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天回答說︰「我最初心中生疑,是在一年之前,那個時候我還不像現在這樣,如同被軟禁一般。那天,我原本傳召了薛美人侍寢,她說深夜的時候,御花園的螢火蟲特別美,我就和她換上了宮人的衣服偷偷的跑出去看。誰知,路過友鴻的宮殿之時,我卻看到了妖氣從天而降,落入她的宮中,我原本想湊過去看個究竟,誰知卻被侍衛發現了。」
柳兒鄙視地笑了笑,別看這家伙做皇子的時候道貌岸然的,如今當了皇帝,這本性也是逐漸暴露出來了,將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大概和他父親也是一模一樣吧,其實謝友鴻作為皇後大約也是蠻心酸的。不過,她還是覺得奇怪︰「你能看到妖氣?」
「我也沒想到,大約當年的修行還是有效果的,好在友鴻不知道。」
「那後來呢?」
「後來侍衛知道是我,自然也不敢說什麼,但是依然驚動了整個內宮。薛美人因為蠱惑我而被降罪,打入冷宮。而至此之後,我身邊的宮人們對我的照顧似乎更加無微不至了,也就是說我幾乎就沒有了自由。不過,我真正發現友鴻與妖魔有關,還是三個月前的一天。那天友鴻因為胎氣不穩,傳了太醫去看,我也因為有些擔心,所以去看望她。誰知,她只是隔著紗幔,不肯見我,只說是頭痛,不想見光。我當時又感覺到了妖氣,所以就留了心。晚上的時候,我換上侍衛的衣服,在御花園盯著,差不多半夜的時候,果然又看到了妖氣落入她的宮中。第二天,友鴻的病就好了,胎像也平穩了。所以,我才會懷疑的。」
「就,就這個?」柳兒無語了,他到底是不是真能看到妖氣都可疑,就因為這麼一點理由就說友鴻是妖魔,也太扯了吧?
「我和友鴻從小就在一起長大,我對她還是很了解的。可是自從大婚之後,我總是覺得有很多說不出來的疑點,反正總感覺怪怪的。」這大約就是所謂的枕邊人能看出來的事情吧?柳兒越來越覺得其實夏景天還是很喜歡他這個表妹的,若是謝友鴻再收斂一些,或者對皇帝再寬容一些,兩人一定能幸福的生活下去。
柳兒接著問︰「你是覺得她想害你?」這似乎是說不通的。
夏景天也說︰「那倒不是,友鴻不會害我的。」
柳兒責備地看了他一眼,說︰「若真是如此,你干嘛要浪費那樂聖真人給你的靈符呢?」
「我是覺得奇怪,希望你們能我查清楚。若真是有妖魔藏身于我皇宮之內,危害之大,不容小覷。」
「好吧!」柳兒見他義正辭嚴的,決定先回去和樂聖真人說明情況再決定下一步怎麼走,她接著問︰「既然不能用法術,你怎麼燒的靈符呢?」
「前幾天,我自稱先皇托夢給我,提議到宮外的廟宇去祭奠先皇,然後趁著燒紙錢的時候,將靈符混進去的。」
柳兒嘆了口氣︰「真是為難你了,這段時間讓凌人好好保護你吧。」不過她接著問,「你確定你不是被迫害妄想?」
「什麼妄想啊?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覺!」夏景天很堅定地說。
「好吧,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柳兒說完,起身想要離開,夏景天卻起身拽住她說︰「這里不能用法術,你怎麼走?」
「我既然能來,就能離開,放心吧。」柳兒微笑著對夏景天說,可是他卻彎腰吻了她的嘴唇一下,就如同當年在浮秀山腳下一樣。
柳兒一時感觸,思緒萬千,覺得自己再不走就不想走了,急忙推開夏景天,退到帷幔之外,用非法術的瞬移方式回到了葉凌人的府邸的院落中。她平復了一下心情,走入正堂,發現葉凌人正在一個人默默的喝酒。
「師兄,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喝酒的?」柳兒有些驚訝的問。
葉凌人見她回來,頗為吃驚的樣子,說︰「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到底你有什麼事要找皇上?」
柳兒責備地說︰「都說了天機不可泄露,你還問。」
「你該不會只是為了和他約會吧?」
「你該不會為了這件事而喝酒吧?」
話是這樣說,柳兒還是給葉凌人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她只說夏景天現在有危險,所以樂聖真人派他們過來保護他,至于具體什麼危險還不太清楚。今天和夏景天單獨談了一下,依稀弄清楚的事情是,夏景天有數次在皇宮中見到了又妖氣的存在,所以認為宮中有妖魔,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查清楚宮中是否有妖魔,如果有的話,要想辦法清除。
「這麼簡單的事,怎麼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呢?」葉凌人非常不理解。
「因為怕被妖魔知道啊!」
既然已經問清楚情況了,柳兒就暫時留下葉凌人他們,一個人帶著天鏡和影沉回到仙界,找樂聖真人說明了情況。
樂聖真人也認為景天當前注意到的情況確實不能算是確切的證據,又或許是謝友鴻的宮中潛伏了妖魔也說不定。原本皇宮之中,是有一些仙法可以保護皇宮不受妖魔所侵害的,現在法術都不能用了,有妖氣出現也算是正常。其實要查這件事倒也簡單,但謝友鴻如今有了身孕,一旦讓她動怒,傷了其月復中胎兒,只怕會弄得天怒人怨,所以樂聖真人也建議她先不要太著急,只是稍微關注一下皇宮就可以了。
柳兒現在的計劃是,讓葉凌人繼續跟在夏景天的身邊,一旦謝友鴻的身體狀況又發生了變化,還是按照之前的方法,按動機關,啟動微型攝像機,觀察謝友鴻宮中的情況,然後再伺機而動。
之後的幾個月,柳兒所能做的就是等待,只是每天煉丹,修煉,翻閱典籍,順便代替葉凌人教雲彩法術和武藝,影沉有時候高興了,還會幫忙指點一下劍術,他常說柳兒的劍術也就是一般般,和他比起來差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