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御金王朝的京城還蠻大的地方。
馬車提提塔塔的走了大約半個小時才到將軍府。將軍府處在街市的旁邊,一出門走上一小段路即可就到了街市上。
遠遠看去,將軍府門前略微的站著些人。寧昭掀開了簾子,看向外邊,有些個丫鬟已經站在了馬車旁。
「奴婢參見郡主,郡主吉祥」身著藍色丫鬟服的丫鬟們拘身問禮。寧昭淡淡的回了一聲嗯。然後下了車,旎雁引著她進去。
朱紅色的大門比王爺府的也小不了多少,古代的權貴多數都是喜歡大門的呀、
將軍府里沒有彎彎繞繞的拐角,不一會就到了正廳。主位上坐著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便衣著身,沉穩的氣息縈繞,給人安全的穩定。眉宇之間多了些歲月的滄桑,這就是久經戰場帶來的結果麼。
「女兒給爹請安,爹爹吉祥」寧昭拘身行禮。
「還知道回來啊」陸霖廣有那麼一怔,時隔幾日,這女兒的變化可不是一般的大,且不說剛剛的行禮,就連一身的氣派都有所不同,稚女敕的臉頰多分她母親的淡然和處事不驚。
听到陸霖廣鼻子里哼出的氣,寧昭一改前狀,上前抱住陸霖廣的胳膊撒嬌。「爹,女兒就是太想你了,所以就回來啦。」
「去去去,別拉著我,剛剛還想著你怎麼就變得有著大家閨秀的模樣,穩重了些,這會怎麼本性全露出來了。」陸霖廣雖然口上這麼說,但是也沒有推開,各自拿起茶杯喝茶。
但是抖了半天也沒有一滴茶水出來。寧昭馬上拿起茶壺給他倒水。「爹,女兒以前太任性了,老是惹爹生氣,這杯茶給爹賠不是了」
陸霖廣一瞬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激動得熱淚盈眶。這女兒果然是嫁了人就長大了不少啊。
「好啊,終于長大了。你娘親在天之靈也放心了。」陸霖廣喝著茶水,用滿是老繭的手握著寧昭的縴細的十指,她心里此刻覺得格外的溫暖,有父親疼愛的感覺真好,她當初可真夠怕自己穿越到個什麼孤家寡女之類的人身上,現在也放心了,至少還有一個父親疼愛陸郡綿也同等的疼愛如今的她。
寧昭看著陸霖廣,就像看到昔日的父親,他宦起的發也有些發白參雜其間,年輕時傲慢的臉頰已經被歲月添多了些滄桑。莫不是常年征戰沙場,手上布滿了老繭又蠟黃。
「你和王爺,沒事吧」陸霖廣看著眼前改觀甚大的女兒,別說他常出征不知道,他的女兒他清清楚楚,從小時候就一直愛慕著端王爺了。這丫頭死心眼,認死理。
「爹爹,能有什麼事情,我想回來就回來了,何況這只是訂婚,女兒認清楚端王不接受自己了,又何必再待著那里呢」寧昭直截了當的說。
「爹爹,你可以讓我這麼做麼」也許一月之後不知道是再續還是取消,將軍府和陸霖廣的面子,他可以接受得了取消麼。
「爹已經失去你娘親了。你做什麼爹都全然支持,但是也必須是正確的才可以。」陸霖廣笑著說。
「謝謝爹爹」
寧昭依舊住著從前陸郡綿住著的房間。這里的裝飾格外的不錯,環境也很漂亮。房間的正中央掛著一位女子的畫像,一身的淡裝,卻是掩飾不住那種翩然氣質,凝膚如脂,眉黛俏麗,嘴角的微笑若隱若現。雙手交疊放在月復部,好一個溫婉,美麗的女子。
她長得很像陸郡綿,尤其是陸郡綿都繼承了女子的柳葉眉,如水秋眸。只是偏偏依著陸郡綿的性子,沒有了女子的看淡事物的氣質。
所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說的就是這畫像中的女子,究竟是怎樣的畫師,畫出了這般通靈的氣質都展現無遺。
「郡主,這是你的母親,溫素荷」旎雁說。「她是將軍的第一位夫人,生下郡主後。也不知是什麼事情去世了。這畫像是將軍多年前為她畫的。」
「這是爹畫的,那麼我爹以前是一個畫師麼」
「是的。將軍以前真的很厲害,是一介文武兼備的才子,當年大江南北都誦傳著他的詩歌,夫人又是一個才女,隨後兩人便喜結良緣了」旎雁滿是興奮的說。這話中的渴慕也要讓有個這麼個人來愛她就好了。
「那為什麼棄文從武了?」
旎雁的笑容又淡了下來。「因為夫人去世後,將軍發誓再也不畫畫了。爾後御金又出現了邊疆戰亂,將軍就請命去鎮壓。那次戰亂持續了許久,太上皇念著將軍功德無量,所以特封為鎮遠大將軍。」
寧昭也細細的听,沒有回答什麼。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陸霖廣這麼決然的放棄了這一手好畫而當起了鎮壓邊關的將軍,即便愛妻死去,也沒有必要去當將軍吧,這樣是很危險的事情。這著實是難以理解,更何況她剛到這里,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好,以免招來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