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現在真的有些擔心那個冰熹之琴了,她對賢明真人說︰「我得回去看看我的琴弦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
「現在天色還早,你今天沒有什麼事情了?」柳兒問道。
賢明真人笑著說︰「師父也知道他今天說錯了話,所以特意讓我早一點回來和你解釋清楚呢。」
兩人回到了若銘山,卻大吃一驚。仙殿的院落里,所有的樹木都被攔腰折斷,就連仙殿的房脊都被折斷了一個角,似乎是經歷了一場惡戰的樣子。
羽涵和羽辰兩個人正在整理著院子里受了傷的樹木花草,賢明真人問她們是怎麼回事,羽涵回答︰「仙人大人,我們剛剛從山下回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柳兒忽然想到自己去秘密基地的時候忘記收起天鏡和影沉了,難道是他們兩個被抓走了?這麼一想,她嚇出一身冷汗,可是就在她剛想說出自己的想法的時候,天鏡已經向她撲了過來,搖著尾巴,一副得意的樣子。柳兒急忙抱住它,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被抓走了呢,以後我再也不讓你們離開我了!影沉呢?」
少年形態的影沉悠閑的走了出來,說︰「大驚小怪!誰能抓得了我們兩個啊?」
「那這里是怎麼回事?」柳兒問道,「難道不是有人襲擊過麼?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我可不想說。我現在想睡覺了。」影沉這孩子很倔強,柳兒沒有辦法,只好把他收回空間。這兩兄弟就是這樣,不想說的事情,怎麼問也不會說的,別看天鏡經常笑嘻嘻的,本質上和影沉也差不多。
院子里的這些問題就交給兩個侍女處理了,柳兒回到了正殿之內,看見冰熹之琴還靜靜的躺在琴架之上,斷裂的琴弦的一頭落在了地上。琴面上落著斑斑點點的血跡,是柳兒剛才被琴弦割傷的時候落在琴面上的,她當時急著想要去秘密基地,所以沒有顧得上擦干淨,只是稍微念了個止血的法術,就匆匆離開了。
「能不能擦干淨啊!」柳兒一邊說,一邊查看著,生怕這個冰熹之琴出什麼故障。
賢明真人看了看琴弦,問道︰「你剛才是彈的什麼曲子,怎麼會把這個琴弦弄斷呢?」
「我剛才,彈的什麼來著?糟糕,想不起來了。」柳兒剛才心亂如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彈的是什麼,反正就是越彈越high。
「這琴弦是做過封印的,不可能隨意斷開的,你剛才到底啟動了什麼模式啊!」賢明真人奇怪地看著她。
柳兒白了他一眼︰「當然是混亂模式了!」
賢明真人笑了一下,又看著這琴弦,皺了皺眉︰「這更換琴弦倒是容易,只是,這音色,若是調得不好,樂聖真人也是听得出來的。」
「哎?不是吧?我還想瞞著樂聖真人呢,他一定會生氣的。」
「以我對他的了解,倒不至于,不過,你最好不要瞞著他,否則他發現這音色被調壞了,才真的會生氣呢。」
柳兒無奈,將琴上的血跡擦干淨,換了一套正式的服飾,將冰熹之琴裝進了她剛剛得到的一個可以放置少量物品的法器之中,前往樂聖真人的仙殿。
樂聖真人得知柳兒弄斷琴弦,有些責備地看著柳兒說︰「一定是你練琴之時心緒不安,才會弄斷琴弦的。」
「弟子知錯,以後定然不敢再三心二意了!」柳兒十分誠懇的低頭認錯,樂聖真人這才接著說︰「罷了罷了,你隨我到琴房來吧。」
「是!」
柳兒跟著樂聖真人穿過正殿,再穿過一個院子,來到了西側的一個房間,進來之後,柳兒發現里面擺著十幾個非常別致的古琴,大概這就是琴房吧?
樂聖真人讓柳兒把冰熹之琴放到了一個空的琴架之上,仔細查看,說︰「你是演奏了多麼劇烈和混亂的曲目啊?連本座設置的防止斷裂的封印都振開了。」
「對不起,師祖大人!」柳兒再次低頭認錯。
「沒事的,剛才有其他人在,本座擔心有人說閑話,才會批評你的,斷了琴弦,又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你的力量還真是讓本座吃驚呢!」樂聖真人露出了溫暖的笑容,柳兒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被融化了,實在是美好的男神啊!
說完,他從櫃子里拿出一盒冰蠶絲琴弦,還有一些工具,卸下已經斷裂的琴弦之後,又安裝上了新的琴弦,然後開始了漫長的調音過程。整個過程之中,柳兒一直跪坐在桌邊的地板上,靜靜地看著,樂聖真人每做一步,都會告訴柳兒自己在做什麼,這個工具叫什麼名字,有什麼作用。樂聖真人大概是那種有絕對音感的人吧,對于音質音色的要求非常的高,順便也每個琴弦都調整了一遍。
「怎麼樣?下次你也可以自己更換琴弦了吧?」不知道過了過久,樂聖真人才忙完。
柳兒不好意思地說︰「師祖大人不要取笑我了,弟子的音感實在是差得很遠,就算是能換琴弦,也不會調音啊!」
「哪里是什麼音感的問題,只是看你是否用心去感受而已。」樂聖真人說完,輕輕地撥了一下琴弦,「本座一向視音樂為生命,所以才能夠從心底去體會。」
「弟子自愧不如。」
樂聖真人看著她,笑了笑,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需要妄自菲薄,來,試一下吧,演奏一曲。」
柳兒起身,來到冰熹之琴的正前方,輕撫琴弦,果然音色優美,比之前似乎更勝一籌,她隨即演奏了一個樂聖真人前段時間給她的曲目。
演奏結束之後,樂聖真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本座就知道你很有潛質,果然非常的好。」
「多謝師祖大人。」
「其實我正想告訴你,昊宇大人提前回來了,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晚就去拜訪他吧。」樂聖真人笑著說。
柳兒驚訝地看著樂聖真人,心說,不會這麼快吧?
「怎麼?你不想去?」
「不是的,只是,我還沒有心理準備。」柳兒有些緊張地說,「見太師祖這麼大的事情,我應該好好準備一下才行的。」
「無妨,本座覺得已經足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