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來大荒做什麼?對你說了什麼嗎?」楊煉比較關心這個,表面上裝作不在意,實際上他已經想得很遠。
「她們本來是來幫助有虞氏大戰夏王朝,另外一起來的還有仙界不少高手。當然我們離開鈞天後,她們也一直在找我們。她們想要我回到鈞天,說會保護我••••••」荷花仙子有點不情願再回到鈞天,因為自己也知道不是那麼簡單可以解決的。
況且瑤姬讓她跟著楊煉離開,定然有她的道理,而且她也有點不想離開楊煉。其實百合仙子她們的建議,荷花仙子回到鈞天,當然懲罰難免。不過這一切都歸罪于楊煉的話,荷花仙子受罪也會少很多,對此荷花仙子內心不同意。
「誒••••••不錯啊!」楊煉不是很在意地隨口說道。
「你也認為我該回去嗎?」荷花仙子有些意外,也有些慌張,不知為何,以前有點不屑于與楊煉同行,現在卻很害怕他拋棄自己。
「哦、仙子別誤會,我只是覺得她們會保護你這一條不錯,其他的待定。」楊煉立即察覺荷花仙子的意思,趕緊改口。
當初一起離開鈞天的時候,瑤姬就對他說過,他們事情都已經發生,再也無法挽回,在鈞天瑤姬也救不了他們。處罰什麼的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心靈方面早就有了傷痛,所以再次回到鈞天,心理創傷不會改變,反而可能會變得更糟,三界會更亂。
「這樣啊••••••」荷花仙子松了口氣,繼而說起了一些關于九天仙子的事,「你知道嗎,九天仙子一共有九個名額,但是有十個人••••••」
九天仙子並不一定居住在九天,以她們無比尊貴的身份,呆在任何一處都不是問題。從仙界開始建立,需要九天仙子這一職位,就開始從三界遴選,也就是從一萬年前開始。
九天仙子來歷大多不凡,甚至幾乎可以說都是來自上古的大家族。九位仙子之中,除去荷花仙子和瑤姬不用多做介紹,其他的楊煉都不甚了解。
九天最底層玄天是玄冥氏掌管,終年冰雪覆蓋氣候寒冷。九天仙子之一的冰雪仙子,就出自上古玄冥氏黃河水神冰夷家族,玄冥氏自古以來就是操縱天氣的家族,冰雪仙子從小就能呼風喚雨,常年居住在玄天。
另外還有牡丹仙子,乃是伏羲氏族人,不用懷疑,也身負一身的玄妙陣法;幽天共工氏的水善仙子,居住在幽天,是共工大神之後;少昊氏作為上古最為顯赫的五大家族之一,九天仙子自然也有它的份,那就是星光仙子。
龍族也有一個九天仙子,外號玲瓏仙子。龍族是三界勢力最大族人分布最廣泛的種族,有很多分支,也演變成了很多相關種族。上古軒轅氏和部分龍族聯合,所以後世經常以為一族,其實以龍族的高傲和強大,根本不必屈身于人類,當年與軒轅氏融合的龍族,已經不被正統龍族所承認,要不然到現在只說上古五族和龍族,也就是這個原因。
上古五族正統族人並沒有多少,可以說當下的五族都有龍族血統,其中以軒轅氏最為濃厚,以神農氏最為稀薄,因為上古後期的黃帝混亂時代,就是炎龍兩族的糾紛所致,幾千年不斷積累的世仇,幾乎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
九大正統龍族,象征五行的五色龍以及蒼龍、應龍、螭龍、虯龍。龍族也有很多分支,最有名的當下就是四海龍族,其余的三界各處都有,玄冥氏玄天和冥界,也是龍族主要勢力範圍。
龍族天生體質強悍,凡器難傷,而且一生下來就有飛仙左右的強大修為,又有長久的壽命,其他種族在起跑線上就輸了龍族一大截。而三界生靈,有很多是壽命長久的,如此一來人才就顯得極為重要。
雖然瑤姬是九天仙子之一,但因為名氣太大,所以作為仙子不太顯眼,神農氏在九天最上層的炎天還有一個炎真仙子位列九天仙子之一,出自神農氏三大家族之一的烈家。九天仙子從上古末期就開始選拔,要有絕美的容貌,要有一定高深的修為,允許犯過錯但是內心不能黑暗邪惡,身體要是清白純潔。
當然上古的時候,基本上出身名門的女子,這些條件就具備了一定的基礎,成為一般仙子就已經很嚴格,九天仙子的資格就更加大意不得。
荷花仙子將她們分別介紹,每個九天仙子的各自不同之處︰武功和隨身武器、外貌和性格喜好等等。關于九天仙子的工作,其實九天仙子權限很大,可以插手一界的事務,這不是九天帝俊一個人賜予的權限,而是整個三界都是一致同意的。
「听起來好像都挺厲害的樣子!」楊煉道,听荷花仙子說九天仙子之中,聖級修為的都有五六個,而且都是精修上古神功。
「你忘了還有我嗎?」荷花仙子嘟嘟嘴道。「還有仙子什麼?」
「九天仙子之中,我的修為最低……」原來荷花仙子自覺與其他九天仙子比起來相差太遠,有點自卑,她雖然得天地造化而生,本體清純月兌俗,但是經歷很少,境界難以跨越,所以即便努力的修煉想要趕上幾位姐姐,之間的差距也沒有縮小多少。
「哦……這更說明仙子特殊啊!若是三界人人都那麼厲害,缺少保護與被保護的對象,那顯得多無趣。」楊煉呵呵笑道,「仙子被她們保護,應該覺得幸福才是……」似乎想起了什麼,心莫名的疼痛起來,以前他也被一個女子這樣保護著。
「也許,你說的對……」荷花仙子身心一震,一下子豁然開朗,是自己鑽牛角尖了。到現在她才明白瑤姬她們的用心,荷花仙子是修為最低,可是瑤姬她們每個都是宗師級別的高手,卻也沒有指點荷花仙子多少,一直以來說她那樣就好,可是她一直都很介意。
當初听瑤姬的,與楊煉一同逃走,是為了看看這個世界。三界倒是沒走過多少地方,但是心結解開了不少,同時也相應地增加了一些。而解開心結的,卻是這個言行總是顛三倒四的男子。
「為什麼有些時候那麼不正經的你,總能說出一些很有道理的話?都是她教你的?」荷花仙子自從听楊煉說了水靈的事,就覺得水靈也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女子,樂觀開朗,總能以意想不到的言行默默開導楊煉。
「確實有很大關系,以前她經常是這樣教我的,現在我將這些人生法訣傳授給仙子……」楊煉揮手示意,就像是臨終前找到得意弟子,將一身武功傾囊相授。
「人生法訣?那是什麼?」荷花仙子一頭霧水,不就是幾句話嗎?被楊煉搞得很莊重的樣子,好像交托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一般。
「至于仙子說的……不正經,可能是我本性不甘平凡,況且也能掩飾自己,這樣看起來,我是不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楊煉說完,高傲地擺了個poss。
「一點都不像!你又在開玩笑了!」荷花仙子緊接著吐槽,向來高深莫測的人,哪會是他這個樣子?楊煉的一言一行,簡直就是在擾亂社會正常秩序。
楊煉微微一笑,荷花仙子發覺自己有些失態,一陣臉紅,隨後撲哧一聲撫嘴輕笑。她也覺得很有趣,知道楊煉就是故意的,也知道自己又上了他的當。
是的,楊煉不像高深莫測,一點都不像,但是荷花仙子知道,他是真正的高深莫測。並不是因為他的武功有多高深,而是他的心境。
「仙子笑了!」楊煉一陣失神,那一笑,仿佛高山雲消雪霽,彩徹區明。百花因她而盛開,蟲鳥因她而鳴唱,遺世而獨立,純潔而無瑕。
「……」荷花仙子頓時臉紅心跳,立即轉過身,表面矜持著,卻心亂如麻,如小女兒態。浮橋上二人靜靜地站著,看著下面湖水中,輕微的風吹和波浪,可見的游魚和細石。
「我是不是很沒用?沒有力量,又不聰明,什麼忙都幫不上,還經常連累別人••••••」雖然被楊煉開了玩笑心情輕松了些,但不可能就一點都不介意了,特別是楊煉,覺得有點對不起他。
「這麼說來,還真是有點啊••••••拖後腿••••••」楊煉倒是直言不諱。
「拖後腿?」荷花仙子不太熟悉一些常用詞,不過稍微一想,結合楊煉的話,就能夠猜出大致什麼意思了。「果然你也這麼認為嗎?我很沒用••••••」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剛才是說仙子特殊的意思,哈哈••••••」見荷花仙子變得異常失落,楊煉趕緊改口賠罪。
「有什麼區別嗎?反正我就是沒用,還不如找棵樹吊死算了••••••」荷花仙子大受打擊,幾欲淚下。以前听楊煉說過「找棵樹吊死」這句話,覺得有點意思,即便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也搬過來用了。
「仙子果斷承認了也不是壞事,知道自己沒用,但是變得堅強就好了!」楊煉無奈地一笑,實在地說道。本來一般人哪敢冒犯這麼漂亮的仙子,見仙子難過,大多阿諛奉承,對仙子大夸特跨。
「就不能說句好听的!」荷花仙子听到楊煉的話,振作了些,不過帶些撒嬌的語氣說道。
「其實找棵樹也吊不死仙子的!」這是楊煉的好話兼冷笑話,讓荷花仙子察覺後一陣發笑。
「如果仙子沒用的話,那我就更沒用了。明明決定了要保護好仙子,要堅定信念走下去,可到頭來,也是什麼都沒做成。空有一身力量,卻時常感到迷惘,有時甚至會感到害怕••••••」誰都有七情六欲,即便是神也一樣。
「你別這樣,難道要我來安慰你嗎?」荷花仙子一直都是被楊煉安慰的,因為楊煉一直以來都是一副放蕩不羈的神色,還沒見過他如此傷感。但是荷花仙子能夠感覺到他的真心,並沒有假裝,但是又不知如何安慰他。
「說的也是••••••小子不才,還請仙子多多指教了!」楊煉說完,,還真的一本正經地向荷花仙子抱拳作揖。
「你來真的啊?那我也來,小女子不才,還請君多多指教!」荷花仙子嚇了一跳,覺得楊煉有點狡猾,也委身作揖。她當然知道楊煉是開玩笑的,她也跟著開玩笑。兩人相視一笑,玩得挺開心。
「真正的強大,並不是以修為高低為標準衡量,而至少是心志的堅定,富貴不yin,貧賤不移,威武不屈,能夠做到這些基本的道理,即便是沒有力量的凡人,也能讓人心生敬畏。」能說出這些話的,並不能說全部能夠做到,反正大致就是那個樣子。
「誒••••••好像挺有道理的,那你都能做到嗎?已經算是真正的強大了嗎?」荷花仙子有點佩服道。
「怎麼可能!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不過說給別人听更容易!」楊煉得意忘形了。之前都是夸夸其談,那是在誤導純潔無暇的仙子。
「也就是說你在忽悠我嘍?」荷花仙子微微一笑,隨後冷眼瞪了楊煉一眼,不過卻給人一股可怕的感覺。那隱藏在平靜外表之下的,是荷花仙子的怒火。
「這個……誰知道麼!」楊煉哈哈大笑,抓住空隙就開溜,氣得荷花仙子跺了跺腳,卻並沒有追上去。
楊煉走後,荷花仙子在浮橋上矗立良久,嘴角不自覺地漾起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表情也多種變化,有害羞矜持,有生氣無奈,但更多的是幸福快樂。
從楊煉的話之中,荷花仙子獲益良多,解開了一千年的心結。還有他的心意,荷花仙子因為修為低,所以也被他當作要保護的對象,否則他自己都做不到更說不出那番有道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