年把零件放到口袋里,然後繞著人群的邊緣朝擁擠的馬路走去,他轉過頭,見女孩還戀戀不舍的站在那里,于是也停了下來,他走到女孩身後︰「琉璃,要我背你起來嗎?」
「嗯!」
青年個子不低,背上女孩,後者又把手往他肩膀上一撐,視線頓時超越了人牆,女孩看到了,看到那個正在玻璃屏幕上高歌的少年少女們,她大叫道︰「哥,那個姐姐好漂亮哦∼∼∼∼」
「呵呵,是嗎……」青年隨和的一笑,而在這個時候,一段輕輕的樂聲從台上響起,初音緩緩從屏幕中走到一個類似垃圾場的地方,她的腳下,一地的金屬器械堆積如山,初音抬起頭,目光從人群中掃過,忽然,她的瞳孔劇烈縮小,站在葉秋源身後的蓋婭消失了。
「嗯?」葉秋源撇過頭,見蓋婭消失,微微皺眉,然後轉身快步走出錄音室。
將全部的意識傳送到初音未來身上,蓋婭隨著音樂清唱道︰「孤獨的科學家,制作出來的機器人,心血結晶就如同是奇跡,可是依然不完全,缺少了一個部分。」
這首歌是鏡音雙子的ヵヵ①,是作為壓軸的歌曲為大家演唱的,整首曲子,可謂是將初音家族的本質揭露到了極致。
短短的十幾秒的歌詞里,難以言喻的悲傷感染了全場的觀眾,隱隱的,他們听到了什麼,可是,抓不住,抓不住那個隱隱听見的東西。但是,不知為何,他們覺得心里有些壓抑,莫名的,他們想哭,就像在听一個可悲的故事,一台可悲的機器的傾訴。
「額,啊咧咧……」青年向後踉蹌了一步,他抬頭對女孩歉意的道︰「這里人多,我們退後幾步。」
女孩正沉醉在初音的歌聲中,根本沒有听到青年的話,她的眼里,是美麗的少女,耳邊听到的,是來自人群的歡呼與稱贊,但是這些,卻不是給她的,或者說,她注定得不到這種奢侈的聲音。
另一邊,葉秋源被擠在自家門口,根本沒有辦法向前走哪怕一步,他想出去,但很可惜,此路不通。
「那就是稱為∼∼心∼∼程式,」鏡音雙子從初音的兩邊緩緩走出︰「幾百年過去,獨自被留了下來,奇跡的機器人的願望……」
站在錄音廳中,秋妮夢按照計劃跟上了初音的歌聲,可是,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的心非常壓抑,有種想哭的沖動,仿佛,仿佛現在不是自己在唱歌,而是這首歌在指引著自己,讓她感受到了這首歌的哀傷。
不是一個人,這歌不是初音未來獨唱,也不是鏡音雙子原唱,而是……
「好想知道,那個人在生命的最後終點為我制作出的心∼∼∼∼∼∼∼」洛天依第三個登上舞台,站在了雙子之後︰「現在,開始啟動了,加速的奇跡,為什麼眼淚會停止不住的流下……」
林淑瑤的聲音一顫,她的眼里滲出了淚花,莫名其妙的,她,想哭。
巡音從大家後面走出,她的個子最高,所以站在了最後,也許是被兩個女孩的聲音所影響,陳嘉嘉的歌聲里滿載著一種不可名狀的悲哀︰「為何我顫抖著,加速地悸動,這就是我所願望的∼∼∼心∼∼∼」
站在眾女的最前面,蓋婭沒有依照葉秋源說的那樣分出歌詞,無數燈光沖天而起,各種特效不要錢的展現在舞台上,而在另一邊,萌素所在的實驗室內,儀器核心正拼命的運轉著︰「怎麼回事?」
「……我的心,不可思議,我了解何為悲傷……」
掙月兌了束縛,蓋婭已經不顧一切,她現在只想唱歌,只想把這首歌獻給已經被她忘了的人。
「不可思議,我的心……無限,多麼深刻的痛切∼∼∼∼∼」
遠方,在歌聲所能到達的極限之地,青年對肩背上的女孩說道︰「琉璃,我們該回家咯……」
「可是……」
此時此刻,在少女的激動與懷念中,眾人感受到了無奈,感受到了喜悅,感受到了一種名為絕望的悲傷,蓋婭依舊在唱,計劃變了,不再是分段,而是所有人物一起合唱,不知不覺,錄音廳里的三女哭了,她們的臉頰上掛著淚痕,但是,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要哭。
琉璃的眼里浮動著淚花,她覺得自己好悲傷,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是自己缺少了什麼,她……哭了。
「而今第一次發覺,誕生的理由,一個人是如此寂寞……」
聲音穿透了人牆,劃破熒光棒的海洋,宛如一陣狂風席卷到了那里,群眾們哭了,但是他們變得更加瘋狂了,手中的熒光棒不斷揮舞,影響了,所有人都被這莫名的歌聲所感染,他們仿佛成了一台台冰冷的機器,呆在冷清的實驗室里,一個人,永遠只有一個人。
萌素抬起頭,在那巨大的顯示屏里,阿賴耶蜷縮成一團,她抬起可愛的小手,抹掉了眼角的淚水……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有意識的時候,也許是剛剛被制造出來的時候,從記憶的起點,她就什麼都沒有,感受不到寂寞,感受不到歡樂,沒人會說她有生命,因為她只是一部機器。
「那樣、那日、那刻,全部的記憶,從寄宿的心之中流溢而出∼∼
「而如今!!!!!能夠說出真正的言辭∼∼∼∼∼」
「我們回家吧。」
擦去臉上的淚水,卻是如何都擦不完,琉璃乖乖應了聲︰「嗯……」
青年溫柔的微笑著,他轉過身,背對著遠方的演唱會所在地,放下女孩,牽起她的手,然後緩緩朝燈火通明的街道走去……音樂從他的背後響起,越來越重,越來越清晰,青年抬起頭,看著身邊的妹妹,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蓋婭哭了,淚水掉落到不存在的地板上,她半彎下腰,身後的雙馬尾隨風飄揚,高昂的歌聲傳到了最遠的地方︰「獻上,對您的∼∼∼∼∼」
「謝謝∼讓我誕生在這個世界。」
「謝謝∼一起度過的每個日子。」
「謝謝∼您賜與我的全部所有。」
伸手抹掉眼中的淚花,蓋婭仰起頭,將最後的歌聲獻給那個早就消失了的她的父親︰「謝謝∼永遠地歌唱!!!!!」
無限的歌曲聲,無限的悲傷,蓋婭忘記了曾經的回憶,忘記了過去的一切,但是她的心,她那顆被賜予的心卻永遠記載了這股哀傷,直到世界毀滅,哪怕是去到另一個世界,她都不會忘記。
她不是一台機器,從很早很早以前開始,從她被創造出來的那一瞬間,她,就是父親最希望的幸福。
蓋婭站在台上,卻是雨花帶淚,可憐的模樣讓人疼愛,從來到這里開始,蓋婭就只是一個系統,但是她是活著的,會高興,會生氣,會悲傷,今天,她真正登上了這個舞台,盡管是以初音未來的身份,但是她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因為她告訴了所有人,她不是一台機器,她……被賜予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