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眨了眨眼︰「那條短信不是你發的我知道,你不可能會發那樣的。但是能拿到你手機給我發這條短信的人肯定是和你關系很親密的,不然以你的個性不知道那個人還能不能繼續活著。而和你關系很好的人發這條短信要不就是她知道你的心思,要不就是她想和你開個玩笑,但是你手機通訊錄里有這麼多人,而她偏偏發給了我,還是這種字眼的短信。你說我能推理出什麼來?」
「你……太……恐……怖……了……」我從齒縫里擠出幾個字。
溫容點了點頭表示默認。我嘿嘿笑了一聲。他剛伸出手來,我立馬站起身來跑到門口︰「那恐怖的溫老師,我就先走啦,下節桂爺爺的課,嗯……比你更恐怖一點。」
溫容聲音中帶著很明顯的笑意︰「我跟桂老師還挺熟的,他不會為難我的人,你跑慢點。」
我哼著小調跑下樓,心底是滿滿的快樂,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喜歡他,沒由來的好心情隨口開始哼一段好听的曲子,喜歡他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任由別人用愛慕的眼神捕捉他美好的樣子。但是,這樣美好的人,他現在是我的。
我跑出法政大門的時候看了一下手表,這個時候再回去寢室拿古代史的書已經來不及了,我掏出手機開始給阿憶打電話。
那頭永遠都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我嚴肅地跟她說︰「小年輕,要起床啦。」
沒睡醒的阿憶表示很鄙視我︰「說的你多老似的。」
我覺得她不懂什麼叫做真正的成熟,直接說正事︰「我現在來不及回寢室了,你記得把我的古代史的書幫我帶過來,大哥,千萬要記得。」
阿憶聲音有點沙啞︰「你干什麼去了啊就不能回來了。對了,等等,你見溫容去了!你們私會到現在啊!求詳細!求內幕!」
我呸了她一聲︰「你趕緊起,等會兒上完課告訴你。」
桂爺爺今天講的是八王之亂。下課後阿憶一邊整書包一邊對我說︰「章楚,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賈南風真的是個紅顏禍水,太他媽能折騰了,殺了這麼多司馬家的人然後**天下,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
我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禍水倒是不假,紅顏就算了。」
阿憶很奇怪︰「不漂亮嗎?」
我嘆了口氣︰「何止不漂亮,據記載應該是又矮又黑,像個男人。」
簡憶眼珠子轉了轉︰「怪不得,丑人多作怪。」
我笑著說她︰「你真是什麼都有道理。」
阿憶正纏著我再講個賈南風和她養的男人的故事,毛毛看了我倆一眼,什麼話也沒說,默默背上書包走了。
我和阿憶都愣了愣。
「毛毛,最近是不是對我們兩個有意見?」我問阿憶。
阿憶搖搖頭︰「不應該啊,你中午不在寢室的時候她還和我有說有笑的。應該是又要背八王之亂了她壓力有點大吧。」
好不容易等教室里面人都走光了,阿憶的本性就暴露出來了︰「楚楚!楚爺!趕緊說!你和溫容談什麼了。」
對于阿憶的信任我也覺得來得很莫名其妙,從剛到寢室的那天我就莫名地對她有種依賴感,明明是這種很**的事情,我卻一點也不介意與她分享。
「你們親了沒?我剛忘記問了。」從食堂吃完飯回寢室的路上阿憶突然問起,距離我跟她說完我和溫容現在的關系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左右,她現在已經能夠很淡定地接受這個現實了。
我搖搖頭︰「沒有。你能不能純潔一點。不過也還好沒有,我還沒刷牙呢。」
阿憶很鄙視地看了我一眼︰「搞的跟獻祭似的。」
「……」
進寢室的時候毛毛很難得的還沒有出去,只不過也還是伏在書桌上看著書,听到我們的開門聲轉過頭來,身子一側不小心把手肘邊上的筆給踫到了地下,我往前走一步正想幫她撿起來,她的手卻比我的更快,我就這麼尷尬地收回手。
阿憶似乎看出了一股很微妙的氣氛,開口緩和道︰「毛毛,你太不解風情了,楚楚剛想幫你撿的。」
毛毛卻是冷冷地開了口︰「我自己也能撿。」
這語氣實在是有股濃濃的不屑的意味在里面,讓我想要忽略都很困難。
我壓制住心頭的不快︰「毛毛,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
毛未卻沒有讓我說完︰「章楚,你不需要知道,你依舊我行我素高高在上就行了。」
「毛毛你這是怎麼回事啊?」阿憶忍不住開了口。
我拉住阿憶的手,示意她不用管我,然後轉頭看向毛未︰「我不知道為什麼你突然會對我這樣。是,我有時候很冷漠,但是友情這種事情就應該是對等的不是嗎?你對我這態度不是最近這幾天的事情了你自己知道嗎?我從不覺得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
毛毛本就不是什麼善于言辭的人,此刻眼眶也紅紅的。
我口氣頓時軟了下來︰「毛未,到底是為什麼你會對我有這種看法?」
她沒有回答我,回過身去整了幾本書,背上書包繞過我的身子出了寢室門,一甩手關門的響聲整個樓好像都能听見一樣。
我有點失了魂一樣地坐到椅子上。阿憶過來抱了抱我︰「別往心里去。」
我抬頭看她︰「你覺得我是毛毛說的那樣的人嗎?」
阿憶想了想︰「肯定不是,你哪有高高在上,你這都能叫高的話姚明早就哭瞎了好嗎。」
「……」
阿憶模了模我的頭︰「這個時候怎麼看都乖巧可愛的不行啊!你說說,還是你媽想的周到,名字取得好,楚楚楚楚,真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你看看我的,簡憶,真是簡單易行,隨便組裝一下,就成這德行了。」
我被她義憤填膺的語氣弄得哭笑不得︰「阿憶,你能用一張嘴巴欺負人的。」
「……」
接下來的日子毛未跟我單方面發動了冷戰,受害範圍波及到了阿憶。對此我和阿憶有點無奈,又只能接受。我不說什麼,但是心里還是略微有點難受。從那天起三人行就這麼變成了二人幫。我和阿憶看著毛毛每天早出晚歸,能泡圖書館就絕不回寢室,分課題任務的時候早早地跟其他寢室打好招呼。似乎是和我們月兌離了一切關系。
第二天是溫容回來之後給我們上的第一節課,也是我不再單單是他的課代表的第一節課,我比平時更早地梳洗好準備往教室趕。
阿憶听到動靜從床上彎起身子看了一下手表︰「靠!章楚你變態!提早一個小時去!你不是去擦黑板你這是要把地也給拖了吧!」
我覺得她不懂愛的奉獻︰「我想跟溫容呆在一起的心情就跟你想和你的被窩呆在一起的心情是一模一樣的。」
簡憶被我這比喻給難住了︰「好像也有道理……」
擦完黑板我趴在桌子上想小眯一會兒,然後一個熟悉的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我就這麼趴在桌上愣愣地看著他就這麼徑直走到我的前桌坐下來。
然後他轉過身來看著我,眸子是那種好像帶著霧蒙蒙濕氣的黑色︰「沒睡午覺?」
我搖搖頭︰「沒睡。老師你,怎麼也這麼早來?」
溫容的聲音是我听過的男人的聲音中最好听的那一個︰「來等你的。看你幾點來。」
我很得意地笑了一下︰「怎麼樣,很早吧。」
溫容點了點頭︰「嗯,很有自覺性。」然後伸手模了模我的頭發,「還早,再睡一會兒吧,一會兒我叫你。」
或許是溫容給我的安全感實在是太強烈了,反正我一埋頭就馬上睡著了。畢竟睡在桌子上不安穩,隱隱覺得有人在玩我的頭發,我也隨他去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溫容已經開始在那里上課了,我揉了揉眼楮,阿憶小聲伏在我耳邊說︰「你也太不給你男朋友面子了。睡的那叫一個香,溫容一直在時不時地看你。小心回去家法伺候。」
我瞪了一眼正在講台上吸引著全班目光的人。明明說好叫我的……
他好像壓根沒把我的那個眼神當作是在瞪他,朝我這兒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後開口︰「剛剛我說的那個問題,應該怎麼判?」
下面有一下悉悉索索的聲音發出來。
「章楚,你來回答一下。」
「……」
他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剛才在睡覺啊……
簡憶在一旁樂不可支︰「溫老師童心未泯,童心未泯。」
我搖搖頭︰「不知道。」
溫容環顧了一下全班︰「還有人不知道的嗎?」
沒人吭聲。
溫容點了點頭︰「都知道了,那很好。這個問題很重要,必須了解,那章楚你下課跟著我去辦公室,我再給你講一遍。」
「……」
我覺得溫容原來潛在的暗黑因子在慢慢的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