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戰亂之後,院子里的積雪和矮樹已經被破壞得摻不忍睹。旎雁幫寧昭沐浴更衣之後,寧昭才出了大廳里。沿路都是白瑩瑩一片,心里頓覺舒坦。
「旎雁我爹會不會因為我們吵鬧而發脾氣啊」寧昭忍不住問,平時爹都是一副好脾氣,什麼都好說的樣子,但是嘛他就愛說女孩子就該矜持一點啦之類的話。
「小姐,老爺宅心仁厚,怎麼會因為這樣就罵人,旎雁記得老爺不是很愛發脾氣,但是有一次老爺發脾氣發得太大了,雖然時隔多年,但旎雁現在都還記憶猶新」旎雁說著忍不住雙手抱在胸前,臉上也閃現了驚恐之色。
寧昭沒說話,等她繼續說下去,這個爹確實很像現代的爸爸,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對什麼都能夠忍讓,她也很好奇什麼能讓他發那麼大的脾氣,旎雁都還記憶猶新。
「旎雁記得那時小姐七歲,旎雁九歲。那年冬天老爺的好友舒老爺說是在外經商回來過年,帶著那位十歲的公子到府里來拜訪,那位公子想要和小姐你玩,不知道怎麼在旎雁轉身進屋拿東西的時候小姐你從秋千上摔倒雪地里,踫倒了台階上,磕破了頭流了很多血。那時候旎雁嚇死了,老爺從屋里沖出來就給旎雁甩了一巴掌,抱起小姐你喊著去找大夫,看向舒公子眼里都是仇恨,旎雁覺得很委屈,那位少爺反而沒多大反應,雖然舒老爺也是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但旎雁敢肯定舒老爺的力度全然亞于老爺之下」旎雁說完,不自覺地用手撫模右臉,覺得委屈得很。
「真是這麼嚴重,我還真的沒想到,他是如此愛女兒的人呢,唉好羨慕。」寧昭不自覺地感慨起來,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小姐你胡說什麼好羨慕呀,你現在不就是老爺的女兒,老爺是小姐的爹爹麼。後來事情處理好了,老爺對此很生氣,硬生生的就下了逐客令,但舒老爺見老爺發這麼大的脾氣就賴著不走,也是硬脾氣地讓舒公子跪在庭前的雪地里一個下午,老爺打的臉三天之後才消去的,所以旎雁就記得如此清楚了」
「旎雁,對不起啊,是我讓你受委屈了,當時的事情我不記得了,不過我保證以後都不會讓人傷害到你了」寧昭握著旎雁的手,感覺那一次的事情一定對她陰影很大,難怪此後她做事如此穩當。
旎雁有些感動,抑制住眼淚沖下來右手拉著寧昭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寧昭捧著她的手給她哈氣暖暖。「謝謝你小姐,此生能遇見你,旎雁覺得此生無悔,都舍不得離開你了。」
「笨蛋你說什麼不好盡說些似你要立即離開的話,走吧,以後我們就是好姐妹了,你不可以離開我,不會離開將軍府,以後我嫁人了我也只會讓你做我的陪嫁人過去,這一生你都只能待在我身邊,和我一起變老,老了你還要幫換衣服帶孩子,總之你就是不能離開我」寧昭撅嘴,與旎雁十指相扣,又抱著旎雁的手臂,仿佛下一刻就要地老天荒的架勢。
「小姐,你這麼說難道不要旎雁嫁人啦,那可不行旎雁可不想陪在你的身邊,听你每天絮絮叨叨的多無聊呀,老了旎雁都動不了了,小姐還要旎雁伺候著,也太絕情了吧」旎雁打趣寧昭說,一只手卻緊握著手臂上的那雙給予她快樂與感動的手。
「啊,你居然還敢煩著是不是,是不是我都對你們太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呀」寧昭佯裝生氣對著旎雁的手上就想要一記狠狠地打,話出,動手也只是滑過旎雁雙手,眼里都是憐惜。