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嗅到我的氣味之後,虎眸圓睜,一下子跳了起來,像一個毛毛糙糙的孩子。我穩住了腳步,站在原地,既不逃走也不上前,由著它在我的周身轉著圈,可能它是在試探我也說不定,畢竟衣服上有我的氣味。
可它的親近人意讓我感到不解,莫不是它被什麼人收養過?「丫頭誒!不要緊吧?」見白虎和我貼得如此近,師傅不由得擔心。
「放心吧!師傅,我沒事兒。你們可以過來了。」我拍了拍它結實的脊背,銀白和玄黑交錯的華麗皮毛模上去堪比上好的絲綢羅緞。
它伸出粗糙的舌頭,舌忝舐著我的臉頰,說實話!被老虎舌忝並不舒服,它的舌頭上長滿了一個個小倒勾似的物質,被舌忝起來怪疼的。但是最後,它干脆橫臥在地板上,用兩只前爪輕柔地抱著我的肩膀,把毛茸茸的臉湊了上來,繼續用力舌忝著。
「好了好了,別鬧了,快停下來!」我無語地擋著它來勢洶洶的虎式親吻,抬起身子坐在了老虎結實暖和的背上,「師傅,這只小白虎是不是被曾經人馴養過?」
「唉,說來話長了。這只小老虎是我已逝內人坐騎的子嗣,那只母老虎還曾救過我老伴兒一命呢!那只白虎,老伴兒取名叫做瀾瀾,善解人意而且溫柔。可它的子嗣卻截然不同,不近人意,生性孤僻,今天這番反常也是頭一次遇見了,奇了怪了!」師傅捋了捋花白的胡須,也很是疑惑,「莫不是你與它有緣,便是收它為寵,賜它一名兒罷了。」
白虎听聞,虎眸微眯,似是听懂了似的,輕輕拍著我的大腿,像是叫我收它為寵一般。「若是真有緣,那我便是收了它,名兒嘛……嗯…………」我邊思考邊拍著它的腦袋,「叫銀星便就是了。」看到它的腦門上有一簇銀閃閃的虎毛,就是一下子突發奇想。「銀星嗎?可有來源?」
「它的腦門上有一簇最為耀眼的銀毛,以此為名便是。」我拍拍它稚氣未月兌,威嚴有余的斑斕虎臉,「銀星,你喜歡你的名字嗎?」輕吼著,似乎是在應和,尾巴一甩把我的頭巾卷到了地上。「銀星,別鬧了!」我輕斥著,面對眾人異樣的眼光我熟視無睹,在現代受了夠多的打擊和嘲諷,他們單單的目光對現在的我來說是造成不了任何傷害的了,倒是慕凌雲不以為然我血紅的長發,漸漸地走了過來,撩起一縷長發細看到︰「師妹的頭發倒也是異于常人啊!不知作何解釋?」他抬起眼楮,笑意盎然地看著我轉冷的小臉。
「區區詛咒,不足為奇!」我冷語諷刺著,奪回了他手中的長發。輕笑一聲,陰惑的丹鳳眼笑嘻嘻地眯了眯,活像一只得道成仙的雪狐精。我低頭沉默了,氣氛在兩人的無聲對峙之中慢慢變得尷尬無比,最後還是兩位師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心地幫我解了圍,打破了困境,領著我和銀星去了我的房間。在屏風後換了身干淨整潔的淺灰色長袖勁裝,我用秀氣的手指輕模著下擺上刺繡者的銀白色祥雲,做工顯得細膩無比,穿起來讓我十分滿意。然後又是用黑色的發帶把長發扎成了一個瀟灑的馬尾辨,將武器揣入衣襟之中,我打開房門和銀星一塊兒走了出去。一是為了奪回被大師兄拿走的匕首,而是為了去看看開飯了沒有,畢竟已經將近戌時了,穿越來到這個不知名的時空已經餓著肚子幾個小時了!
新翻的泥土在月色的烘托下散發出一種淡淡的土腥味,朦朧的月光緩緩照在了樹下的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