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趙匡義回府,正好撞見元佐喝得爛醉被趙全和下人攙扶回來,趙匡義恨兒子不爭氣,為一個女人頹廢到如此地步。
元佐,趙匡義一聲大吼,元佐清醒不少,順勢爬到趙匡義腳下︰求你了,求你了,把芸兒找回來,找回來……
趙匡義一腳踢開元佐,用力之大,元佐被踢翻在地,元佐頭磕到後面的大理石上,鮮血直流,可元佐一點都不知道疼,繼續求父親︰把芸兒還給我……
趙匡義長嘆一聲,走了……為難元佐了,讓兒子堅強,自己何嘗不是,自己對花蕊夫人也是念念不能忘。那日,在皇宮遇見花蕊,花蕊姍姍的走來,淺笑︰見了皇嫂,怎麼不問好?一句話,說的趙匡義堂堂七尺男兒,心頭一酸……真的是進退兩難。
情之傷人,自己尚不能免,何必苛求元佐,下令部下,去舊城前門,把芸兒抓回。趙匡義知道,芸兒能去的地方也就那里了吧。
旅店
幾個官兵氣勢洶洶的沖了進來,曉東連忙出來應付。
把芸兒姑娘交出來?
曉東裝不明白︰那個芸兒姑娘?這每天進出的客人多了,漂亮的姑娘不少,可就不知道那個是芸兒姑娘?
為首的官兵大聲呵斥︰不要裝蒜,秦王要找的人,你也敢藏,你眼瞎了?
曉東依舊抵死不交。搜……一聲令下,旅店頃刻間雞飛狗跳,桌翻椅搖……
掌櫃的趕緊出來維護︰官爺,不就是個漂亮姑娘嗎?您要想要,我隨手一招呼,就是一大把……為首的官兵根本就不吃這一套,隨手一推,就把她甩出了好遠。
沒有。其實芸兒出去買玉酥糕吃了,根本就不在店里。
官兵根本不吃這一套,拔出刀,架在曉東的脖子上︰你最好老實交代?
曉東雖然害怕,可依然堅持︰草民真的沒看見什麼芸兒姑娘啊?
官兵大手一揮,刀劃過曉東的眼楮,曉東一下子疼得用雙手捂住了眼楮,手指間滲出的全部是血……
住手,是芸兒回來了,我跟你們走。芸兒走到曉東哥哥面前,眼淚落下︰曉東哥哥,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轉身對掌櫃的說,樓上我房間的包袱里有銀兩,快去請大夫……
芸兒走了,沒有回頭,芸兒的心里如沙漠一般的荒蕪,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願望如此渺小,卑微,卻得不到上天的成全……
秦王府門前
元佐听說芸兒回來了,急忙往門外沖,可一模臉頰,發現自己已經多天沒有洗漱,連忙回去收拾好了,又出來等芸兒……
芸兒下了馬車,元佐沖到芸兒面前,眉開眼笑,還沒等開心的話說出口,芸兒出手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了元佐的臉上,元佐傻了,周圍所有人都傻了,天大的膽子啊。
芸兒只說了一句︰今生頭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元佐滿心的歡喜一下子都被冰雪熄滅了。
芸兒轉身走了,回到了花蕊夫人的紫竹別院。夫人已經是皇妃了,芸兒並沒有多驚訝,夫人如此,自己如此,命運總由不得自己選擇。
芸兒覺得花蕊夫人有點變得不可琢磨了,夫人常坐在梳妝台前,對照銅鏡,看了又看︰我美嗎?
一遍一遍的問芸兒,一直問到芸兒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花蕊夫人會哈哈大笑,然後告訴芸兒︰皇帝說,他滅了我蜀國,只為一睹我容顏。芸兒,你告訴我,這是真的嗎?我的國家是因為我才滅亡的嗎?
然後又趴在桌前嚎啕大哭。芸兒能明白花蕊夫人心中的痛苦。會退出房間,讓夫人一個人獨處,痛快的哭個夠。
芸兒如木頭人一樣,該吃吃,該睡睡,元佐來過幾次,芸兒連正眼都不瞧一下。
一日,御花園,德昭來見芸兒,短短數日,德昭憔悴了很多︰芸兒,我們可以聊了聊嗎?
我不喜歡你。沒等德昭問,芸兒便自己月兌口而出,直截了當。
德昭微笑點頭,我知道。
我也不喜歡元佐。芸兒繼續說。
德昭有點驚訝,但還是點頭。以後,我們可以做個好朋友嗎?
芸兒點頭。一如多年前,芸兒對德昭說的那樣,我們是朋友。
德昭抬頭望天,已經是深秋,樹葉落盡︰芸兒,我心疼。
芸兒走進德昭,伸手模模德昭心口︰不疼,不疼,給芸兒疼,一如最初,芸兒哄德昭的樣子。
德昭笑,攬芸兒入懷。謝謝你。芸兒。
芸兒沒有動,靠在德昭胸前,我也要謝謝你。德昭。
眼淚滑下,不為愛情,只為那些曾經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只為朋友。
此後,芸兒與德昭如兄妹般相處,相見時微微笑,交換眼神,不見時,德昭有好東西就命下人送給芸兒,芸兒偶爾也繡一兩方手帕,打一兩個掛墜給德昭,溪水無聲,到是平靜了德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