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經到了年底,公司里正在進行一些總結和盤點工作,剛忙完泄密事件的調查,而且還在進行疏漏的補救和數據的修復,也有其他的高層在忙碌這些,但是作為公司創始人的林闕和劉梓笑,顯得格外忙碌。
尤其是林闕,公司一攤子事兒,還得分心來應付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她住院倒是住上癮了,先是死活也不醒,醫生很盡責的說她長期心神不寧需要靜養,讓林闕不要再刺激她,否則很可能會有一尸兩命的危險。
林闕覺得她在危言聳听,但是實實在在的不敢去找那女人對峙了,快過年了,鬧出什麼事兒來怎麼辦?這種人就跟賴皮糖一樣,被她賴上了,可不是輕易能月兌身的。她不要臉了,林闕總還得顧忌一下林女乃女乃,還有知名畫家林爸爸林媽媽,以及在部隊高層的林二叔。
這樣一來就很被動,打打不得,罵罵不得,好好跟她說話她就淚眼汪汪的咬著唇不吭聲,再問下去又蒼白著臉做眩暈狀,林闕覺得自己再虎虎生風的拳頭也跟打在棉花上一樣,毫無效果。
難道還能讓她一直在這住到把孩子生下來?那不是事實也成了事實了,這要不是你林闕的孩子,你還這麼盡心盡力的讓她舒舒服服的住院待產?
林爸爸和林媽媽已經在往回趕,林二叔把林闕關在書房嚴厲的審訊了一下午,也沒弄出個一二三來,林闕反復重復他不知情,還說要是是真的,她怎麼早不來,孩子都好幾個月了,又蹦出來讓他負責,絕對不可能。
林二叔也覺得蹊蹺,但是女的一口咬定就是林闕的,也不懼生出來做dna檢測,讓林二叔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孩子如果是林闕的,可是絕對不能要的,生出來誰養?林闕還沒結婚呢,私生子都弄出來了,他們家以後怎麼立足京城。但是現在要是讓她打了,那就是真的承認是林闕的無疑了。
這種事兒就算瞞得再嚴實也能透出風去,還不過一個周,林闕就發現公司里已經有人再傳了,風流艷史總是茶余飯後的最好八卦,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一頓討論,流言就已不能想象的速度迅速散布開來。
坐在劉梓笑的辦公室里,林闕抽著煙焦頭爛額。劉梓笑也好不到哪兒去,姨媽在他們家天天以淚洗面,偏偏他父母還都對這個妹妹心存愧疚,也硬不下心說什麼,家里的氣氛也天天愁雲慘淡的。
但是作為公司領導,倆人還得打起精神應付公司的一堆事兒。所以年會只能宣布暫時取消了,每個員工多發了半個月的工資作為補償。
寧縴按部就班的上著班,劉梓笑這幾天沒接送她,林諾大概也因為家里的事兒沒出來跑步,她說不出心里什麼感覺,這種下三濫電視劇里的情節出現在生活里,而且是她身邊兒熟悉的人身上,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林嬸嬸最近沒有來寧二姑家打牌,幾個牌友也小聲的討論這件事兒,吳女士听說了以後更是對林闕嗤之以鼻,她本來就看不上這個紈褲,這下更好了,完全坐實了她的判斷︰林闕是個人品不好的公子,明里暗里的警告寧縴少跟他來往。
寧縴心里不太好受,她對林闕總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她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典型的被虐體質。
她默默地關注著這件事兒,想問問林闕到底是怎麼回事,思前想後的又不敢問,怕林闕來一句︰管你什麼事兒!她覺得林闕對她有點兒特別,但是有些時候對她又毫不在意,讓她弄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個想法。
忙活了幾天,加上不分晝夜的加班加點,終于把公司的理的稍微差不多,林闕才倒出時間來松了一口氣。林爸爸林媽媽已經回來了,對他們的質問他也是一句︰不知道,不可能。一家人天天晚上踫面討論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兒,目前才剛剛有了個初步的計劃。
還有半個多月就過年了,長安街上各大商場和大廈都張燈結彩喜氣洋洋,這天下班寧縴背起包剛要走,就接到林闕的短信︰一會兒晚點兒走,等我。
雖然林闕的辦公室離得不遠,但是倆人已經很久不見了,有也只是匆匆的擦身而過,連句話都沒說。她看著短信,心砰砰砰的跳的厲害,悄悄環顧了一下周圍,大家都沒有注意她,
于景天不在了,劉瑾暫代他當了小組長,這時候正抓著裴子曦說什麼,周純哼著歌收拾東西,東方航和小關已經走了。她又裝作不經意的慢慢坐下,拿起一本書翻開來讀。
听見林闕的辦公室門開的聲音,他依舊器宇軒昂的開門,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扭頭走了出去,同時短信響起來︰停車場見。
她又磨蹭了一會兒,才慢慢站起來,看看沒有人注意她,這才一溜煙兒的跟出去,絲毫沒看見身後周純投過來的有些同情的眼神。
林闕的車開的很慢,就跟他本人一樣看上去心事重重,寧縴先給吳女士打了個電話說要加班,掛了以後看了幾眼窗外,疑惑的問他︰「你要帶我去哪兒?」
林闕沒回答,手里夾著根煙拍了拍方向盤,她就聰明的噤了聲。
慢慢悠悠的開了一會兒,已經沒有那麼堵車了,林闕打開窗子把煙扔出去,突然開始加速,騷包的車子開起來也騷包,一路的風馳電掣,左拐右突,給寧縴嚇得兩手緊拉著安全拉手心里大罵︰這個瘋子,不是想死還拉著她墊背吧?
開了幾個小時也不知道,寧縴覺得手都要酸掉了,渾身僵硬,林闕轉頭看了她一眼,大笑一聲停了車,拉開車門走了出去,還從後備箱里搬出來一些東西。
寧縴坐在座位上環顧四周,暗沉沉的夜籠罩著她,雙目所及之處沒有一絲亮光,只有車前燈照到的地方能隱隱約約分辨出來是一大片看不到邊兒的草原。
林闕放下東西繞到她這邊兒來拍了拍車窗,示意她下車。她裹緊了羽絨服走了下去,適應了黑暗以後才發現,的確是一大片草原,而且她大概還認識這個地方,頓時就愣怔了,反應過來以後月兌口而出︰「林闕你瘋了!大冬天的還是晚上你帶我來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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