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當即喜滋滋的,把大皇子叫來了,讓他主動求娶朗月公主,可大夫人有小風的提示想到了這一層,其余的幾位夫人也都不是傻子,也都想到了這一層,其中除了五皇子只有十四歲,年齡不符外,其余四位皇子都躍躍欲試,紛紛寫信給劼利可汗,請求把朗月公主嫁給自己。
公主只有一個,可兒子卻有四個,即便劼利可汗願意把公主讓出來,可讓給哪一個兒子好呢?
劼利可汗去問延可汗,一家有女百家求,延可汗自然是得意的,便想了一個最簡單的法子,讓四位皇子比試,誰能獲得朗月公主的芳心,就讓朗月公主嫁給誰。
這也是個很公平的法子,四位皇子並沒有什麼限制,各出奇寶,誰能取得朗月公主的青眼,公主就歸誰。
四位皇子躍躍欲試,如今朗月公主還沒到王庭呢,幾位皇子就爭著去收拾公主下榻的地方,把自己壓箱底的寶貝拿出來,就為了博公主一笑。
小風看大夫人也忙著想法子如何討公主的歡心,就一陣無語,去問劉玉娘,知道二皇子也是如此,唯有樂雅那兒的五夫人挺平靜的,不過鑒于五夫人和二夫人成了一派,她現在是幫著二夫人和二皇子的了,因此也沒有閑著就是了。
朗月公主在半個月後到達了王庭,五位皇子一起前去迎接,大夫人也打扮得十分隆重,準備宴請朗月公主,這也是大夫人唯一值得自豪的地方了。
因為不管劼利可汗是否寵愛她,她都是大夫人,佔了一個大字,因此,但凡有宴會,都是大夫人打頭,也必須是大夫人打頭。畢竟關起門來怎麼打架都無所謂,當著外人不能被人家說沒有規矩。
因此二夫人以下的四位夫人一見大夫人過來就忍不住要說酸話了,二夫人最是小肚雞腸,說話也最刻薄︰「難怪大夫人來的這麼晚呢。原來是在梳妝打扮呢,只可惜了,再好的脂粉也蓋不住眼角的細紋,女人哪,就得服老。」
大夫人面不改色,微微一笑︰「二夫人只比我小一歲呢,看來二夫人也該用心保養了,可別像我似的人老珠黃,滿臉皺紋。」
二夫人被噎了一句,和她關系好的四夫人插嘴了︰「要我說。保養不保養的,也是看各人的資質,二夫人天生麗質,即便不保養,看著也是青春貌美。可若是底子不好,即便早早的開始保養,又如何呢?」
大夫人臉色一沉,三夫人說話了︰「誰沒年輕過?誰沒天生麗質的時候?四夫人說這個話也不覺得虧心,照你這麼說,難道二夫人和五夫人是一樣的?五夫人可是正值青春,天生麗質呀。」
一招禍水東引。讓大家把目光聚集到了二夫人和五夫人的臉上,說起來這可是四十歲和三十歲的差距,雖然素日都保養的挺好的,但二夫人若是再老上五歲,或者五夫人年輕五歲,兩個人是完全可以做母女的。因此五夫人一听三夫人的話,臉色就變了,二夫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彼此哼了一聲,終于不再斗法,小風暗暗松了口氣。心想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忽听得前方一陣笑嚷聲,大家都伸長了脖子瞧,朗月公主終于到了,她一身華服,騎在馬上,看上去也只是十六七歲的樣子,正直花樣年華,濃眉大眼,英氣勃勃,偏偏鼻子和嘴巴小小巧巧的,又帶了一絲女人的嫵媚。
旁邊簇擁著五位皇子,都恨不得把眼珠子貼在朗月公主身上拿不下來,朗月公主得體的笑著,和這個說兩句,和那個說兩句,誰都沒有冷落,也沒有對誰太熱情。
小風暗想,這個朗月公主估計也不是省油的燈。
大夫人迎了上去,朗月公主下馬行禮,大夫人笑的合不攏嘴,把人給扶了起來︰「果真是個天仙似的美人兒。」
二夫人三夫人幾個也都紛紛夸贊,溢美之詞不勝其多,連小風這樣的厚臉皮听著都要臉紅了,可朗月公主卻神色自若的統統接受了。
一行人又簇擁著朗月公主進了大帳,說起婚事,送朗月公主來成親的是朗月公主的一個堂叔,人稱矛將軍,他長得五大三粗的,說話也十分粗獷,笑道︰「朗月公主是我們部落最耀眼的明珠,只有最勇敢的勇士才能配得上她,我們可汗的意思是,突厥和回紇世代交好,如今這門親事志在必行,將從四位皇子中選出一個做朗月公主的丈夫,由我來做個見證。」
大皇子信心滿滿道︰「矛將軍請放心,朗月公主選定的必定是我們突厥最英勇的人。」
二皇子三皇子不屑的哼了一聲,四皇子沒說話。
其實照小風看來,最有機會的反倒是四皇子,大皇子和大夫人長得挺像,五官也挺端正,就是身材太壯碩了,五大三粗的,二皇子三皇子也不知道長得像誰,有點歪瓜裂棗。
唯獨四皇子容貌俊秀,因為一直沉默著的原因,還顯得十分斯文,彬彬有禮,比起聲若洪鐘的大皇子和一個勁翻白眼較勁的二皇子三皇子要強多了,不過也許這位公主的審美與眾不同呢,看中了大皇子或者二皇子三皇子也是說不準的。
經過商議,比試定在三天之後,先是比試武藝,繼而由朗月公主出題比試文采,這倒有點像中原的比武招親了,看朗月公主的樣子,倒是挺享受被幾個男人爭奪的。
小風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如果有其他的男人也喜歡自己,曲伯雅會不會也會這樣來爭奪自己呢?不過她只喜歡曲伯雅,別的男人她可看不上眼。
不過打這以後,王庭就有點陷入對朗月公主的狂熱了,第一天,因為朗月公主夸贊了一句大皇子準備的木偶戲,大皇子得意之余諷刺二皇子命人準備的歌舞落了俗套,毫無新意。
結果二皇子就在大皇子準備邀請朗月公主共舞的時候絆了他一腳,讓大皇子摔了個狗吃屎,等到宴會結束,大皇子和二皇子就打了一架。均掛了彩。
第二天,三皇子請朗月公主一起騎馬,結果朗月公主卻硬是拉上了四皇子,在賽馬的過程中。四皇子為了救差點跌下馬的朗月公主不甚跌傷了腿,朗月公主哭的梨花帶雨,三皇子惱怒之下罵四皇子是假裝的。
結果三皇子被朗月公主斥責了一頓,估計是沒戲了,因為這個,三皇子深恨四皇子的狡猾,在他的藥里下了巴豆,結果朗月公主看望四皇子的時候,四皇子一上午上了七八趟茅房,終于成功的把朗月公主給燻走了。
第三天的時候。大夫人請朗月公主到帳篷里小坐,打算聯絡一下未來婆媳感情。
結果二夫人至五夫人都跑了過來湊熱鬧,二夫人諷刺大夫人的帳篷擺設的東西太老氣,三夫人說大夫人沒品位,四夫人說大夫人的帳篷太簡陋。五夫人直接利用一盒胭脂假借讓朗月公主試一試把朗月公主拉到了自己的帳篷去。
大夫人氣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把帳篷里的東西能摔得都摔了一個遍。
等到第四天,比試終于開始了,朗月公主卻新興出一個法兒,要親自上場,誰能打敗她就嫁給誰。
看著朗月公主窈窕細瘦的身材,四個皇子樂的合不攏嘴。想著還能輸給一個黃毛丫頭?
結果從大皇子到四皇子,挨個的被朗月公主揍得鼻青臉腫,面面相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朗月公主捂著嘴驚呼︰「我還以為四位皇子的武功很厲害呢,沒想到……」至于沒想到什麼,雖然沒說出來。可那明顯輕視的眼神卻讓四位皇子齊齊紅了臉。
四位皇子本來以為自己沒戲了,可朗月公主卻私下里挨個的送了藥,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第二天一早,四位皇子又生龍活虎的。指天對日的說要為朗月公主而戰,一群人又去打獵,約定好誰的獵物最多就花落誰家。
在外頭跑了一整天,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累的跟牛一樣,可一轉頭卻發現四皇子拉著朗月公主的小手竟談情說愛呢,一只獵物也沒打。
把其他三位皇子給氣的喲!偏偏朗月公主還護著四皇子,說四皇子腳傷未愈。
大皇子累了一天卻沒得著一個好臉,郁悶極了,回去和大夫人一說,大夫人也生氣了,道︰「難道朗月公主想吃著鍋里的望著盆里的不成?她既然看中了老四,那你就別使勁了,看她會怎麼做。」
大皇子悶悶不樂的答應了,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推說忙,一應活動都沒參加,可卻驚訝的發現朗月公主開始圍著他轉了,又是噓寒問暖的問他忙什麼呢?又是嗔笑著問是不是不喜歡她了?把大皇子一顆即將消失的熱情又弄得死灰復燃,小心肝直跳。
可大皇子還沒殷勤兩天呢,朗月公主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淡,讓大皇子模不著頭腦。
不過小風卻是看清楚了,朗月公主估計是哪個都沒看上,但卻哪個都吊著,讓四位皇子圍著她團團轉,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照著這個情況發展下去,四位皇子也早晚會翻臉,小風就沒打算多此一舉,只是靜觀其變,可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卻讓小風很憤怒,樂雅卻因為朗月公主被四皇子給打了一頓。
事情是這樣的,朗月公主說要去騎馬散心,結果四位皇子都陪著,樂雅便奉五夫人之命去給朗月公主送上幾件新衣裳和新首飾,朗月公主被幾個皇子圍著奉承,笑著非要樂雅替她試穿衣裳,試戴首飾。
樂雅無奈,只好照辦,可四皇子只夸了一句好看,朗月公主就變了臉色,四皇子一看朗月公主不高興了,連個借口都不找,讓人把樂雅拉下去抽鞭子。
也是樂雅機靈,也沒求饒,出去後趕忙塞了錢,雖然只是象征性的打了幾下,可她一向細皮女敕肉的,還是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五夫人倒是有良心,知道樂雅這頓鞭子挨得虧,便讓她在帳篷里休息,小風和劉玉娘听說後趕來瞧樂雅,樂雅倒還好,還有心情開玩笑︰「我現在總算明白當下人的滋味了,做主子的一句話。說打就打,半點反抗不得,以後我可要做個和和氣氣的主子才好,這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劉玉娘一邊替她上藥一邊道︰「你就別嘴硬了。可千萬別留下疤痕才好。」
小風氣的在帳篷里轉圈圈,道︰「朗月分明是想眾星捧月呢,我偏偏不讓她如意。」然後摔了簾子出去了。
樂雅一愣,道︰「她不會去找朗月算賬了吧?」
劉玉娘搖頭︰「應該不會,不過小風辦事你應該放心,這次朗月公主肯定要吃個大虧了。」
小風去找薛素青了,薛素青一直住在另外一個帳篷群里,一听小風說樂雅吃了虧,臉色也變了,苦笑道︰「這幾日幾位皇子都忙著招呼朗月公主。我也不能見一面,難道你有什麼好主意不成?」
小風道︰「我要的東西你即便沒有,應該也能弄來。」說著在薛素青耳邊耳語一句。
薛素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看著小風的眼神有些狼狽︰「你放心,我給你弄來便是了。」
兩天後。薛素青偷偷模模把一個紅色的小藥瓶給了小風,道︰「可別說是我弄來的。」
小風道︰「少廢話,效果如何?」
薛素青看小風滿臉的不當回事,沒好氣道︰「你自己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反正是我能夠弄來的最好的了。」小風眼楮一瞪要打他,薛素青這才沒了音兒。
小風拿回去一看,瓶子里是五粒赤紅色的小藥丸,她悄悄拿出了兩粒。剩下的藏了起來,又去听大夫人給大皇子出招,該如何討朗月公主的歡心。
母子倆商議了半天,大皇子決定單獨請朗月公主吃飯,試探朗月公主的意思,如果朗月公主真的對他有意思。那就趁熱打鐵,生米煮成熟飯,如果對他沒意思,他也就別白費力氣了。
小風听了暗笑,心想大皇子你真是好運氣。明天保準讓你和朗月公主生米煮成熟飯,讓她想跑也跑不掉!
大皇子邀請,朗月公主果真答應了赴宴,小風在旁邊服侍酒菜,把藥下到酒里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待到酒過三巡,小風識趣的退下了,又趕緊跑到四皇子的帳篷外,假裝和人閑聊,說起朗月公主和大皇子正對月飲酒,情意綿綿的事情。
果真,不出一刻鐘,就看到四皇子怒氣沖沖的往大皇子的帳篷趕,小風暗笑,悄悄跟在後頭,離得老遠就看到大皇子的帳篷里,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分都分不開的身影。
倘若離得近些,還可以听到女子柔媚的申吟聲和叫喊聲,小風愉快的想,看來薛素青弄來的藥的確不錯,如今讓四皇子看到朗月公主和大皇子春風一度的樣子,想必心中十分憤怒吧,朗月公主的計劃也就落空了,就是不嫁給大皇子也不行了。
可小風沒想到四皇子只是在外面站了一會就走了,小風還挺詫異,她一直以為四皇子外表看起來溫文爾雅,內心一定非常暴戾才是,沒想到就這麼走了,難道她看走眼了?
小風正琢磨著要不要把大夫人叫過來看看這一幕,相信她如果知道朗月公主和大皇子有了關系,肯定會大肆宣揚的,可還沒等小風決定呢,只見四皇子領著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往這邊走了。
小風目瞪口呆的看著四皇子帶著身後的三位皇子直接闖入了大皇子的帳篷,然後就听到帳篷里傳來朗月公主殺豬一般驚恐而絕望的尖叫聲。
小風捂著嘴笑了起來,看來四皇子要比她想象的還要狠麼!二皇子三皇子甚至五皇子都親眼目睹了朗月公主和大皇子的激情一幕,看來這個香餑餑公主很快就人人嫌棄了。
出乎小風的意料,朗月公主和大皇子的事還沒到天亮就傳遍了整個王庭,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藥性太烈的緣故,兩個人即便被捉奸當場也沒舍得分開。
因此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小風就听到各種不堪入耳的流言,大部分都是說朗月公主放蕩,不規矩的,有人還把當時的情景描繪的栩栩如生,好像自己親眼看見似的。
薛素青很快也知道了這件事,暗道小風狠毒,可如果不是朗月公主左右逢源,也落不到這個地步,因此也只能怪朗月公主自己貪得無厭。
大夫人知道這件事後倒是高興了,可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就憤怒了,去向矛將軍提出抗議,矛將軍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二夫人那張嘴向來不輸人,罵了許多難听的話,說她的兒子不會娶一個蕩婦,情願自動退出,三夫人和四夫人也都如是說。
等到朗月公主清醒過來後,面對其余四位皇子的鄙夷,她是欲哭無淚,即便恨透了算計她的大皇子,也只能選擇委身下嫁了,即便如此,相信她在王庭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畢竟被四個小叔子同時恨上了呢。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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