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只顧著拉住手心的冰冷的手向前沖,圍著的人群給讓了一條道路,然後把那一群人給限制在圈子之內,必竟群眾的力量是強大。大家終于沒有冷眼旁觀了,反正在大街上,相府的公子哥許浩冶要是日後報復也要找到人吶。
寧昭拉著女子一路邊回頭觀看邊跑。終于跑遠到他們不可能會追到底的地方才休息下來。兩人面色潮紅,冬天穿的太多額頭上布滿了密汗,寧昭摩挲了一下,發現女子的手心里老繭有些厚硬,但是沒來得及多想皖綠的手從她的手中抽離,臉上有些尷尬之色,只想著手是女子的第二面容也未在想些什麼,月兌下狐裘披風給女子披上。
「姑娘,多謝你搭救了。只是這披在我身上多不合適啊」女子拒絕著。
「不用謝,誰沒有個苦難的時候,這天氣冷得,你穿這麼少會被凍壞的,披上吧」寧昭阻止了她月兌下的舉動。「老實說,我覺得我很你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所以就救你了。」
寧昭看著她,面容清秀雅麗,還有淡淡的梨渦。只是臉色不是很好,而且穿著也是粗俗、「真是多謝姑娘搭救了」女子欲要行禮答謝。
「誒,你別呀,這多不好啊。我們都是平輩呢、、對了你是叫香雪麼」寧昭扶起她,這女生的言談和舉止到不像是窮苦人家出生的女孩。
「不是,我叫皖綠」女子說道。
「哦,皖綠,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呢」寧昭秉著別人幫到底的問著,好不容易救了她,可別讓她再入虎口。
「我也不知道」皖綠清淡淡的搖頭。「我原本是王府里的丫鬟,在那里待得好,遇見的主子也都待人好著,只是半月前我母親招人給我口信說是她病重。我急匆匆的請了月/假趕回家。沒想到他們居然私自把我許了人家。又叫人到王爺府里說我要嫁為人妻不到府里做事了。原先我也只是因為家里窮苦而被買到了王府里,定的賣身契也不是永遠的。那王府的仲伯也是個體諒人,于是就答應了。」
說完,她已經是泣不成聲,趴著寧昭的肩膀上哭了。寧昭只得拍拍她的後背給她安慰。只是又想到了她說的仲伯?王府?她的名字皖綠?將這一切聯系起來,原來這個女子是風銘修府里的。
「剛才那些人是誰啊,為什麼要欺負你?」寧昭輕聲問,既然幫她跑了,以後會不會有什麼後果。
皖綠擦著紅腫的眼楮。回答她「那許公子是許丞相的兒子許浩冶,那張媽媽是杏花樓的老鵓,我母親不知道跟張百媚有了些關系,差了些賬。無奈那些人也是些黑心肝的人,二十兩銀子一個月就漲到了一百兩。我家沒有錢還,于是我就被張百媚設計回了家,她要我去接客,卻踫到了許浩冶」
寧昭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皖綠又是一陣低低的啜泣,大街角上的兩個小女孩在哪里相訴一幕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呢?回端王府麼?」
「我、、、、」皖綠眼里的淚水未褪去,此刻搖頭看著寧昭,甚是楚楚可憐。「端王府我斷然不會再去了,府里我的賣身契已經被燒了。即便沒有到了那里我如何有顏面在做事呢,回家只怕會給母親添麻煩,母親就當我這個女兒死了罷了」皖綠難得一個笑容,在寧昭看來那卻是淒然的味道。
「你一個女孩子的太危險了,那就跟我回將軍府如何?」寧昭想帶這個可憐的女孩回家,因為她真的不忍心。
「將軍府?這位姑娘,你是將軍府的什麼人啊」皖綠突然就笑了,小眼楮彎起,淺淺的梨渦,天真笑得就像一個孩子找到了家。
「我是陸將軍的女兒啊,怎麼了?」寧昭疑惑看著她,微笑回答。
皖綠撲通就跪在她的腳下,抬頭星光名目的看著寧昭。「陸姑娘,求求你收留奴婢好不好,當初我在端王府的時候,是你準許了丫鬟未做滿一個月就可準假的,現在奴婢請求你將奴婢收在身邊,奴婢自當感激不盡,做牛做馬伺候你」
「誒、、你就是那個皖綠麼,這麼說來,也是我害了你呢」寧昭裝作不輕易的相識了,當初也是因為體諒了人,卻沒想到今日出了這番‘戲曲’。伸手扶起她,淡笑道︰「既然是這樣的,那就如此了,走吧」
說著就拉起皖綠的手走上了街去。
冬天的風很刺骨,寧昭穿的雖然不少,但也被吹得有些發顫。
「啊嘁、、」這會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皖綠見此,忙要月兌下狐裘披風給她︰「郡主,你的身體要緊、、」
「沒事,至少我還有棉衣擋著,你就穿這麼一點、、、別說了,快回家烤火吧」說完就要走、
前方有馬蹄聲漸近,馬上的男子黑衣墨發,英氣非凡,披著的披風由于騎著馬而搖曳在身後。有一瞬間,男子也看到了她站在街上。
她立即轉臉裝作沒看到,心中泛狐疑,風銘修怎麼在這里?
「你沒事了麼」聲音傳進自己的耳中,風銘修已經在她身邊下了馬,站到自己的眼前。
「你、、、臉色怎麼這麼差?」近看,他的頭發有些凌亂,臉色很差,眼楮下重重的眼袋,身體顯得很疲憊的樣子,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站在自己的面前,竟是讓人覺得羸弱了幾分。
「我剛出去辦事回來,現在你站在這里,就知道你沒事了。」風銘修抿唇笑道。伸手拂著寧昭嬌小的肩膀「只是你出門穿這麼少,會凍壞的」
說完就月兌下自己的黑裘衣溫柔的給寧昭披上,還幫她在身前打了結。
寧昭望著他帥氣的輪廓,身上的裘衣還有他的體溫,只是他身體應該更不允許他這麼做吧。「我馬上就到家了,你還是披著回去吧,騎馬更冷」說著就要月兌下。風銘修卻已經翻身上馬了。「我的身體比你強,早些回去吧,好好休息」
然後雙腿夾馬肚,馬兒奔向了街市的另一邊。聞著披風上的橄欖的清爽味道,嘴角溫暖的微綻開。
在一旁的皖綠也沒有反應過來,端王爺對郡主這般的好,沒想到半個月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