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葉扶桑一臉的欲哭無淚,看了一眼一臉窘迫的慕容殤,無奈道︰「慕容殤,你到底要鬧什麼?」
聞言,慕容殤一臉受傷的看著葉扶桑,她生氣了,煩自己了,是因為自己讓她的側君生氣麼?
想著,慕容殤胸口一陣陣的氣悶,「沒事,以後不會打擾你了。」清冷的嗓音緩緩吐出這樣一句話,看也不看葉扶桑,有點急促的跑出了屋子。
葉扶桑卻一臉的莫名其妙,明顯的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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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葉扶桑剛剛睜開眼之後糖兒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哭哭啼啼的告訴她︰侍音病倒了。葉扶桑當下一驚,病倒?怎麼會!
「郡主,自從那日你受傷之後,侍音側君出去便吐血了,這幾天,身子越來越弱了。」糖兒哭的一臉傷心,看葉扶桑的眼神帶著深深的指責。
「怎麼會吐血的?」葉扶桑一臉不解的看著糖兒,好好的人,吐血,不至于吧?還有糖兒的眼神,又不是自己把他弄得吐血的。
「郡主,你以為我在說謊麼?」糖兒見葉扶桑面露疑惑,當下也急了,這幾日深入的了解下來,他覺得,郡主似乎變了。
「沒有,我馬上去看他。」葉扶桑打了糖兒,連忙來到櫻季兮的住處,軟磨硬泡的帶著一臉不情願的櫻季兮去了侍音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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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沒有事?」葉扶桑伸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人,然後輕腳輕手的走了出來,小心的問著櫻季兮。
聞言,櫻季兮淡淡的收拾了自己帶來的藥瓶,語氣不冷不熱,不緊不慢的回答,「他這身子本來就弱,加上情緒激動氣血不足,導致內熱,高燒雖然退了,但是日後也需要好好調養。」他知道侍音生病是因為自己那天刺激的。
只是沒有想到,他承受能力居然這麼低,這麼想著,櫻季兮也有一點內疚,當看到葉扶桑擔憂的樣子,眉頭又皺了起來,原本的那點勉強的內疚瞬間便煙消雲散了。
哼,真是沒用,這麼弱,真不明白這個女人喜歡他哪里?
葉扶桑听著,激動氣血不足?什麼事讓他如此激動到吐血了?
見葉扶桑好像很心疼的樣子,櫻季兮神色一臉再冷,「郡主以後不要什麼事都來找我,我不是大夫。」他能為這個女人醫治,已經是看得起她了,她竟然還使喚自己上癮了,居然讓自己給那討厭的男人治病!
葉扶桑錯愕,想要反駁卻現自己沒有任何語言,是啊,櫻季兮本來就不是她府里大夫,可是,他給自己治病就傷時,沒有那麼的不情願啊。
「好好照顧你的側君吧。」櫻季兮不咸不淡的丟下一句,轉身離開,屋子里是一股湯藥的味道,很濃很濃,葉扶桑走進內室就看到了糖兒來回忙碌的身影,糖兒見到葉扶桑進來,立刻行禮,葉扶桑揮揮手示意他起來,看到了躺在床榻上面色慘白的侍音,此刻的他緊閉雙眼,嘴唇白,櫻季兮的湯藥正冒著熱氣放在一邊的桌上,糖兒端起湯藥,扶起侍音。
「公子,喝藥了,公子,喝藥了……」糖兒輕聲喚著,然而侍音卻是沒有絲毫反應,糖兒紅著眼眶,聲音漸漸抖了起來,甚至帶了哭腔,「公子,糖兒求求你,把藥喝了吧……」
葉扶桑一見,上前把糖兒輕輕推開,一手拿過藥碗,看著侍音此刻的樣子,揚喝了一大口湯藥,扶起侍音的頭,葉扶桑的臉緩緩低下,最後覆蓋在那白的唇上。
糖兒看到,驚訝的睜大眸子,隨即什麼都沒有說的退了出去,葉扶桑坐在侍音的床前,一口接著一口,將碗里的湯藥都用嘴灌進了侍音的嘴里,盡數灌完之後,葉扶桑擦了擦嘴角的藥汁,將侍音放回了床上躺好,替他蓋好了被子,靜靜的看了一會兒。
「侍音,你這又是何苦……」喃喃低語,床上的侍音仍是緊閉雙眼,葉扶桑終是無奈的搖搖頭,侍音與葉扶桑,到底是誰欠了誰的情?
當天晚上,葉扶桑房間的軟榻就搬進了桃花源,每天雖說不是時刻陪伴,然而葉扶桑都是夜宿在了桃花源,侍音的情況似乎穩定了下來,臉頰也是慢慢有了紅暈,只是不知為何,他似乎不願意醒過來,就這麼安然睡著。
櫻季兮自然也是來過,當看到葉扶桑的軟榻在侍音的房間里時,他也僅僅是皺了一下眉,看了床上的侍音一眼沒再多說什麼,這個男子,他一直都不喜歡的,其實,櫻季兮是不喜歡葉扶桑所在意的所有男人。
葉扶桑揉揉額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黑天了……抬眼看了看床上依然安然入睡的侍音,葉扶桑走過去,替他蓋好了被子,不禁搖頭輕嘆,「你還要睡多久?再不醒我可是要回去了。」
見床上的侍音沒有反應,葉扶桑再度搖搖頭,回身把油燈吹滅,身子躺在了軟榻之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葉扶桑平穩的呼吸聲音漸漸散開在寂靜的夜里,在床榻上的侍音緩緩睜開雙眼,那雙靈動的黑眸里沒有絲毫剛醒過來人的迷蒙和混沌,身子微微一個側轉,侍音側躺在床上,正好和葉扶桑的軟榻相對。
看著葉扶桑此刻安靜的睡顏,侍音慢慢的垂下眼簾,她還是現了麼?這幾日自己的裝睡,為了留下她,他竟然會做到這樣的地步,可是如果不這樣做,她還是會把自己丟下,就這麼走了。
她現了卻還是留了下來,這是不是代表她默許了自己的要求,希望她陪著他一些時候,就像現在這樣輕輕的撩開身上的被子,侍音赤著腳落地無聲,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葉扶桑的軟榻面前,緩緩的蹲子,雙臂撐在軟榻上,下巴抵在手臂之上,就這麼近距離的看著閉目熟睡的葉扶桑,看的很久很久,手指輕輕的點在葉扶桑的臉上,一下又一下,最後沿著五官,輕輕的勾勒起來。
「扶桑,你變了,變的讓我心動,變的讓我在乎,或許我從前喜歡的人並不是黎姐姐而是你,我和你的一切都記得那樣鮮明,從未忘記。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晚了,我還有什麼資格向你索取感情,我還有資格站在你身邊麼?我知道我沒資格,這些我都知道,然而就連一絲的希望都不肯給我麼?扶桑,你說這世間的情為何這麼苦呢,我的心很疼、很疼……」
侍音喃喃自語,最後沒了聲音,許是疼了,許是累了,就這麼側坐在了軟榻下方,手臂撐在軟榻之上沉沉睡去。
黑暗之中一直緊閉的雙眸睜開,一雙墨色純黑的眼楮緩緩側轉,看著睡在自己軟榻旁邊的侍音,葉扶桑輕輕的嘆口氣,下床輕柔的將侍音抱了起來,他輕飄飄的身子真是沒有太多重量,這身子是該好好補一補了。
將侍音放回到床上,葉扶桑回到了軟榻上,黑眸望著屋子的房頂,最後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第二天一早,侍音終于睜開了這幾日都不願意睜開的黑眸,屋子里面靜悄悄的,葉扶桑的身影並不在,只剩下一個軟榻在那,侍音緩緩的坐起身子,有些恍惚的看著自己身下的床,細細一想也是明白,是誰把他抱上來的。
擁緊了身前的被子,侍音的臉帶著淡淡的紅暈埋進了被子里,她現了……昨晚自己說的那些話全部被她听去了……想著自己昨晚說的話,侍音只覺得一陣甜蜜和苦澀在心中不停翻滾,心里的話全被听了去,她又該如何想……
侍音就這樣愣愣的擁被坐在那,直到糖兒推門進來,驚喜的聲音傳出才驚醒了他,「公子你總算是醒了!郡主果然說的沒錯!」
侍音俏臉一紅,瞪了糖兒一眼,「她……她和你說了什麼?」
糖兒把手里的湯藥放在桌上,臉上開心的有些眉飛色舞,這些天糖兒可是一直擔心著,直到今天早上郡主出門的時候交代他,侍音今天就能夠醒了,起初他還不信,可現在推門一看,自家公子的確是醒了!
「郡主說呀,公子今天就會醒呢,讓我這幾天多悉心照顧公子,郡主說公子的身體該好好養養了,郡主很關心公子呢!」
糖兒歡快的聲音說著,然而侍音卻已沒再听了,他已經听出了葉扶桑留下的話含義,他醒了,而她也不會再想前幾日那樣夜夜守著他了,她陪伴自己的日子到此為止了吧。
輕輕的嘆了一句,侍音的雙眼悠悠的望向自己床對面的軟榻,仿佛還能看到葉扶桑在上面酣睡的身影,這軟榻,她也是要搬走的,「公子午膳想吃什麼,郡主可是交代要給公子好好補一補。」
侍音微微皺起眉頭,沒有絲毫胃口,「不要做,我沒有胃口。」
糖兒頓時搖著頭,一臉的笑意,如此古怪的表情讓侍音有些不自在,「糖兒,你怪笑什麼!還嫌我病的不夠麼!」侍音笑罵一句,糖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公子確定不吃午膳麼?郡主可是說要和公子一起呢……」
「你、你說什麼,扶桑她說……」侍音听到這里有些激動,看著糖兒一臉打趣的樣子俏臉不禁更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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