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哪?」
承歡也許是因為實在是過于疲憊又或許是因為其他,在路上居然睡著了,醒來之時看見長歌坐在桌邊飲茶。身體的各種不適和疲憊也漸漸消失得以舒緩,思緒也變得清晰神智恢復正常,不再瘋瘋癲癲。
「笑忘峰。」
長歌倒了一杯茶,走到承歡面前,把茶盞遞給她,神情寬容溫和而又淡漠,像是看破一切紅塵,對塵世沒有一絲留戀。
承歡接過茶,卻沒有喝,猶豫了半響終于抬頭詢問道。
「你真的有辦法幫我找到師傅?他還活著麼?」
「他,還活著,我也能幫你找到他。但是…你要知道,一旦你去尋他事情都會一發不可收拾。現在你面前有兩個選擇,一個去找他,另一個…」
長歌推開門,指了指外面的一條小道,看著承歡道。
「笑忘峰與月陵淵相距不遠,那條路便是通往月陵淵的路。你順著它下去,夢織定會好好照顧你。」
長歌的聲音極為好听,不甜不膩,似是碎玉落泉,糅雜了天地間最美好的聲音一般,絲毫不尖銳,回蕩在空曠的殿內。承歡搖了搖頭,還是拒絕了她的好意。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插手。這是你自己選的路,希望以後不會後悔吧。」
長歌輕嘆一聲,握住她的手,攤開她右手手心,抵著那個冰藍色的印記,握住承歡的另一只手,輕輕劃破將血滴在那個印記上,快速畫了幾下,似是符咒的模樣。
「好了。你本就是這北寒淵的主人。你師傅便在北寒淵,現在你可以自由出入了。」
言罷,長歌向門外走去,她又累了,想要去休息了。
「你叫長歌?」
「是,那又如何?」
長歌腳步停都沒有停一下,蓮步輕移向外走去,一路花開芳香四溢。
「笑忘峰…長歌…你,你是上神長歌?」
承歡思考了半晌,眼看長歌就要走出去了,承歡忽然想起來了。長歌腳步微頓,輕笑一聲,離開了側殿。
「你猜。」
「多謝你,長歌上神。」
承歡合起掌心,一陣光芒從手心涌起,慢慢擴大一點點把她吞噬,直到消失在原地。
光芒散去之後承歡睜開眼就看到一片冰天雪地,與南寒之地相似卻比南寒之地多了幾份生機和靈氣。
承歡費力的向前走了幾步,終于支持不住跌倒在地,昏迷過去,只是陷入昏迷前一陣熟悉的香氣縈繞在鼻間。
承歡幽幽轉醒的時候,朦朧間看到有一個白色的身影坐在桌邊,承歡輕吟一聲,那人听到聲音轉過身來,那容顏讓她熟悉不已,熟悉的讓她心痛,熟悉的讓她想流淚。
「你醒了?」
那人轉過身來,目光中卻是陌生無比,似乎是從沒見過她的模樣。
「師傅?」
「你認識我?那我叫什麼?」
「師傅你怎麼了?你叫槐安啊。」
「槐安?那,你是誰?」
槐安溫聲詢問著她,承歡心中重新見到槐安的狂喜像是被冷水澆滅,驚異的望著他。
「師傅你不記得了?我是歡兒啊。」
「你…叫我師傅,你是我徒弟?」
「是啊…你忘了麼?」
「胡說。我…」槐安忽然凝眉冷聲道,承歡嚇了一跳,沒想到他話鋒一轉,仔細的巡視著她的臉,一句話震得承歡腦袋發昏,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呆滯在榻上。
「你應該是我娘子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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