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葉寶本來不想拆穿,撕破臉都不好看。可以她現在的心情,哪管得了好不好看,一股子怨氣。「你不要把我當傻子好嗎?你早就知道他最近和那只狐狸精在一起,不也盼著看這場好戲?我們鬧得越僵,你不是越開心?」
她的激動反襯出齊的淡漠,開口嗓音依舊冷清。「是你問我地址,我沒有強迫你過來!」
「是我!我活該行嗎?」葉寶越想越生氣,脾氣一下子沖到大腦。也不管對面的人是誰,就 里啪啦地開腔。「你說*這東西是會遺傳的嗎?爸人再好,還是在外面找找小三。你也差不多,和那許玉若不清不楚。」
「當然最可惡的是齊彧,婚前那個尿性,我不和他計較。結婚後說得多好听,什麼絕不偷.腥,喜歡我就不會看其他女人,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居然還就傻不拉唧地相信了他,認為他是最有安全感的男人,結果就證明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x!」
「在我面前,裝得活像個好男人,千依百順百般溺愛,其實就是為了讓我放松警惕的糖衣炮彈,給他機會借出差的名義*!呵,下雨淋濕了,洗個澡?這種謊話都編的出來,他真把我當傻子了嗎?」
「我現在算是認清楚了,你們齊家基因里就是花心。就沒一個忠誠的男人,都是禽.獸、王八蛋!」
面對她的怒罵,齊不痛不癢,依舊看他的報紙,好像她罵的人不包括他。
「你說話啊!」
「我沒義務听你這番廢話!齊彧是齊,我是我,我和他從來就不是一家人。別把對他的認識,強加到我身上,我很不喜歡!」齊合上報紙,已經冷峻的態度,卻多了幾分不悅。很明顯,齊彧是他的底線。有人將他們相提並論,會讓他不悅。「你想待在這或是離開,與我無關,你自便!」
葉寶一口氣憋在肚子里,還來不及說什麼,門鈴就響了。
第一反應是,齊彧!
「別告訴他我在這,我不想見他,讓他滾!」她反應強烈,躲回房間用力甩上房門。
齊沉了沉氣,走過去打開門。門外正是齊彧。
與往日不同的是,他的頭發有些凌亂,喘得厲害。失了往日的衣冠楚楚,風度翩翩。即便極力抑制,眼里仍流露出一絲焦躁。風塵僕僕而來,看上去趕得很急。「我來找寶兒!」
他說著就要往里面沖,但齊一手抵住他的胸膛,「這就奇怪了,你老婆不見了,怎麼到我這來要人!」
「你心知肚明!」齊彧握了握拳,少了平時的冷靜。「她就在里面!」
「在又怎麼樣?她現在不想見你,請你離開!」
「那是我們夫妻間的事,輪不到你管!」
齊的態度也很堅決,「這是我的地方,你沒資格橫沖直撞!」
「你——」一句粗口就在嘴邊,被齊彧硬生生壓了回去。他推開齊的手,兩手拎起他的衣領,重重地推到牆上。一向高深狡猾,似乎對凡事不動心性的眼里,此刻閃爍著凌厲的芒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那個女人是你安排的,昨晚那幾個流浪漢你也是你找的!寶兒沒事,我饒過你。但你再敢踫她一根汗毛,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齊冷冷地看著他,無聲無息地彌漫著硝煙。沉默,往往比怒罵更可怕。
是!昨晚那些人是他安排的,齊彧的回擊激惱了他,他要用他最心愛的女人來回擊。但最後關頭,听著她的慘叫,他突然于心不忍,于是救了她。但那是因為她是葉寶,與他齊彧無關。他恨他,恨不得要了這個野種的命!
「說我,你有證據嗎?」齊冷冷地抽著嘴角,「如果是我,我就該眼睜睜看著。為什麼會多此一舉,救她?你這個邏輯,說得通嗎?別以為你逃過一劫,就能贏了我。穆鉉是我們齊家的產業,你這個野種,休想拿到半分錢!」
「今天之前,我對你們穆鉉,一點興趣都沒有……」齊彧眯著眼楮,眼里也流露出了狠戾。那是一種很殘酷的冷光,似乎只要他想,就能讓任何一個人頃刻間一無所有,比死還痛苦。「但你對寶兒犯的錯,不可原諒!你緊張穆鉉,那麼,我就拿它來償還!」
兩個同樣的高大出眾的男人,對峙著。一個冷漠,一個高深殘忍。他們骨子里流著同樣的血,截然不同的命運卻讓他們變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他們之前沒有親情,血緣也無法消除一切。他們從生下來就是敵對的,縱然齊彧不願起沖突,也一步步被逼到了絕境。
齊千不該萬不該,踫觸他的底線。葉寶是他的命,誰敢踫她,他會讓那個人付出慘痛的代價!哪怕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也決不手軟!
葉寶臉貼著門注意外面的動靜,听到幾聲響動,擔心兩兄弟打了起來。就在她猶豫該不該出去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是敲門聲。「寶兒,是我,開門!」
「我不想見你,你走!」
「你先讓我進去,听我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我一句話都不想听,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滾——」盡管在憤怒的時候,她還是沒說出「離婚」兩個字,那樣的字眼令她恐懼,只是一味抗拒他。「你走!」
「寶兒……」不管齊彧怎麼勸,葉寶都不听,情緒反而越來越激動了。如果換做其他人,他會直接踢開門沖進去。但是葉寶,他很清楚她的性格,她在氣頭上的時候,什麼話都听不進,反倒會適得其反,唯有暫時作罷。「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給你時間冷靜,明天再來找你!」
說完轉頭給了齊一記警告的眼神,大步離開了。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葉寶的心,失了一塊,被一種無力感包裹著。心很酸,很難受!
一整天葉寶都待在房間,齊就書房里,做他該做的事情。讓佣人按時準備了午餐和晚餐送到她房間門口,她不吃,他也沒再理會。下午的時候,他接到了許念舒的電話。
世界的另一頭,許念舒掛斷電話後,心里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悶悶地,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開始她擔心齊和齊彧都在法國,兩兄弟會不會起沖突,但似乎沒有任何異常。當她問齊是不是一個人時,他說是,但她感到很可疑。大概是他*過一次,留下的陰影,現在她很不放心。
想來想去,她打電話給他的助理。兩人之間是同一間學校的校友,助理是她學長,私交不錯。
「學長,是我,阿現在在法國出差?他……一個人嗎?」
對方遲疑了片刻。「總裁的行程,我不便透露!」
許念舒的心被刺痛了一下,「那麼……還有另一個人?我不是想讓你監視他,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學長,我知道這樣做會讓你很為難,但我是他的妻子……」
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說了一大通,對方才無奈松口。「葉小姐也在!」
「葉寶?」許念舒怔住了。齊彧也在法國,為什麼她沒在他那,反而和齊在一起?之前她就懷疑齊送夠給她的動機,現在,更加猜忌了!出于女人的直覺,她能感覺齊對葉寶的不同,絕不只是她太敏感!
葉寶……許念舒抽緊手指,心里滋生出一絲妒意。為什麼她得到了齊彧還不夠,現在又和齊糾纏不休?
她以前以為她單純,現在看來,是她看錯人了!
入夜了,葉寶蜷縮在*頭,悶悶地抱著腿望著窗外發呆。身邊的手機震動了兩下,是齊彧的電話,她掛斷了。可是一掛斷,又有些失落。她該給他解釋的機會嗎?不!事情已經那麼明顯了,還有什麼可解釋的?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她絕不能原諒他!
可是不原諒又能這麼樣,離婚?她下得了狠心嗎?
以前很瞧不起那些丈夫*後不舍得離婚的女人,現在她自己也……她真的很厭惡現在這個優柔寡斷的自己!
對面燈火閃爍的高樓忽然黯下去,城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她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對面樓的巨形電子屏幕突然亮起了紅字。
老婆,原諒我,我愛你!
巨大的字紅字映入她眼中,她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