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沉沉的睡夢中醒來,寧昭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眼神有些迷離,腦海里迷迷糊糊的似被攪翻了的漿糊。依舊是原來的房間,外面的天空已經變成雲墨色了。周圍的氣氛也越來越溫暖,風從窗外緩緩吹入,吹醒寧昭的眼楮。
門嘎吱的被人推開了。寧昭看到的還是原先那位披發男子,此刻他斜眼望著她,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寧昭掀被下床,許是晚秋了有些涼了。
「啊嘁」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掉了。
再看看眼前的男子,寧昭發怒不顧一切的抓起枕頭朝著門邊的男子扔過去,他靈巧的躲過,再抓起茶壺也不管有沒有水就扔去。茶壺,杯子,盤子,衣服••近乎一切能扔去的都被她扔了個遍。最後寧昭氣呼呼的跑去咬舒玄錦,秀拳捶打著舒玄錦的胸膛。打得沒力氣了,舒玄錦一把抓起她的手腕,疼得寧昭眼淚直落。
「你liumang,死hun蛋,下lun,不可理喻,居然tuo人的衣服」寧昭對著舒玄錦一陣大吼爆粗口。
「不可理喻?你這麼希望有人tuo你衣服?還是說你此刻多麼希望陪伴在你身邊的是風銘修?」舒玄錦一陣咬牙切齒的說。
「風銘修?提他干嘛啊,重點是你干嘛給我換衣?而且你捏得我的手好痛哦。」
寧昭說完,舒玄錦才意識到自己用力太大了。「本公子對你的身體沒興趣,要xiong沒xiong的、。」
「你•••現在很晚了。我要回家了」寧昭掙月兌了被他緊握著的手,原本就握得不緊的手從舒玄錦的大手掌中滑落,有一瞬間寧昭看到了眼前的男子有點點的落寞。
舒玄錦手中空落感又瞬間消逝了,寧昭看著他走出門去。站在門口說︰「阿繡,進去給陸姑娘更衣。然後送她到將軍府」
「是,公子」女子柔聲回答。舒玄錦的身影立即消失在門口處,名叫阿繡的女子進來給寧昭拘身行禮後叫人給她準備水洗澡。
沐浴更衣完成後,寧昭朝著門口走去。阿繡卻突然把她擋住了,從袖中掏出一個瓶子籌到她的鼻尖,一不小心吸了一口,寧昭覺得全身無力,軟軟的倒在阿繡的懷里。
阿繡示意旁邊身材魁梧的女子抱起寧昭的身體,面無表情的走出了門外,一切都做得那麼保密。
寧昭漸漸有了些蘇醒的意識,深吸氣,聞道的是屬于她的房間的味道,這該不會是幻覺吧,睜開眼寧昭便看到真是自己的房間,剛剛她不是還在那個陌生的地方麼。對了,阿繡給自己聞了什麼,應該是迷香,還有那個男子,他們不希望她看到什麼或者是知道些什麼。
「郡主,你醒了,肚子餓不餓啊」旎雁適時的端著一盆水進來。
「給我哪點綠豆糕,肚子確實有點餓」寧昭洗洗手,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旎雁。「旎雁。我••是怎麼回府的?」
反而是旎雁極其自然的回答道「郡主,你是坐馬車回來的,還是你想走路回來嗎?」
「旎雁,別開玩笑了。我到底是怎麼回府的?」
「郡主,奴婢沒有騙你。你是端王府的家丁送回來的。當時你就睡在馬車上,奴婢們也很疑惑為什麼端王爺沒有在你身邊」
「我是被端王府的家丁送回來的?你們看出來那是端王府的家丁麼」她覺得有些蹊蹺。
「沒有啊,只是他們說他們是端王府的下人……郡主,有什麼問題麼」旎雁看寧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寧昭擺擺手。還是不要讓旎雁知道了。「哦。沒事的。給我去拿吃的,我餓得很」
坐下來拿著書,卻怎麼也聚不起神來看。一陣敲門聲響起。寧昭也不看門口低下頭裝作看書。以為是有丫鬟進來打掃衛生。
「你們先下去吧,以後房間里有人就不用敲門了。等我不在時在打掃」寧昭淡淡的說。
腳步聲卻越來越近了,即便是刻意壓低的。這腳步聲不像是丫鬟的。寧昭瞪眼看向身後,卻看到了風銘修負手站在桌邊,英俊的臉上面無表情。她搞不懂風銘修怎麼來這了,卻還是說︰「這麼晚了,王爺降臨,有失遠迎啊。外面的人也都是啞巴了也不通報一聲呢」
「今天你都到哪去了,新玉說你在離開玉溪宮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你這一天究竟去那了?」風銘修也是心中著急,語氣也是略急的直直的上前就對寧昭說在他覺得是關心的話。
寧昭卻听出了質問的感覺。她也只是顧著自己的脾氣去回答。「你這是以什麼身份來問我呢?京城這麼大,我想去哪里逛逛也不用向你匯報吧。如果你這麼晚跑就是為了要問我這麼沒有質量的問題。那麼王爺請回吧,我沒有義務與責任告訴你,這是我的人身自由,干你何事?」
「陸將軍很擔心,因為出入宮門的侍衛都說沒有看到將軍府的馬車出來過,所以他才告訴了我,你又怎麼如此的說話拒人不理睬呢」風銘修陰霾了許多。看著眼前的女子,他覺得有些陌生,他有些心慌,他怕眼前的女子突然反抗跑離開自己的身邊。這樣的感覺比起當年夜昕離開時分的感覺還要強烈。
「我知道分寸的,既然現在我還頂著你未婚妻的頭餃,我不會讓你端王府再拂了面子,讓你王爺臉上無光,所以你也是不用太擔心,出格的事情不會再發生的」寧昭咬牙切齒的說。她知道自己這麼說,風銘修听懂了什麼意思,像當初請求賜婚的事情不會有第二次的。
「既然你知道就好,那麼你是不是更應該有責任和義務告訴我這個未婚夫你今天到底去了那里」這一句話風銘修幾乎是用吼出來的,手中的杯子被他用力一放,水全撒了。
沁在藍色的桌布上,漸漸消失,暈開了一片,濕了藍布,寧昭的眼楮也原來越酸澀,眼淚抑制不住流滿了雙頰、
卻還是咬著牙說「沒這個必要,我們這有名無實的又荒唐的婚姻就讓我們靜靜的把它了結就好了。又何必再牽扯更多那些多余的關心,你關心我更是受不起,大家各走各的路豈不是更好些」
風銘修沒有再說話,寧昭也扭頭沒有再看風銘修,她當然知道這話說的很絕,分手的戀人連做對方的朋友都可以接受,而他們這些日子什麼都不算,她說關心都是多余的,是她受不起的,此時此刻她想得到他的臉一定很臭,臭得她大逆不道的居然敢反抗他高高在上的王爺。
但是她也難受啊,自己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日日思念一個人,卻還要和他保持距離的人,眼淚嘩啦啦的流下,自己的心何嘗不是千萬般刺骨的痛。為什麼他心里有一個人了,還要來她這里給她希望,讓她意亂情迷,讓她苦苦相思,而他卻像是不知道似的。
寧昭不停的背著風銘修擦淚,但卻是怎麼也擦不完。風銘修想開口說什麼,卻也怎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啊,都是自己的錯,讓她為自己哭的這麼傷心。他們之間真的連關心都是多余的麼,自己一直以為自從那天以後她都放下了。也以為自己在那天之後不會在在意她了。必竟從前把她當作自己的妹妹一般的好•••
只是如今改變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