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容貌本就偏于柔弱,所以便去了青樓,只是沒有想到,這個郡主跟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樣,面對他的百般撩撥,她竟然害怕的躲開了,反而把他推給隨行的女子,不得不說,那一刻,他心里是氣的,也不知道到底在氣什麼?他自信長得不比皇兄差,可為何,她看得上皇兄卻看不上自己?
再後來,看她一臉慵懶邪魅的看著自己的夫君在妓院與其他女子,她不但不生氣反而貼心的把那男子抱回家,身為男尊國的男子,他自是不屑極了那個需要被女人救得男子,但,不得不承認,他動容了。
如果說那時只是動容,那麼,現在眼前的這個女子,已經徹底的顛覆了他對女尊國女人的看法了,她們,真的不比男尊國的男子差。
「皇兄,你真的要退兵了麼?」他知道,如果皇兄想贏,那是一定能贏的。他也疑惑,一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皇兄這次為何會這麼輕易的放棄。
聞言,宮羽夙眼里閃過一抹精光,邪魅一笑,淡淡的說道︰「我想到了一個更好折磨這個女人的辦法。」
宮羽絡嘴角抽了抽,突然有些同情葉扶桑了。
宮羽夙若有所思的再次把眼神投向人群中的那抹紅影,只見她滿臉的笑容,拖著疲憊的身子歡騰著,宮羽夙眼里閃過一抹疑惑,不就是贏了一場戰,而且還是他有意的,值得她那麼高興麼?他八歲起就贏了大大小小的戰役,不下百場,怎麼不見開心的?
「擺駕回宮。」宮羽夙深深的看了葉扶桑一眼,大手一揮,大隊人馬便浩浩蕩蕩的向北冥皇城駛去。
「郡主,你沒事吧?」王瀾有些激動的朝著葉扶桑走來,眼神有些激動的在葉扶桑身上瞄著,如果不是有身份這曾顧忌,她恐怕在就親自檢查葉扶桑的身體了。
「我沒事,王將軍放心。」葉扶桑朝著周圍看了一下,眉頭輕輕的皺起,「那慕容將軍呢?」
聞言,王瀾臉上閃過一抹疑惑,「剛剛還見的,慕容將軍今天總感覺怪怪的。」
「慕容將軍小心!」
這時,人群里忽然響起一陣驚呼,葉扶桑順著視線看去,只見慕容殤搖搖欲墜的站在懸崖邊上,一手杵著手里的劍,腰微微彎著,很是痛苦的樣子,而身後,身著北冥盔甲的士兵猛渾身浴血的從尸體堆里地站了起來,舉劍便朝著慕容殤的刺去。
葉扶桑心下陡然一驚,也說不清楚是個什麼感覺,就是不想那個倔強的男人有事,當下,不顧身體的疲憊,身子與自己無法估算的速度沖了出去。
「郡主!」
「郡主!」
「慕容殤……」無視身後那幾聲包含擔憂的聲音,葉扶桑直直的向慕容殤沖去,原本已經被壓制廢去的武功突然迸發出來,櫻季兮說過,她的武功只會在潛力激發下才有可能恢復,然而,這樣的恢復也只是一瞬。
听見熟悉的聲音,慕容殤剛剛轉身,手便被女子拉住,接著使勁往後一拉,千金一發之際,那士兵的劍邁開慕容殤直直的刺進了葉扶桑的身體,接著,士兵陡然透支的身子也直直的往前倒去。
「扶桑……」慕容殤驚魂未定,連忙伸手去拽葉扶桑,拽到卻只是她火紅色衣擺的衣角,那抹火紅的身影已經跌下了懸崖。
「葉扶桑!」慕容殤趴到懸崖邊,撕心裂肺的吼了一聲,鮮血瞬間從嘴角溢了出來,二話不說便要往下跳,卻被王瀾攔住。
「慕容將軍你冷靜點,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快配人下去尋找郡主。」王瀾臉上透著絲絲詫異,不管是郡主還是慕容將軍都透著神秘。
一向養尊處優的郡主居然會為了一個將軍而放棄生命,而一向冷情不與人深交的慕容將軍居然在郡主墜崖後急的方寸大亂想要跟著跳下去。
這……這怎麼看都像是相愛的夫妻啊!
「快,王將軍你帶一千人馬從前方的路口下去搜尋郡主,我帶一千從側面下去,找到了就放信號。」慕容殤有些顫抖的交待了王瀾,立即釀釀蹌蹌的往一邊的懸崖下奔去。
那虛弱蒼白的樣子令一旁的士兵動容至極,開始了大力的搜查,她們到今天才知道,昭陽郡主竟然是這麼有情有義之人,不但睿智,而且沒有任何的架子,親民至極,國家有此郡主,真是國之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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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府
櫻季兮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滿頭的虛汗,拍了拍胸口,虛弱一笑︰「還好,還好是夢。」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似乎,才剛過卯時。
自從那個無恥女人出征之後,府里這幾個男人就沒給他好臉色,而他也不在意,他櫻季兮要的,只是守在葉扶桑身旁,其余的,他都不想理會。
只是,距離她出征已經好幾日了,為何還不見她的任何消息傳來,這個該死的女人,不知道他會擔心麼?
其實,他看得出來,自從知道她出征之後,府里,沒人不擔心的,只是,這府里的人,除了,惜朝,還有那個他最討厭的侍音,其余的人都比較收斂情緒而已。
疼,葉扶桑只覺得渾身疼的幾近痙攣,整個人感覺處在一片混沌之中,找不到出口,腦中盡是一片空白之色,頭也隱隱作疼。
又過了幾日,葉扶桑終于睜開了那眼眸,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竹屋,漫天的竹子環繞在周圍,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有換過的痕跡,胸口好像是受過傷的樣子,也被人處理過了,只是,她是誰,為什麼在這?這,又是哪里?
「你醒了?」還使勁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葉扶桑,忽然听見一個冰冷的聲音,便連忙抬頭看去,只見男子身著一襲白色衣服,不是上好的料子卻硬生生的穿出了冷艷、高貴的樣子。
一雙仿佛古井般波瀾不驚、黝黑深邃的眼眸靜靜的透射在葉扶桑身上,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他沒有多余的言語,整個人身上透著一股淡淡的疏離,面上右臉頰帶著一塊銀色的面具,剛好遮住右眼楮,手里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就這樣淡然的看著葉扶桑。
見女子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看,男子眼里掠過一抹不悅,動作有些粗魯的把藥碗挪到葉扶桑跟前,生硬的說道︰「喝藥!」
葉扶桑盯著自己面前的黑乎乎的藥,有些詫異的看了男子一眼,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剛剛還在門口,這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葉扶桑伸手結果男子手里的藥,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個冷艷高貴的男子,「我為什麼會在這的,這是哪里,還有……我,是誰?」問道一最後一句,葉扶桑有些落寞的把頭低頭。
聞言,男子還是一副冰冷淡然的樣子,看著葉扶桑一臉落寞的樣子,那平靜無波的眼眸微微閃了一下,後又極快的掩了起來。「我出門采藥撿到了你,這是我的家,至于你是誰,我也不知道。」說完,男子再度看了葉扶桑一眼,「你好好的休息,我出去了。」
看著這空蕩蕩的屋子,葉扶桑眼楮忽的一酸,有種想要落淚的沖動,腦子里有些東西也是一閃即逝,快的讓人抓不住。
葉扶桑是被餓醒的,再次醒來,天已經微黑了,葉扶桑慢慢的起身,動了動身子,低頭朝胸口看去,那里的傷似乎已經結痂了,只是,她心里很不安,對于這個陌生的地方,還有一無所知的自己。
「過來吃飯吧。」不知何時,這個一身冰冷,高貴冷艷的男子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個托盤,葉扶桑早那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听見男子喊吃飯便把所以的疑惑拋開,向著桌子走去。
看著桌子上的「晚飯」葉扶桑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碗里的似乎全是湯,清淡的連油腥都沒有,兩條小小的魚浮在中間,那翻著的肚皮,沒有被剖開清洗過的痕跡;盤子里的菜,葉扶桑沒有見過,不過綠油油地煞是好看,還有一盤不知道是什麼的肉,但是,似乎還泛著血絲,明顯是沒有炒熟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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