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璧人 第十四章 挽留

作者 ︰ 翩

又是新的一天,重高的學生正在為高考做最後一擊,有差生的置之死地而後生,有優生的雄心壯志沖雲霄。夏今兒站在教室後門,呆立在門邊,看著黑板上的倒計時牌,想著這似曾相識的畫面,滴滴回憶,滾滾憂愁。唉,她就是喜歡想那麼多。夏今兒被突然響起的下課鈴聲嚇了一跳。太久沒來學校,對這一切還是會陌生啊。不知道那兩個女人是不是也跟這鈴聲一樣無情。兩分鐘的的鈴聲悠揚傳蕩,久久停息。走廊卻還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席人影,這氣氛讓人毛骨悚然,難怪走進校門的那一刻,就有一種秋風吹落葉的蕭條感鋪面而來,氣由人生,大概就指這樣了吧。

夏今兒從後門溜進教室,後排的男生們看到好久不見的夏今兒自是有些驚訝,夏今兒坦蕩地跟他們比了比口型,打了個招呼便找了個空位坐下,那幾個男生也早回歸到他們的題海里,深深不能自拔。夏今兒坐在椅子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課桌上,整個教師恐怕找不出第二個如她這般愜意的人來,她身上的那份慵懶,在這個教室顯得那麼格格不入。夏今兒轉悠著眼楮,不敢有太大動靜,默默地找著那倆,終于,找到了那兩個埋頭苦讀的姑娘,袁雯雯居然坐在了最後第二排,不過她那身高倒也正常,至于王左拉自然還是在第三排紋絲不動,只是那背影看著怎那麼異樣。有點像是在……沒錯,那貨就是在看小說,看來高考都難影響她啊。你這個吊兒郎當的家伙,夏今兒嘴角劃過一絲奸詐。掏出手機,手指飛速地點著,「您老這是要報錯佛腳的節奏麼?有這功夫不如陪姐姐喝一杯去,如何?有興趣,五點鐘方向。」

一震驚四座,夏今兒看著被遠遠甩出的手機,無奈地搖搖頭,沒想到你對這強震模式還挺專情的嘛。只是這級數少說也得五級,看來王左拉的心情也是不咋的。夏今兒收了玩笑。

王左拉撿回手機,抱歉地跟四座被驚的看客哈了哈腰,回到位置上,臉色轉陰,凶神惡煞地點開短信,頓時陰轉晴,微笑,轉頭,就看到兩女神消失的背影,抓起書包就往門口奔,只幾步便追上了佯裝跑路的二人組。

「你這速度都夠格報名參加龜兔賽跑了,看人家雯雯大才人眼疾手快的,一個環視就發現我了。」夏今兒鄙夷地瞥了眼王左拉。

「還有,你那手機能換個溫柔點的模式麼,你再這樣下去,最受不了的只會是你自己」夏今兒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王左拉,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王左拉一定能懂她她的話外之音。

袁雯雯突然笑了起來,應和道︰「就是,你要再這樣下去,就別想再在班級里呆著了。」

夏今兒正琢磨著袁雯雯的話什麼意思,就被點名了,「還有你」袁雯雯指著一臉無辜的夏今兒,「想玩兒,不能找個隱蔽點的窩麼。就你那地,我一個回眸就看到你那傻樣了。」眼楮溜了夏今兒一身,自上而下,「還穿校服偽裝,幼稚。」說完,又一臉無所謂卻又得意的笑,整個一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欠扁樣。

夏今兒和王左拉也無語了,枉他們剛以為袁雯雯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敢情都是他倆高估了她,看來備考的學生的智商受不起啊。「親愛的,咱這是穿著校服好進校行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校規。還有你哪來那麼多弱智的想法啊,我看你啊就是學太久了,一點小事都可以是極大的樂趣,沒我在你的生活水平到底還是下降了不少啊。」

袁雯雯被講的剛剛翹起的尾巴都焉了,看了眼王左拉,見對方沒有半分出手相助的意思便就認輸了。她確實是被高考折磨得心力憔悴,沒了夏今兒的陪伴生活也是真的失色不少。

「別想了,這附近新開了一家意大利餐廳,我呢正好有張限量的紅酒品嘗券。所以賞個臉,跟我走吧。」

三人彼此挽著,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鐵三角模樣。一起晨跑,一起看電影。只是這終究不是三年前,物是人非,事事更。

餐廳里回旋這輕柔的鋼琴曲,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意大利面的香醇,還夾雜著絲絲紅酒的甘甜。柔和的燈光輕輕地打著,餐廳的布置也很柔美,整個一個意大利風情的格局。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可是總有一些傷感充斥著,要說這個世界上的人最喜歡做什麼,他們最見不得美,他們總是熱衷于毀掉一切美好的事物。就像現在,三個女人一台戲,毫不吝嗇地破壞著精心營造的幸福。

「你怎麼總是這樣,任何事,你的任何決定,我們永遠都只有被通知的份,作為你的朋友,我們連參與的份都沒有,你讓我們情何以堪,夏今兒。」袁雯雯,緊緊握著酒杯,怒視著對面搖晃著酒杯的女人。

夏今兒不語,傾斜著酒杯,透過玻璃看著酒杯里的液體,看著交界處的紅磚色。這酒的年齡和他們的友誼有著相同的年齡,五六年了。

袁雯雯和夏今兒不同,她不懂什麼紅酒,她也看不透她的心。她只知道她的心很痛,她需要酒精的麻醉。一杯又一杯。

王左拉也不阻攔,和平常一樣,漠然無語只是靜靜地陪著他們,听著他們的對話。

其實在最心底他們三個是都清楚彼此的想法的,了解彼此是他們從認識彼此開始一直在做的事,袁雯雯的無理取鬧,王左拉理解,夏今兒也了解,她知道袁雯雯是想她留下來,和他們在一起,特別是高考這幾天。她知道她一直都想拉住她,不想讓他們之間的距離一步一步擴大,到最後只能對著渺小的背影揮手再見的結局。她的恐懼她的擔憂在夏今兒看來完全不是事。她有信心他們的感情不會因距離而被稀釋。只是她不想解釋,因為只有袁雯雯自己明白這一點,他們才能成為一生的朋友。

王左拉看著這倆,說實在的,她對于夏今兒的離去也會恐懼,也會不舍,只是她還是習慣把情感塵封,瀟灑地說再見,然後躲在角落暗自神傷,對于袁雯雯的挽留她不阻攔也不應和,她清楚袁雯雯的倔強,總要做最後的嘗試,只是現在的夏今兒不似之前的優柔寡斷,她做的決定怕是不會改變。

聚餐不愉快地結束了。王左拉扶著醉意的袁雯雯,看著夏今兒的背影,她竟然也是提不起手揮手再見的。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不因為任何人的挽留與祈禱而停止作息,行程不變,風雨無阻,機場,王左拉登記,關機。

另一邊,帥氣的臉在墨鏡的遮掩下顯得神秘,純黑的頭發還是那麼隨意,一身牛仔把180的個子勾勒地格外惹眼,喬子陌把行李交給司機,上了後座。開機。

漫漫尋妻路,即將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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