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的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做出一副不期而遇的驚喜樣子,走上前去跟她打招呼,然後如願以償的要了她的手機號。她把這段手機號發給李成民的時候,幾乎可以想象他氣急敗壞的樣子。
「你想得到什麼你說,不要去騷擾寧縴。」他主動給她打電話,咬牙切齒的說。
「我想得到什麼你不知道嗎?」她淒涼的笑著︰「我沒有騷擾她,老同學敘敘舊你也管?」
那天她看到他帶著寧縴和一個中年婦人出行,就像標準的一家人一樣,他對寧縴溫和而又寵溺的笑著,那是她永遠無法得到的,她緊緊咬著唇,差點兒咬破了皮。
氣急攻心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小肚子疼痛的厲害,一開始沒當回事,後來實在是無法忍受下去,強撐著爬到了店門口,被兩個好心人送到了醫院,她才知道自己懷孕了,這個消息讓她悲喜交加,只是胎兒因為母親情緒不穩有些危險,在醫院躺了一天才算好了一點,從觀察室出來,她看著病房里其他人都在親人的陪護下幸福的吃著水果或者躺著休息,她不敢把這個事情告訴一向嚴厲的母親,只能告訴了李成民。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得知了她懷孕的消息也沒有任何波動,詢問了她的醫院病房,他冷冷的表示會過來看看,讓她老實呆著。
李成民很快就到了,他走的很快,推門走過來的時候帶起了一陣風。還是熟悉的筆挺軍裝,雙眸眯起,嘴唇抿成一條線,大踏步的走到她的床前,正想說話,又像想起什麼一樣抬頭環視了一眼。
不出所料他的到來引起了病房另外三個病人和家屬的注意,看到他抬頭都沖他笑笑,臨床的年輕小女人還打趣的跟劉露露說︰「好啦,他來了你就可以安心啦,你男朋友找的好帥哦!」
劉露露勉強笑了一下,偷偷看了看他的神情,他對其他病人和家屬回以微笑,低頭看她的時候神情莫辨,像是思索了一會兒,對她說︰「你等會兒。」然後又匆匆的出去了。
這次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身後跟著兩個護工和醫院的某個主任,兩個人像是認識,正跟在後頭說著話。
護工們過來以後就幫著她開始收拾東西,她疑惑的看著他們不敢開口,臨床的小女人好奇的問道︰「你要出院了嗎?你不是還需要住好幾天嗎?」劉露露說不出話來,李成民微笑的告訴小女人︰「哦,我給她換了一間單人病房,麻煩你們照顧她了,以後有時間聯系。」
說完抱著她走出門,她听到身後傳來哇的叫聲,然後就是一片善意的哄笑聲,她應景的紅了臉,幻想著孩子能給他帶來一絲溫情。
到了單人間,護工門放下東西收拾好床鋪就出去了,他把她放到床上,就坐到一邊兒沙發上開始抽煙,邊抽煙邊緊緊地盯著她,眼神讓她莫名的有些害怕,她竟然真的從他眼里看到了嗜血和殺意。
她縮著身子拉起被子蓋到下巴處,眼神躲避著不敢直視他。她現在真的感到了害怕,不用說別的,他要是真的弄死她怎麼辦?她听說軍隊里的人都很有權勢,弄死個小老百姓應該也是一件小事兒吧。
李成民抽了半盒煙才停下來,站起來走到床前,居高臨下的說︰「這個孩子我不會認,你可以選擇打掉,或者生下來。打掉的話錢我出,還會給你一筆補償,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你不要再找我。生下來的話你自己養,無論是男是女以後怎樣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我也不會給你錢,你也不要再找我。」頓了頓他又說︰「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試著惹怒我,我對你的那點兒感情,頂不住你這麼鬧。」
說完以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她躺在那里眼神毫無焦距,她沒想到李成民能這麼狠心,連自己親生的孩子都毫不留情,單人病房里寂靜的要命,只能听到中央空調沙沙的輕微響聲,偶爾听到門外來往的腳步聲,她孤單單的躺在鋪著白床單的床上,覺得自己就像躺在一個孤島上一樣,四周都是無邊無際的海,沒有人煙,沒有生命,只有彌漫著的無邊的孤獨和絕望。
躺了幾個小時,她撐著身子坐起來,按鈴要了一份晚飯,狼吞虎咽的吃光了之後,撥通了寧縴的電話。
不顧寧縴的疲憊語氣,她自說自話的導演了一場她和李成民街頭偶遇然後互相一見鐘情的戲碼,她覺得寧縴不會是那種明知道這些還會願意繼續的人,她輕松愉快的講述著,伴隨著夸張的語氣,寧縴的情緒明顯不高,一直在恩啊啊的答應,最後還說改天再說她累了。
掛了電話以後她用手摩挲著手機,不知道李成民知道以後會怎樣反應,已經無路可退的女人發起狠來就是這樣不管不顧的,他愛怎麼反應怎麼反應,只要寧縴相信了就行,呵呵,她笑了笑,關了手機躺下睡覺。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吳女士也不出去打麻將了,在家里開始炸魚啊紅棗啊之類的吃食,寧縴忙著繼續收拾房子,還有偷吃。
鋼炸出來的帶魚噴香無比,紅棗也香甜可口,她一口氣吃的肚子飽鼓鼓的,被吳女士訓斥了一番帶了一堆炸貨出去串門。
給幾個阿姨女乃女乃的送完東西,又換了一堆東西回來,回到家發現寧爸爸回來了,換了家常的衣服正在收拾雞和魚,看到寧縴進門轉頭跟吳女士說了句什麼,倆人一起看著她笑。寧縴被兩個人笑的頭皮發麻,不依不饒的撓著寧爸爸的背讓他老實交代笑什麼,寧爸爸放下東西回過身咯吱她,嚇得她吱哇亂叫著四處逃竄。
過年就是那麼回事,寧縴每天困得眼楮都睜不開了,跟著寧爸爸去上墳走親戚的忙活了好幾天,終于到了要上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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