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看到雲墨時,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很憔悴,臉色有些蒼白卻依然護著太虛山,跟太虛弟子一起與妖魔混戰在一起。
「雲墨,你為這太虛山傷我,我便屠你滿門。」
承歡看見雲墨的身子猛地一僵,緩緩的抬頭,看著從天際飛來的女子。
兩個人對視了很久,誰都沒有先動。
「仟兒。」
雲墨抖著聲道,太虛掌門見狀怒吼一聲。
「師弟,記住你的責任!」
「雲墨,難得你還記得我。」
仟兒冷冷的看著他,眼底卻是有一絲希望,他沒忘記過她。
「師傅,那是誰?」
「仟兒,雲墨的徒弟。」
承歡點點頭,雖然她們目前似乎是敵人,不過她不討厭這個仟兒,反而有種莫名的感覺,她似乎能看懂她。
「她為什麼會成為墮仙?」
承歡望著她眉心的那個黑色的墮仙印記,又仔細看看槐安的眉心。
師傅也是墮仙,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印記。
「她犯了禁忌愛上她師傅。雲墨親自挑斷了她全身的經脈鎖在地牢里。」
承歡聞言猛地一僵,眼里糅雜了復雜的情緒,她抬頭看了看他,他勢必要恢復上仙身份的,到時她是不是也會跟仟兒一樣?
「歡兒,好好保護自己,莫要受傷了。」
槐安抽出劍,回頭囑咐她一句,去幫太虛山。
「我今天的目的只是你,雲墨,或許我該叫你一聲師傅。」
仟兒嘲弄的看著他,嘴角彎起諷刺的弧度。
師傅?是啊,師傅。親自挑斷她全身筋脈把她鎖在地牢里的師傅,她卻依舊執著愛著的師傅,那個無情的男人。
執念,斷念。他給了她執念,要麼為她斷念要麼…說愛她。
「孽障!你若還認為自己太虛弟子,你就乖乖認錯,你這樣置太虛于何處,置你師傅于何處!」
太虛掌門渾厚的聲音響起,脾氣依舊暴躁,仟兒像是听到什麼天大的笑話。
「師傅?就因為我愛他,所以斷我全身經脈棄我于不顧,雲墨,這樣的你讓我叫你師傅?真是可笑至極。」
「仟兒,一切都是為師的錯,你莫要為難太虛。」
承歡終于明白為什麼看到雲墨有種莫名的感覺了,他就像是師傅,師傅終有一天恢復上仙身份之後,若是她的心事說出來怕是也要與仟兒一個下場了。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變了呢,她記得她當初告訴魅狐的話,但現在卻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她的初衷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
「錯?當然是你的錯!你當初不是答應過我,你此生只收我一個徒兒嗎?為什麼你又要收徒?你說啊,為什麼!」
今天她是私自來的,為的就是這件事,他居然又要收徒了,又置她于何地,當真放棄她了麼?
「仟兒。」
雲墨上前一步,似是想要抓住她,不要她消失。
「是你給了我執念,若不愛我又何必給我期望。今日要麼為我斷念,要麼說你愛我。」
「師弟,不可!」
太虛掌門氣急敗壞的怒吼,雲墨像是沒有听見一般,向她走去。
仟兒臉上揚起欣喜的表情,卻在下一秒凝固。
一把劍穿透她的月復部,在她身後露出一大截,滴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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