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陌白和樸燦烈如膠似漆,好上了一個多月。
可最不該生的事生了。
「周陌白,你知道樸燦烈現在在哪嗎。」李佑夏的聲音听上去還是妖嬈。
「李佑夏,你把樸燦烈帶到那里去了。」周陌白的情緒很平靜,平靜的可怕。
「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來我家吧,你不會後悔的。」
李佑夏抓住了周陌白最大的軟肋——樸燦烈,無論是真是假,周陌白都不可能拿他做賭注。
所以無疑,李佑夏賭贏了。
周陌白遲疑了一下,敲開了門。
開門的是李佑夏,清純的氣息蕩然無存,一襲抹胸包臀的紅色晚禮服,搶眼妖冶紅色的唇。她斜眼看了一下周陌白,抿了一口紅酒,搖曳著身姿進去。
周陌白跟著進去。
李佑夏站在一個門前止住了步子,示意周陌白打開門。
門把扭動,緩緩推開。
空空的房間里面只有一張白色的大床,樸燦烈,躺在床上,睡得安詳。
周陌白的鼻子一酸,床旁邊站著兩三個帶著墨鏡的男人,正用直勾勾的目光看著樸燦烈。
這種目光讓周陌白厭惡。
可她卻像被扼住了手腳一樣無法動彈,無法挪動一步。
「想要見他嗎?我成全你,但是——」
房間里只剩周陌白和樸燦烈。『**言*情**』
走向床邊的每一步都十分艱難,像耗盡了所有力氣,精疲力盡。
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子,睡覺都勾著唇角的樸燦烈,可愛的像個小孩子。
他是睡在天堂的天使,那麼的不可褻瀆。
周陌白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喉嚨像是緊緊扼住了一樣,酸澀的無法張口。
像是第一次在醫院里那樣,周陌白用自己的手指,去觸踫燦烈的臉,那一刻,她以為自己觸踫到了天堂。
那麼美好,那麼神聖,怎麼能玷污呢?
卷卷絨絨的睫毛,周陌白為燦烈捋了捋卷,傻瓜,別再做那些亂七糟八的燙染,我會心疼的。
明明他就在身邊,為什麼感覺那麼遠?只有燦烈的鼻息還是暖暖的,這是他還在自己身邊的唯一證明。
還有,我會記住的,我最愛的人有一對可愛的精靈耳。
手臂上的紋身,雖然很霸氣,但做的時候會不會很疼?
手掌很大,周陌白用自己的手比了一下,要大出了一圈,手心是暖暖熱熱的,有一點點繭,模起來刺刺的。
練習得很辛苦呢。
樸燦烈,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擔心的。
圓潤的手指頭,燦烈啊,我有沒有說過,你的手指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呢?
你的唇也是軟軟的。
周陌白只是吻了上去。
軟軟的,涼涼的,還有,咸咸的,哦,那是眼淚啊,我就說嘛,燦烈的嘴唇怎麼會咸呢,肯定是甜甜的對不對,可是為什麼我一點也感覺不到呢?
燦烈啊,其實我想和你白頭偕老來著。
你可能不懂成語。
就是從少女少男變成老頭老太太。
可是現在不行了呢。
我要先離開了。
你會不會怪我呢?
其實是我先喜歡上你的,嘿嘿。
知道了以後,不要太自戀哦。
我花了一輩子的時間才走到你的身邊,可卻呆不了多久。
你或許會笑話我,才十九就叫一輩子,太早。
可我相信,在遇到你和準備遇到你的時候,才算是我的一輩子。
像天使一樣的燦烈,是我一個人的呢。
想想就覺得滿足。
我很開心。
可是天使,是不能被玷污的。
我要好好保護你。
周陌白蒼白地笑了。
「看見那幾個男人了嗎?只要我一聲令下,你的燦烈就會立刻淪為他們的玩物,如果你不忍心,也沒有關系,你代替他,怎麼樣?」
李佑夏的聲音不斷回響擴大,在周陌白的腦袋里。
周陌白離開了那個樸燦烈所在的房間,丟給李佑夏一句話。
「你要好好對他。」
「我會的。」
周陌白看著窗戶上倒影著的臉,很熟悉。她的手漸漸撫了上去,自己,從今天開始,不再屬于自己。
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樣疼,一點一點像針扎了進去,樸燦烈,你就是那根針,你叫我怎麼割舍。
我們總是預測不到事情的結局,在故事生的時候,就該好好珍惜。
樸燦烈,你就是日光。
我抓不住,模不到,可確確實實帶來了溫暖。
可白天總會過去,夜晚,就再也沒有了日光。
周陌白躺在冰冰冷冷的地上,靠在角落,也得不到安全感。
眼淚一直在流,直到淚腺都麻木。
惡心的手在游走,那些臉都湊了過來。
「咦,燦燦,你怎麼在這呀,快離開。」
周陌白傻傻地笑著,燦烈的笑容近在咫尺。
「我來帶你走。」樸燦烈微笑著伸出了手。
周陌白把手遞了過去。
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我。
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
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