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文華的意料,安若素和楚歡還沒有休息到兩天就雙雙CALL她返工了。
而更出乎意料的是,兩人回來後很入戲,各種台詞表情配下來,居然沒有任何不妥。
看著鏡頭下眉目含情、完全沉醉于戲中的兩人,文華和李妍對看一眼,交換了疑惑的眼神。
果然是情侶吵架床頭吵床尾和麼?可,拍戲的休息間隙,也不見兩人有恩愛的互動啊。別說恩愛互動,連一個眼神交流都沒有呢。
也就是說,她們今天來,就是為演戲!
其實,這是兩人彼此達成的無言默契。既然都已希望這一段快點過去,就盡快把戲演完吧。而作為兩人間最後一部戲,這也許是兩人這輩子唯一的一次情侶出境。即便走不到最後,這仍是兩人都極為珍視的一部作品。
所以,念及此,兩人反而都牟足了勁來演這部戲,只要鎂光燈一打開,就將魂放進故事里,隨著情節哭笑痴嗔、醉生夢死。而,現實里還殘留的那點痴念,都付在這戲里的深情里,一點點,最後耗盡。
于是,這一天,竟,全是一條過。
每一個鏡頭,每一個眼神,每一句台詞的停頓嘆息,都如有了靈魂,活生生長在了故事里。
今天,她就是顧傾城,她,就是溫言。
她,為她魅惑蒼生,為她,袖手天下。
她,為她離經叛道,為她,回等十年。
兩人深深地、深深地,愛著。
熾愛痴纏,如膠似漆……兩個主演演得如痴如醉,敬業並樂在其中的導演更是興奮得不眠不休。
于是,幾天下來,每個人除了在片場的休息區打盹,幾乎沒有一個囫圇覺。
其他戲份全部推後,趁著兩個主演有了感覺,文華將她們預計還要一月才完成的戲份,花了七天,便全部拉完。
一氣呵成,堪稱完美!
這幾日幾乎是不眠不休,李妍也一直在旁陪著,看著出來的拍攝效果,忍不住也頻頻點頭,看得痴了……
以同道中人的立場,她只一眼便清楚︰這戲,是有了魂了。這,才是真正的女同電影。
最後,還有一個床、戲鏡頭。
文華卻收拾東西下令大家都回家休息,兩日後再拍。
理由很簡單︰床、戲要赤、luo相對,屆時,皮膚在燈光下將會無處遁逃,不睡足覺皮膚拍出來效果不好。更何況,睡足了後的「慵懶」與的缺覺後的「疲憊」完全不是一個概念。這是戲中唯一的一個床、戲鏡頭,她要把它拍成絕美。
所以,兩個主演必須休息。
而兩個主演,各自回到家,一閉上眼楮,竟雙雙想起那晚兩人試戲的情景。
呵呵,那個時候,因為不知道誰的搗亂,兩人拿錯了劇本,把這場床、戲的劇本作為第一天的劇本拿了回來。楚歡惴惴不安拿著劇本回房揣摩戲,安若素卻闖了進來,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說要幫楚歡試戲……于是,將楚歡的處、女、膜給試沒了。
想到此,兩人嘴角竟都不自覺漾起一絲微笑。
兩個人的開始,也如同一場戲吧。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預測。如同,兩人的結束。
只是,歡快地開始,那就,歡快地結束吧。
楚歡撥通了安若素的號碼,卻听到對方的手機應答忙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一愣,掛了電話。
沉默了十來秒。苦笑,對著手機說了一句︰要好好的。
然後,抱緊棉被,沉沉睡去。
而電話那頭,另一個人也在對著「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的提示音發呆。
許久,也對著手機輕輕說了一句︰以後,要好好。
然後,關了手機,睡覺。
以後的以後,不管你在哪里、在誰身邊,都請,一定要好好的。
我們的分別,也要好好的。才,不負那一個歡樂的開始。
抱著這樣的思想,兩人都足足睡了兩天,才頂著能掐出水來的皮膚,容光煥發進了攝影棚。
文華導演也是容光煥發。而她身側的李妍,也帶著一臉獸、欲得到發、泄後的滿足。
安若素和楚歡看了看她們,再對視一眼,各自抿嘴一笑。
文華給兩人笑得不自在。
雖然敢肯定昨晚沒被人偷看,但還是不自覺心虛了一下。
好吧,昨晚李妍那個yin、娃借口慶祝她今天要開葷拍女女床、戲為由,折騰了一晚上差點沒搞死她==
「咳咳!」文華做賊心虛地生怕別人看出端倪,趕緊清清嗓子切入正題,「那個,趕緊開始吧!」
于是,各就各位。
一襲白裳的溫言,今晚格外柔美。
這,不是她與顧傾城同床共枕的第一夜,卻是她真正將自己的身子交給顧傾城的第一夜。
而今晚的顧傾城,顯得別樣深情。
這,不是她與溫言一覽無余相對的第一夜,卻是她一層一層將對方剝開、一層一層認真品嘗的第一夜。
好吧,因為安若素是大明星,也因為文華對安若素的遷就,所以安若素是不需要月兌、光的。這,是這種級別的大明星才有的專利吧。
而楚歡,卻是必須要敬業地月兌、光、光的。
一層、一層。
素白如雪的被單,上面鋪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豆。
隨風輕搖的紅紗帳,透著人見人懂的曖昧。
顧傾城一眼的醉,抱著溫言,將她輕輕放在那一床的紅豆上。紅豆咯人,溫言的笑意微微漾開。
顧傾城的笑意也在嘴角綻開。她握住溫言的手,輕輕親了一口。
然後,俯□去……
久遠綿長的深情前戲後,顧傾城一吻深入……
文華一面捂著鼻血一面蹲在那敬業地看鏡頭。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原本可以穿著薄薄衣服出境的安若素,居然……一把扯下了自己的最後一層輕紗衣衫,扔向一邊。
輕紗落地,安若素勾唇而笑。
文華的鼻血,再也捂不住!
「沒出息的東西!」李妍一覺把自家女人踢開,自己上來守鏡頭。
好幾個攝影師從各方位拍攝。
燈光下的兩人卻恍若無人一般,盡情沉醉其中……
沉醉,沉醉……
一度,在旁邊攝影的,都以為這兩人要死在床上了==
攝影師接二連三捂著鼻血撲倒。但因為已經清場的關系,找不到其他人來接替攝像,場中的攝影師們只能掙扎著撲下去又爬起來地輪換,死去活來。
而戲中的兩人,卻已完全察覺不到這些,只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們知道,這一次,或許,是最後的分別。于是,盡情一舞……
臉上身上,相濡的,已經不知道是汗水、口水,還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