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我以為應該是坐在囚椅上,逼問的刺眼黃光和逼問聲一同灌入耳中,卻沒想到我竟然身處在一個青山翠綠的人生地不熟的小鄉村。
我一震,原地跳了起來,環顧四周。奇怪,我跳海時不是穿著高科技的黑色防彈緊身衣嗎?怎麼會變成古人穿的粗布麻衣了?我忍著滿月復疑問,走到了小溪邊。澄澈無比的溪水亮得可以看清底部游動的小黑魚和青灰色的小蝦米,于是我用來確認一件事︰現在這個人是不是我自己的身體。還好,溪中倒映出的是張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臉龐︰蒼白嬌小的冷麗容顏仿佛是用冰所雕刻而成的,不帶一絲溫度,連那小心翼翼的呼吸都是冷得冒霜的;一雙冷然清澈的杏瞳還是詭異的琥珀色,哼!我嗤笑一聲,嘴角僵硬地勾動著︰就算來到了另一個世界,被詛咒的事實也是不會改變的。
果然,我嘗試性地將頭上的黑頭巾輕輕一扯,一頭艷麗的血紅色長發便蜿蜒垂到了腳底邊。這詛咒算是跟定我了,對吧!我嘴角苦澀地揚了揚,重新用頭巾蓋住了那色彩詭異的長發。若是被人發現我的頭發是如此與眾不同的顏色,我敢打賭我絕對在這個世界要活不下去的了,不是整天被人追殺肯定就是被叫做妖怪吧!妖怪啊!我不再多想,走回到小道上,然後模了模胸口,幸運地發現竟還留著我的兩把黑色改裝超負荷狙擊手搶、四個子彈盒和一把玄鐵匕首。看來在異界謀生還是離不開本職啊!四個彈盒,儲藏了驚人的子彈數量,共有1480發子彈,另外還有800枚麻醉子彈,夠我殺害無數的生命了,而且槍膛里還各留有120發子彈,不愁沒有子彈。
「老伯,請問一下,這里是哪里啊?」看到泥濘小路上緩緩走來一個胡子花白,滿臉精神的褐色布衣老伯,我連忙走上前去,焦急地叫道。老伯住了住腳,回頭細細打量了我一番︰「姑娘,你是外邊來的吧!這里是‘魚楊’村,靠海,人們都以打魚為生,姑娘你姓啥名啥?」
「哦,我姓蘇名泠夜。不知此處該如何前往天子之城?」我急于到皇城謀生,所以連那老伯眼中的深沉色彩都未仔細去想。
「啊!此村離京城有些距離,一般騎馬要走上個十天半月的,不知姑娘是否有馬可騎?」老伯的口氣帶著一絲不易看出的試探。
「我孤身一人,無馬無駒。不知老伯可有何好提議?」雖然只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伯,但我的敵意和警惕可絲毫不減。
「哈哈!小女娃,有出息啊!不知老朽可有幸收了你這個徒弟啊?」我這才發現他的氣息很強大。
「不知老伯為何看上我了呢?小女子不過一介女流。」我的口氣很是諷刺,因為我熟知歷史上,在古人的眼里︰女人只是一個無用的附屬品,不能上台面的,所以我也痛恨著古代封建的迂腐規則。「哈哈哈哈,不愧是老朽看上的人,果然氣質非凡。好!你這個倔脾氣的徒弟,東方傲羽我收定了!」老伯縷著胡須,眼中閃著精光。
「哪里,泠夜一介女流,老伯竟看得上,是我的榮幸。」
「那好,你且隨為師上山,學成之後我便放你下山,任你在江湖闖蕩。但學成之前,你只能在山上練功,而且……我看你資質不錯,定是個人才。不把我交給你的武功練得爐火純青,你就休想我放虎歸山。不然枉費我‘天山慧老’的名號。」他盤算著,開始自顧自地走在前頭,「你且隨我來吧!」
「是,師傅。」我跟了上去,步履輕巧。「徒弟呀!你之前是不是練過什麼武功啊?」
「嗯,我在之前是一個………殺手。」秀氣修長的縴指握住衣擺,鋒利的指甲用力深深嵌進布料幾分。「啊!難怪你的氣質和老朽看過的姑娘都不一樣,難怪呢!」他一臉了解的神情。「是嘛…………」我陷入深深的思緒之中。「好了!我們走吧!快點,還要去拜見你的師兄師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